1 ) 《裸体午餐》——一种卡夫卡式的战栗
《裸体午餐》由cult片大师大卫·柯南伯格执导,于1991年上映,改编自垮掉派小说家威廉·巴勒斯的同名小说,讲述了一个嗜好嗑杀虫药的作家在写作与嗑药的幻觉经验中再也难以分辨现实世界与迷幻世界的故事。
这部极具奇观性的电影展现了一系列荒诞不经的事件:打字机打字机异化成甲虫,用肛门与作家交谈,掌控作家思想使他杀妻。本片又集cult片各元素于一体:吸毒、贩毒、同性恋、间谍、性倒错,导演在本片提出一个概念:“卡夫卡式的快感”,因本片过于猎奇无法让我产生快感,我愿称之为卡夫卡式的战栗。
要理解这部怪异的电影,首先要了解《裸体午餐》这本自传性的小说,作者巴勒斯最爱的作家便是卡夫卡,在卡夫卡的作品中,人的肉身与心理在人际与社会的影响下逐渐被异化,人不再可能作为真正的人而存在,巴勒斯对此感同身受。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美国,二战的恐惧似乎已经走远,但战争过后人们心灵上巨大的创伤和空白无法用新的理想和斗争目标填补,只能借助药物来对抗时代的荒谬。在此背景下,巴勒斯受艾伦·金斯堡公寓窗外层层叠叠的晒衣服绳子、金属楼梯、缠绕的天线的启发下构想出了一个名为“区间带”的未来城市,它由一个个金属网格连接而成,形成一个由小巷、通道、广场和隧道组成的巨大迷宫。巴勒斯赋予这个城市一种震动,类似昆虫振翅的频率,酷儿、瘾君子和酒鬼活动其间,这就是《裸体午餐》创作的主要背景,也是电影改编的基石。
柯南伯格改编的电影无意直接展现“垮掉的一代”淫乱堕落的生活,而是借助小说与现实迷人的同构性,虚构了另一个瘾君子作家,不但具有卡夫卡式的意识流的诗意,也是对作者创作过程传记性的再现。在现实生活中,巴勒斯与妻子吸食海洛因后用开枪打头上的苹果作乐,枪支走火,巴勒斯成为了杀妻者,使他终生陷入挣扎。在电影中,玻璃瓶取代了真实事件中的苹果,作家在杀虫剂的迷幻作用下经历了两次开枪杀妻,形成了一个绝望的闭环。
影片中撕开女性面具的男同性恋特工似乎暗示着现实中的艾伦·金斯堡,在《裸体午餐》写作期间,金斯堡扮演者巴勒斯的知己、合作伙伴和编辑的角色,这种密切的关系很快发展成一种感情,巴勒斯称之为“Schlupp”(融合)——两个人合并成一个实体,并通过融合进入另一种状态。这种融合并非一个主宰另一个,而是“进入对方身体,共用肺呼吸,共用眼睛看,获悉他的五脏六腑和生殖器”,这大概率就是影片中雌雄同体双面特工的设定来源。
影片中作家与另外两位朋友在餐馆的谈话更是一次对“垮掉的一代”的致敬。影片中的作家认为写作应该根除一切理性,这正是对巴勒斯“Cut-up”(写作切割)的一次致敬。写作切割是巴勒斯独创的一种写作方式,指将字句切开再重组,类似拼贴艺术,这样毫无逻辑的描写贯穿《裸体午餐》全书。巴勒斯认为这样的写作可以帮助他对抗“恶灵”,也就是理性。理性钳制了人类的想象力,理性的思想是一种外太空的病毒,一直在寻找宿主,人类之所以写作是因为自身难逃肉身的死亡,却能用文字让思想不死,而巴勒斯所做的就是把这种病毒拆卸重组,直到文字失去意义为止。而影片中作家的一位朋友主张写作应保持真实和直观,不做任何修改,他提出“最诚实、最原始、最真实的想法就是最好的想法”,这正是现实中巴勒斯的好友、垮掉派作家杰克·凯鲁亚克的座右铭。
同卡夫卡的小说类似,柯南伯格的改编也具有许多寓言性的情节。《裸体午餐》中打字机突变为一只巨大的甲虫,这一意象直指卡夫卡《变形记》中同样变成甲虫的格雷高尔,当作家开始对市场上晒干的尸体心生怜悯时,这种心灵上的异化也直指格雷高尔在家人的梳理下对甲虫化对自己产生身份认同。同样,这台拥有自我意识,甚至暗示与诱导作家吸毒、杀妻的打字机,也直指卡夫卡《流放岛见闻》中杀死军官的行刑机器。可以说由卡夫卡到威廉·巴勒斯,再到大卫·柯南伯格,他们的作品在为人们阐释中设置的障碍是一脉相承的,这些寓言性的情节晦涩又神秘,迷宫一般充满魔力。
西班牙电影大师布努埃尔曾表示:“电影是个恶毒的媒介,有时候看电影就像遭受一次强奸”,热衷于将昆虫变异成怪物的大卫·柯南伯格确实给予了我感官被强奸的体验。作为肉体恐怖类型电影的代表导演,柯南伯格毫不吝啬地在《裸体午餐》中展现自己扭曲的情色幻想。作家与妻子缠绵时打字机勃起的性器官摇摇晃晃、分泌粘液,突蹿出一只长着人类屁股的百足蜈蚣扑在二人身上做着活塞运动,下一个镜头穿着皮靴的男扮女装同性恋特工把教鞭抽在妻子胳膊上,性倒错的要素过多,完美满足了导演的恶趣味,正如影片台词“那是诗意的兴奋,是卡夫卡式的high,让你觉得自己像只甲虫”。
相信柯南伯格的压抑在《裸体午餐》中得到了绝对的释放,他将脑海中所有疯狂恶心变态情色扭曲的幻想一并爆发出来,从此放下对这种肉体性的、生理性的变异的情节,转而开始探索心理的畸变,创作了诸如《蜘蛛梦魇》《大都会》这样的影片,《裸体午餐》也因此堪称他创作生涯的一部分水岭式的电影。
我已经过了那个迷恋cult片的阶段,回头再为如此逻辑混乱、粘液直流的电影写影评时直犯恶心,人类难免对自身形体的破坏和生理上的变异产生恐惧,即“卡夫卡式的战栗”。
2 ) mix and frozen
我在注射你的除虫粉。
开场结构:
1.除虫
2.没粉被老板骂
2.1.被中国人训斥赶走
3.和朋友谈论文学,得到粉消失的结论
4.回家看到结果,完
“真是富有诗意的兴奋。”
莫名其妙的人试图带走男主,《审判》出现,之前的家中,妻子谈到“富有诗意的兴奋”即是卡夫卡式的兴奋,你觉得自己像一只虫,先谈作家,然后上演作家作品,这大概也算一种元叙事。
虫子或是幻想或是真实,管他呢,无所谓了。
重要的是平凡之物——公司的药变成了令人上瘾切珍惜的事物,他的神秘感使之替代了无数的东西,这样,男主必须去盗窃它,然而,它盗窃的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工作必需品。
凯鲁亚克评巴勒斯原著:“这个书名就是这些词的本意:赤裸裸的午餐——在所有人都看清了自己的餐叉叉着何物时那仿佛凝滞住的一瞬间。”
naked lunch, a frozen moment when everyone sees what is on the end of every fork。
虫性的诞生,食物与被食,人性与虫性的混淆,一种物种对两种物种的惋惜,蚂蚁的启示。
换了一个地方,所谓密地,真实与虚拟的混淆开始达到某种不可捉摸的状态——【死人以非生前姓名和装扮的样子出现】。
借朋友之眼看到现实。甲虫代表了Lee的迷惘与孤独,蜈蚣和密地则代表了Lee恐惧无助。
做结构性调理的话,能拍的更好,上升到更深层次的固结,过去,以及未来,或是像考夫曼一样,着人来演自己个儿。
3 ) 裸体午餐不裸体,没海鲜
如果要看娱乐片,如果怕沉闷,如果看到肛门就恶心,这部电影大可不必观看。
第一遍看卡夫卡长篇的时候不亚于看天书,又烦又闷,几乎睡着,但却记住了他那部短篇《变形记》,之所以记住,是因为视它变态中的豪杰,几乎是由它开始我的注意力开始由浪漫和现实向“变态”的现代心理作品倾斜,由此结实了格里高尔,默尔索,罗生门,达洛维夫人,等待的戈多,唱情歌的普鲁弗洛克。一段时间我沉迷其中,不能自拔,直到后来看得胆战心惊,看得心乱如麻,看得夜不能寐,于是打住,不敢再看。
这一丢已是两年光景。我浪费了两年。
但是无论我如何视而不见,依然无法规避这一现代主义大类,见到它,我像皮条的熟客,不再面红耳赤,提起它,我像久违的老友,叫我如何不想它。
再看《裸体午餐》我已几乎将“异化”这个词忘记,我穿着本山丹丹合手编织的马甲,从未脱身,以为它就是身体的一部分,安然惬意,不担心早起会变成墙角倒爬的甲壳虫或忙碌织网的灰蜘蛛。
这里是一如既往的疯狂与魔幻,丑恶与苍白。打印机变甲虫,甲虫变性器。屁股会说话,肛门想吸毒。白粉变黄粉,黄粉变黑粉。夫妻玩游戏,游戏即证明。
再用理性去解构,用道德去观察,看到的是白马非马。
但解构和观察从来是人热衷的行为,也是人得意于其他动物的炫耀,自打着认识自己的口号之前,人人孜孜以求的不外乎探寻自身和自身外的无知。我没有专注导演,演员,编剧,技巧,我只是用零星琐碎的段落记录了一点观影体验。
女性的从属地位:一笔带过,具象道德和正义感的Fadela原来不过是一个穿着人皮的Benway,围绕Benway的是忏悔的情人,是一群活生生的卫道士。Lee的妻子Joan更是无足轻重,两次无厘头地重复了相同的死亡。
男性的主导地位:知识(杀虫粉,蜈蚣粉)和权力(传统和道德)的双重谋划下,Benway成为控制和麻痹意识的指示牌和风向标,叫人捏着一把汗的是小人物聚集在他的周围,甘心变成他的情人和奴仆,贪婪地吮吸着打字机流下的精液,而作为知识和文明代言的打字机实际上是在为权利集团唱赞歌,谋利益,是他们的奴隶。
边缘意识及潜意识的真实:借助药物,Interzone被一层层剥皮,密地的秘密最终暴露,黄粉黑粉,逮到了真实就是好粉。这里理性不带一点光辉,理性思维得出的结论无一例外地站不住脚,唯经麻痹的黄黑粉催化,我们才逐一看到Lee的同性恋倾向,Fadela与Benway的合二为一,密地的愚弄本性等等。
艺术与内心世界的真实与虚幻:作家有家不成其为作家,作家是无家的游子,是孤独的代言,是虚幻的瘾君子。片中游戏不过是潜意识的外在表征,是内心的真实想法,“杀死屋里的天使”,Lee才能捧起打字机羽化成作家。电影本身同样是真实与虚幻的交媾产儿:人在其中,身在其外,似是而非,实乎玄乎。
异化的普世存在:横向的异化是不同物种的变异,纵向的异化是个体内部的变异。影片里的人可谓个个不“正常”,同性恋,性变态,多虑症,当人人“不正常”的时候人人都是“正常”的。当人人异化时,异化随即变为生存常态。
现实意义:既然没有一个人能逃得脱异化,掌控,自然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大呼小叫。所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不过是自我的华丽标榜;所谓高山流水,桃花源地,也不过是自我的顽固逃遁;而所谓道行高远,德行远扬,不过是自我的贵重皮囊。
电影的思想和深度远远不止于此,我凭一己理解,只能掘其一角。
原文博客:
http://yanhaibing.blogspot.com/2008/11/blog-post_19.html 4 ) 打字机先生你好
文字绝对是人类史上最让人无法自拔的毒品。致幻,带来无以名状的兴奋以及绝望。更早与文字之前,在其还在嘴与耳间传播时,这一伟大的致幻剂就已在人类的血液之中蠢蠢欲动。当打字机先生的两个朋友在黑药之城发现他枕着纷杂不清的各类毒品躺在沙堆上后带他回住处读起不知何时寄回美国的书稿,那梦幻的文字带来的何尝不是一种快感。
5 ) 不想当作家的驱虫师不是好丈夫
作为小说的《裸体午餐》是美国当代文学中很有名气的代表作品,但是我作为一般群众从来没有也没想读过它,看到wiki上的介绍就吓退了:小说由好些个松散片段组成成,作者William Burroughs说这篇作品从哪里起头阅读都可以,因为没法概括情节。在没有上下文的情况下带着严重的未知开始看电影,柯南伯格虽然难舍昆虫和alter ego情节,但是这部片和几部前作相比实在太甜了,我看完都感到意外,依稀有种《黑店狂想曲》和《爱丽丝梦游仙境》的奇幻和嘲讽气质,与此同时这部片也足够让人犯晕,电影中有杀虫子杀老婆贩毒嗑药搅基写小说当间谍情节,地点在纽约与异域风情鲜明的interzone之间穿梭,男主角在一群基佬中简直成了万人迷,还半推半就地当起了情报人员,仿佛穿越到了格林的冒险小说,主线还安排他成了一个心中一直住着自己老婆的痴情汉,一个枪法超烂的痴情汉——一种难以言表的荒诞自嘲之气喷薄而出。心想这片可真神了,虽然看得我稀里糊涂,却也饶有趣味,和之前想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什么血腥怪物,原著小说是能够让柯南伯格发挥他整天研究精神分析的专能的作品。作为小说的《裸体午餐》是一个松散的体系,导演没有照搬原著,而是选择一部分内容,并把作者William Burroughs创作小说的情节放进电影,等于实现了Burroughs写作的出发点,男主角Bill Lee就是他本人。1951年,时年37岁的Burroughs在与妻子Joan在墨西哥的酒吧里心血来潮玩起威廉退尔的游戏,当时的Joan安非他明成瘾,二人兴致勃勃,但是Burroughs的手枪射中妻子额头一枪毙命,当地法官判定这是事故杀人,Burroughs关押了12天并交付保释金后就重获自由了。他一生对杀妻过失深感罪责,并受此激发写出了《裸体午餐》——创作生涯中的第一部小说,他曾说没有Joan就不会有这部作品。而柯南伯格等于拍了一部半传记色彩的电影:讲述一个叫做Bill Lee的男人如何在误杀妻子之后写了一部叫做《裸体午餐》的小说,小说的创作过程也是他建构Interzone并目睹和经历和各种奇异和死亡的过程。或者可以说,按照柯南伯格的路数,这部电影讲述一个因为杀妻而变成精神病且拥有写作技巧的男人看到听到想到的各种奇幻体验,尽管这情节离奇出格地难以概括,姑且梳理个大概:
驱虫人Bill Lee的妻子Joan药物成瘾,他邂逅了一只用屁股说话的巨大甲虫(名副其实的talking asshole),得知Joan是来自北非某个叫做Interzone的间谍。
Bill从一个自称Dr Benway的男人那里买到一种巴西水生蜈蚣做成的黑色粉状药物作为解药。
回家后Bill提议和妻子玩William Tell routine然后开枪打死了Joan。
在酒吧里Bill遇到一个叫Kiki的同性恋男孩,并认识了一个长得好像苦瓜外星人的奇怪生物Mugwump,要他前往Interzone,用Clark Nova打字机写报告。
Bill在Interzone遇到用黑色蜈蚣肉做的毒品的德国人Hans。
房间里的打字机变成用屁股说话的巨大甲虫,让Bill以同性恋为掩护从事间谍活动。
Bill参加当地派对重逢Kiki,并结识来自美国的作家夫妇Tom和Joan。Tom还把自己的Martinelli打字机借给他。
晚上两台打字机都变成甲虫,Clark Nova攻击Martinelli,说它是敌方间谍,并让Bill去诱骗Joan从而摸清黑色蜈蚣肉的来龙去脉。
Bill和Joan的偷欢被女房主Fadela打断,捣毁了一台变成奇异甲虫享受二人欢愉的打字机。
Clark Nova打字机告诉BillJoan是Fadela手下的间谍,原型是只蜈蚣。
纽约的两个哥们Hank和Martin也和Bill碰面了,他们催Bill尽快完成这本叫做Naked Lunch的小说。
Bill用上了Mugwump变的打字机。
为了进一步摸清黑蜈蚣肉工厂的秘密Bill又和瑞士人Cloquet勾搭上,其间不得不牺牲了Kiki,变成虫型基佬的Cloquet品尝Kiki的那场戏堪称全片最重口的一幕(Cloquet先森你这里有看得见风景的房间吗?)
Bill用Mugwump变的打字机从Tom手里换回了被抓走的Clark Nova,并且最终来到挂满了Mugwump的黑肉车间,也就是Hans的毒品加工厂。他找到了正在帮工的Joan。Fadela现身,一扒皮是Dr.Benway。Bill以带上Joan为前提,答应Dr. Benway前往Annexia做毒品交易。出境时Bill为了向Joan证明自己的作家身份而再次玩起了“William Tell Routine”(看似毫无逻辑,但是现实中就是如此),又是一枪要了Joan性命。
Bill泪流满面,电影结束(观众也要泪流满面了,这情节确实没法概括)
电影颇有点宿命悲观的意味,虽然主要情节关联性太差,但是似乎又确实朝着一个方向前进的,有充满异国风情的谍战情节(如果talking asshole也算的话)和血液黏液齐流人体物体异化的超现实画面,讲述一个失去妻子的零动机作家为了追查莫名的黑蜈蚣肉毒品加工厂而成为听屁股指挥的间谍,最终发现毒品工厂老巢,带上妻子远走,但是最后还是失去了心爱之人的经历(简直不能称之为故事),就好比所有理论人员所说,讲故事和钟表的“滴答”声一样,有tig就要有tag,但是很明显从原著到电影这tig和tag之间不是隔得太远就是干脆被按住压回去了,而且许多留白段落,比如Bill在Interzone参加的Party压根没演,Cloquet是如何与Billd搭讪任何起因,全靠他们的对话得知或者推测这两个人在Party上见过。
导演的专场之一的化妆和道具特效当然也是瞩目焦点,他电影里的很多怪物甲虫的显著特点是具有能激起厌恶感的丑,Mugwump出场的时候真让人难受,但是看到齐刷刷挂在毒品工厂里的Mugwumps的时候忽然觉得它们好萌,负责视觉特效的还是以Fly拿到小金人的Chris Walas团队。电影里Bill的两个作家伙伴Hank和Martin原型据说就是凯鲁亚克和金斯堡(垮掉三巨头齐聚柯南伯格这种想想觉得奇特),我感觉里面Martin的形象和金斯堡尤其传神。
6 ) 汝须猛烈敲击键盘,直至血肉淋漓的勃起
电影改编自威廉巴勒斯的同名小说,和小说中展现的脑内地震不尽相同,大卫柯南伯格结合了威廉巴勒斯自传三部曲《瘾君子》、《酷儿》、《裸体午餐》中的内容,描述了作家威廉.李在半梦半醒中逃离毒品控制,正视体内魔鬼的过程。两次杀妻构成了影片循环式发展的结构,它看起来像宿命重现,实则是作家击碎梦境,走出封闭的内心世界,从控制中心逃离到边缘地带的象征。就像拟人化的打字机 “克拉克诺瓦”弥留时所说的“作家应该生活在残酷的现实中”。
影片以“写作是危险的”作为威廉.李的台词,暗指作家即将开始一段危险的内心探索之旅。事实上,当蟑螂从墙壁的缝隙中爬出时,幻觉就已经开始了,蟑螂就是被毒品异化的瘾君子,灭虫员就是街头毒贩,毒虫躺在灭虫粉中贪婪如同享受饕餮盛宴,不知灭虫员即将用鞋底劈头盖脸给予三连击。当威廉.李第一次抱怨灭虫粉不够用时,街头代理人的回复是“不够用是你自己吃得太多。”
在毒瘾的作用下,威廉.李误杀了自己的妻子琼,当他慌不择路的选择逃亡时,一个魔鬼扑上肩膀的吊坠出现在镜头里,暗示威廉.李的心魔已占据了他的身体。此时骨瘦嶙峋的怪物在酒吧出现,他让威廉.李离开纽约,逃往地区间-Interzone,实际上就是退守至封闭的内心世界。他让威廉.李带上名叫 “克拉克诺瓦”的打字机给地区间打报告, “克拉克诺瓦” 就是连接作家思想和内心世界的读脑器。
现实和幻想在迷宫般的地区间-Interzone(丹吉尔)-交汇进行,这个像心脏构造的城市具备着梦境的一切要素,古堡,集市,咖啡馆,遮蔽的天空和无数个通往黑暗尽头的长廊。打字机的声音如影随形,它既是钢铁时代的奇响,也是作家脑中迸发出高亢激烈旋律的高音萨克斯管。金属键盘好比酷似亡妻的女作家琼的肌肤,当抚摸不足以表达爱意,汝须剥开键盘直至体内,情浓极处,汝更须猛烈敲击键盘,直至血肉淋漓的完全勃起。打字机的口、屁眼和生殖器合为一体,因为语言即病毒,它既是身份(同性恋)缺失后无法言说的恐惧,也是直接作用于脑部的交流电,它体现的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控制,通过语言、排泄物和性。当两台打字机在作家面前争吵时,就像脑内发出巨大轰鸣的噪音合奏,须将一台敲碎至零件方能得到片刻的安宁,就像 “克拉克诺瓦”对威廉.李的第一次引诱:“去接受这种新的视角(毒品空间),我就是靠着美妙的词句过活的。”
本威医生是地区间-Interzone 控制体系的代言人,他的女人皮囊就是他的政治伪装,如同毒品上面涂抹的糖霜,就像他第一次遇见威廉.李将黑肉(新毒品)掺进灭虫粉(旧毒品)所说的,新型毒品会隐形,就像潜入旧毒品世界的间谍。作为金字塔的最顶端,他的工作就是不断开发新型毒品以控制退守至内心世界的人们,瘾君子通过怪物头上的吸管,靠吸食丑陋灵魂的思想为生,交出灵魂以换得本威医生所谓的“自由”。
为了找到琼,威廉.李将爱慕自己的男妓吉吉作为交换条件,换得了本威医生的地址,但是吉吉的死让威廉.李不得不再次面对自己的丑陋,这也为片尾威廉.李拒绝了本威医生的邀请,而选择带走琼埋下了伏笔。
在边缘地带安耐克斯-ANNEXIA的入口,两个哨兵拦住了威廉.李,威廉李掏出钢笔以证明自己的作家身份,哨兵说一支钢笔不足以证明你是作家,“你要写点什么”,威廉.李转过身去再次击中了琼的额头。在梦里再次杀死琼让威廉.李流下了悔恨的眼泪,梦魇一击即碎,但是心中的污点却无法抹除,唯有面对残酷的现实——正如哨兵所说“你要写点什么”——将这段危险的内心探索之旅记录下来,它才有可能成为作家自我救赎的唯一途径。
it's time for cult 《nacked lunch》是那种...像冰凉的黑色液体慢慢渗入到皮肤里,皮肤在变色,并感受到温度的降低,皮下的某个或某些部位在瘙痒,但抓不到准确的位置,找不到确切的入口,知道它的存在和它存在带来的变化,却摸不到看不见也表述不出的电影。now...it's time for cult.这又是一部被认知成“my style”的电影,像树婴、涨潮海岸一样被攫取到自己的体内,当别人提到我的名字的时候,就该一同说出它,例如可以在我冗长的墓志铭里写上诸如“十
隐喻,隐喻,隐喻。让我们这些无比反感唧唧歪歪的人情何以堪
@ Prince Charles Cinema 搞隐喻大概没几个人搞得过柯南伯格,他那令人发指的美学观念和极尽恶心的隐喻指称对象让我心服口服,极端异质的影像某种程度上完美还原了原著,现实与幻想交织,如同一个吸毒者混沌大脑的癔症。逃离如果是向着interzone,困顿宿命还是注定的,毕竟没人逃得出自己内心的阴影。
柯南伯格与巴勒斯合体构建的异质性世界令人着迷,我一度感到头皮发麻,仿若有水蛭从毛孔中排泄出来。服麻醉品的迷幻旅程&颓废堕落的社会象喻。结构有如半切开的洋葱,辛辣繁复。甲虫打字机,遭批量屠宰的巴西大蜈蚣,枪击游戏,蜕下的女性皮囊,打字机的互撕与碎裂,笼中人兽黏附似[怪形]。(8.5/10)
化用剧中人的语言来讲,观看柯南伯格的《裸体午餐》确乎有种“卡夫卡式的快感”。诸多意象令人想起卡夫卡的《变形记》。甲虫代表着Bill或说每个人本人内心被压制的酒神欲望,认同却不敢承认的内心世界。而结尾无疑形成了一个新的环形结构,伴随西西弗斯式无奈与宿命轮回,欢迎来到安耐克斯
怕虫党缩成了一小团 捂着眼睛从指缝里偷偷地看完了 久违的 温馨感。。。
理解不能。
如果对威廉·巴勒斯的生平,以及他的作品有一定了解,这会是一部有趣的电影。现实与幻想交叉,充斥着吸毒者的癔症;遍布隐晦的情色,同性与异性的,加上柯南伯格的恶心美学或者说虫子美学,无法不称之为经典。再不济也会是一部蒙太奇教材范本。
在气质上,柯南伯格是最接近卡夫卡的天才导演。他又一次为我们构建了一个充满诡谲和梦幻的世界,生理上的不适感逐渐被探索的好奇所代替。「异化」的主题作为最直白的表述付诸在以文学写作为基础的行为当中,虫化的比喻阴冷潮湿,甚至带着无法抵抗的粘稠和诱惑,当人格分裂和幻觉逐渐占据上风,癫狂的想象力开始主宰整个世界。即使原著没读过,隐喻没看懂,也不影响这是一部具有魔力的作品。
【C–】对各种隐喻体系的编排交织和柯南伯格标志性的邪魅道具所共同构成的作者表达已经到了让人作呕的地步,可以用晦涩来搪塞,但也止步于此。
太难懂了...各种无逻辑的剪辑满是隐喻的台词,就像进入因杀虫粉变High的柯南伯格的大脑,他所有疯狂恶心变态色情扭曲的幻想一并爆发,可惜我实在受不了那些让我浑身不适的虫类...
你知道作家的生存是多么艰难,你知道CULT片的诞生是多么纠缠。异化的内心世界,随着用肛门说话的甲虫变得鲜血淋漓。无比邪恶怪诞的场面信手拈来,不过分夸张煽情,你看第二第三遍的时候,就能如同面对自己晦涩的内心一样来面对那些可怖的隐喻。其实总的来说我没看懂,还是大卫林奇能够理解一点。
1.这片子的成功改编,意味着颠覆了巴勒斯的巴勒斯,也许是更成熟的巴勒斯;2.结尾其实就是字面意思,杀死爱(和空气同在的瘾),是从内心边境进入的通行证……
怪诞象征中的挣扎与绝望,本质上是柯南伯格的《穆赫兰道》。相较于林奇的诡谲梦幻,柯南伯格的梦魇更为冷硬,呈现的是更富视觉冲击力的惊悚。虽然过于直白的影像呈现与幽郁且含蓄暧昧的文本情境有一点割裂,但柯南伯格这次在形象之外讲好了故事,属实难得,且足够惊喜
战后文人的状态:披着君子面具的颓废内心,沉浸在虚幻的精神世界中。 p.s.由于智力原因,并没有太看进去
一场关于写作的隐喻。比预期的低了一点点……因为如果按原作来的话,大概只能改成泡面番了,而那颠狂气控制的扭曲感画面,导演只能是汤浅政明了(见samurai champloo某话)。另,北非毒品爵士……这样的关键词,难道渡边(Cowboy Bebop剧场)有致敬?
写作对于作家而言,就是一种社会化的性行为,不论是金甲虫的肉色肛门,还是玛格瓦姆的提神粘液,都充斥着赤裸裸的肉欲。整个控制体系利用你“心中的污点”(原欲),让你沉迷于其不断更新的毒品(意识形态)所营造的幻觉,而在追逐欲望的循环中无可自拔。【9↑】
影片改编自美国作家威廉·巴洛斯的同名经典颓废小说,小说的主题是海洛因和吸毒。影片所涉及的则全是虚构的所谓“毒品”,毒品在片中仅仅作为背景出现。这是最接近柯南伯格自己的《录影带谋杀案》的风格的作品,充满大量超现实和隐喻;也很像同年的科恩兄弟的《巴顿·芬克》,只不过更加晦涩。
那个制作black meat的巫婆是Will&Grace里的Rosario吗!!!!!!!
总是让我想到《巴顿芬克》。虽然晦涩不堪,但隐喻的超现实风格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