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舌

因为偏爱〈旋爱〉里那个古怪的小妮子，把根据芥川奖得奖小说翻拍的电影〈蛇舌〉找来看，没想到一看就被深深地吸引了。黑色禁忌题材电影看过不少，但〈蛇舌〉并不是靠刻意堆积此类元素哗众取宠的片子。片子的优秀一半归功于原著的出色，一半归功于这群电影人对故事的深刻理解和准确把握。很惊奇导演是个 70多岁的老头子，他对时下年轻人的形态非常了然，不戴有色眼镜，用最真实的手法来拍摄每一个镜头。
 

阿玛是个朋克小哥。正如路易所说的，他是外表朋克系内心治愈系，刚出场的时候有点吓人，后面就越来越讨人喜欢。按一般的故事逻辑是，外表很拽的男生实际是只软脚虾。当路易和朋友被流氓骚扰时，我以为阿玛会扭头就跑，没想到他一个挑两个，非常凶猛。对路易却很温柔，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细心呵护事事以她为先，也会像小孩子一样依赖她，听她的话，撒娇和吃醋。可是，这样的阿玛有另一面。另一个他有严重暴力倾向，喜欢和男人玩危险的SM游戏，这在别人看到他的第一眼也许更容易察觉，相处久了反而被他的温柔所蒙蔽。

人多多少少都有双重人格，阿玛分裂得很纯粹。他就像硬币，不是正面就是反面。光明面很光明，黑暗面很黑暗。他执意不告诉路易关于自己的真实情况，是希望把路易当作光明世界的纽带。阿玛理想中的路易是个纯真的女孩，只要被他疼爱被他保护就满足的女孩。阿玛想要她永远住在自己的光明世界中，不要涉足黑暗。而阿柴则是路易黑暗世界的主宰。关于阿柴和阿玛的关系，电影中并没有直接展示，只是通过路易脑海中的联想来体现。但是对阿玛最后被折磨得惨不忍睹的尸体有详尽的描述，足以证明阿玛的黑暗世界是如何让人不寒而栗。
 

路易爱打扮爱玩，人生没目标两性关系混乱，好象没有灵魂一般。其实，路易有灵魂，她是个真性情的人。路易并不人云亦云爱慕虚荣，也不是只会索取不懂付出的自私鬼。她表面玩世不恭无牵无挂，实际上非常看重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她很孤独，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跟世界貌合神离。当阿玛走近她，成了她和现实世界的纽带。阿玛给她安全感，给她爱，阿玛是她最信任的人。她也爱阿玛，努力保护他，甚至包庇他，并不因为他犯了罪就离弃他。可是对于路易来说像天使一般的阿玛却不告诉她真名、年龄、出身，连他每天去哪打工都不说。最后，他用死摧毁了路易的精神庇护所，让她变成行尸走肉。
 

阿柴是路易的魔鬼，引诱她偷偷背叛阿玛，把她拖进疯狂的深渊。阿柴在路易完好的舌头上穿洞，在她洁净的皮肤上刻画，肆意蹂躏她被阿玛细心保护的身体。但很分裂的是，阿柴这个最危险的男人却最值得托付。他一脸认真地跟路易提结婚，很羞涩地把自己做的戒指送给她，在阿玛死后成为路易坚实的依靠，把她从崩溃边缘拯救回来。他甚至很正经地告诉路易自己的真名，并且希望能跟路易的父母见见面。这些本该由阿玛来做的事，却是由阿柴来做。


阿柴背着路易杀死了阿玛，但那并不是为了和阿玛争夺她。那只是阿柴和阿玛之间的爱的方式。他想杀阿玛，阿玛也想被他杀，所以他们就这么做了。阿柴内心的黑暗被阿玛消化，所以他在路易面前就越来越展现出光明的一面，到最后甚至可以像阿玛那样和她温馨地相拥共眠，这在路易认识他的最初是想都不敢想的事。路易是个幸福的女孩子，两个男人都愿意把自己光明的一面对着她。当路易得知杀害阿玛的不是黑帮而是阿柴时，她不但不再对警方施压，反而买来新的线香不动声色地帮阿柴掩盖罪证，就像当初袒护阿玛那样。也许有人会觉得路易对死去的阿玛很无情，但事实并非如此。她把阿玛送给她的爱情信物，流氓的两颗大牙碾碎了和酒吞，从此，阿玛的爱永远地和她融为一体。不忘记死去的情人，善待活着的情人，路易的爱是强烈而深沉的。
 

在这三个主角复杂的关系中，每个人都有背着别人的秘密。阿玛不让路易知道他和阿柴的秘密，路易不让阿玛知道她和阿柴的秘密，而阿柴不但要对双方保守秘密，还要对路易隐瞒杀死阿玛的秘密。其实，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每个人却都佯装不知。这究竟是人与人之间无法超越的寂寞，还是人与人之间无须言说的温柔呢？


吉高由里子作为一个新人，表演得不装不作自然而然。对于这么年轻的演员来说，或多或少是带着本色去演绎，这时候成败的关键不在于演技，而在于本人的独特魅力。吉高身上有种飘飘忽忽与世界疏离的气质，和人物性格很契合。高良健吾表演得不好不坏，长相有点余文乐。 ARATA的表演很有张力。这个模特出身的影坛怪人常在文艺片中出没，很低调也很有才，阿柴这角色非他莫属。片子里还有小栗旬、藤原龙也和唐泽寿明客串，虽然镜头少但很吸引眼球。

有人说片子里“因为痛所以知道自己还活着”这种说法很矫情。我想，简单地把这视为矫情的人，否定了个体的差异性，正如太宰治所言，把每个人都视为同样的，这是一种多么可怕的观念。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内心体验，没有共鸣不等于不存在。想和喜欢的人有一样的纹身图案的纯真的心情，因为世界变化得太快所以想用纹身留住点什么的悲伤的心情，想用疼痛来确定自身存在感的强烈的心情，经历过的人自然明白。虽然我也已经到了有话好好说的年纪，但对于少年人激烈的言行仍旧抱着尊重，甚至在看着他们的时候心有戚戚，毕竟那也是自己的过往。70多岁的蜷川爷爷都能理解青春，凭什么有人要摆出一副倚老卖老的姿态啊！

金原瞳20歲。蜷川幸雄72歲。這是要怎樣的一種包容和理解才能滲透出的電影。
年齡差里碰撞出來的現實世界。年過古稀的老人所感知到的花樣少女眼中的世界。毫無偏見毫無保留的去詮釋。

整部電影里，始終吸引我的是Arata。紋身師阿柴具有大部份我喜歡的男人特質。危險而曖昧的男人，一面散髮出無法抗拒的誘惑力，哪怕明知他會至人于死地。另一面散髮出最原始的溫柔，沉默不發一言的在一起，一個擁抱足以抵過無數句錚錚有力的我愛你。連搶奪與佔有都不用任何多餘的言辭。身邊始終散髮強大的氣場。

高良健吾飾演的Ama外表似不良少年，熱衷各種身體改造，內心卻是充滿溫柔的治癒系大男孩。儘管也溫暖，儘管也有愛。但放在阿柴旁邊坐對比的話，顯然顯得浮躁稚嫩。是好的選擇，但承擔不起生活的重量。堅定不移深愛固然是好的，但只有死心塌地的愛顯然還是過於單薄。

吉高由裡子很有奉獻精神，全裸的鏡頭並沒有讓我想到女優，這點是很微妙很重要的關鍵。她讓穿舌環、大片刺青都不再是常人理解的“無意義的事”。每一個“身體改造”的背後，都總有一段故事。迷茫中的少女，只能藉由穿刺與SM的疼痛，才感知到自己是被愛的。




是[在一起卻感知不到]痛，還是[我愛你卻無法擁有]更痛。
再或者，兩個加在一起最痛。

活在混亂世界里的人，需要一條極端的路去經歷疼痛，否則就喪失生的觸覺。
不耗盡所有力氣去揮霍去受傷，就永遠不會知道青春可以如何變得更加殘酷。
若不是疼痛，就感知不到我愛你。若不是哭，就感知不到在一起。
感知不到，就等同於不存在。


原來感情是需要三個人才能達成彼此糾纏這一種狀態。需要一個人在一起，還需要一個人說我愛你。兩者都被需要，少了任何一個都會覺得感情空虛平淡，缺少激情。三人糾纏才會有嫉妒，私心，欺瞞於佔有。內容越多越鮮血淋漓，是否就越完整越死而無憾了呢？



片中路易愛的兩個男人都為她殺了人。而她給出的第一反應始終是即刻隱瞞，逃避。殺人不過是個強調詞，強調青春可以殘酷到怎樣一種的程度。

穿孔，刺青，捆綁，性虐，畸戀。當下的青春需要疼痛去觸摸才會顯得真實。否則一切都如同虛幻，一直彌漫在空氣里散髮，血液里流動，直到時光帶走，卻始終不曾觸摸它的芒刺。就會顯得那般的不真實。最終歸結成一場虛度。

再傷痕累累，再風起雲湧，最終都要演變回最初的麻木，然後剩下恒定不變的空虛。活著是最漫長的事，寂寞永遠美麗。期間我們經歷的一切自己製造的殘酷幻覺，就是我們無望的青春。

你是否曾经这样感觉生活：
潮湿空气萦绕着手腕，炙热空气让自己窒息。
你是否曾经这样揣测生活：
这片苍穹，飞机，飞翔的鸟儿，摇曳的树木，信号，人潮。或许全都是谎言，虚伪。

消逝，消逝，消逝……
Chara唱起歌。

《きえる》—— Chara

朋克、暴力、性爱、蛇舌。你是为了看到什么而来的？过分将目光投注于这些东西，你又准备如何走进路易的心。如果非要执着于作者给你的什么，请听chara唱起的歌。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故事。一个女孩，需要寻找一股力量继续去生活。我搜索枯肠，只能恶俗地称其为勇气。在电影中，这所谓勇气的东西，就是蛇舌。

路易的生活是什么？就如同chara那首歌给你的感觉，如同电影里一以贯之的冷色调。冰冷失落绝望。路易感觉不到自己是活着的。就如同她没有姓氏无牵无挂的一个名字——路易。不真实。路易所做的一切，做爱，纹身，弄一条蛇舌，不是叛逆堕落标新立异，只是她需要感觉，强烈的感觉。肉体上的痛疼可以让她实实在在的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她亲口这么说过。她只是单纯，她追求的方式是那么简单直接。道德观贞操观对于活着，算什么？

你是否在一段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的日子里不知道怎么继续去生活？我是。所以我自以为是认为看懂了《蛇舌》。我相信，很多人都是。路易，亦是。路易选择了蛇舌，一条让自己疼痛的漫长的路，一件让自己一直一直做下去的事情。这样，生活就不是一张白纸了。这样，生活就开始了。这样，电影也开始了。

路易本还是一个寂寞幼小的孩子。她拥抱阿玛，依靠阿柴。她把象征着二人的龙和麒麟的纹身刺在自己的背上。但是，她没有刺眼睛。因为她说画龙点睛的典故，因为她怕两个人会离开他远走。路易这个孩子，简单直接的追求，也简单直接的捍卫。阿玛被通缉，她改变阿玛的形象。阿柴被怀疑，她换掉阿柴的熏香。她只是害怕他们离开自己。那于她，一定跟灭亡一样可怕吧，路易原来一定这么想。三个人永远以一种畸形的方式在一起，就好了，路易只是这样的祈望。但是，阿玛确实还是离开了她，以让她触目惊心的形象。

生活到底是什么。什么到底有多真实。生活到底该怎么进行下去。路易一定有想过，阿玛的离去一定有带给她内心极大的震动。但是，电影里没有细细地说。只是，我们发现，路易变了。路易点上了龙和麒麟迟到的眼睛。她说，一切都不重要了。她已经做好准备，面对一切的不真实。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只是依附着阿柴，在生活的洪流里漂泊，走下去，就好。

路易说，她的心里有一条河。到00尺寸的时候，这条河也许会流的更湍急吧。蛇舌完成的时候，路易能不能长成自己想象的样子。

那个时候——
路易，你心里的勇敢是否能积蓄到冲破你的胸膛，
流淌如一条湍急的河水呢？

——以上。

当影片结束，Chara的声音在屏幕背后响起的时候，一向深恶痛绝烟味的我，很想很想抽烟。用深恶痛绝的味道把自己绕的紧紧的，可能会麻木掉在意识中徘徊了两个小时的痛。

恩，一部很痛的电影。身体和心理。

上一次看蜷川幸雄的电影是《青之炎》，暗淡的色调，隐忍的Nino，画面的最后一幕，Nino演的秀一骑这心爱的赛车飞速冲向迎面而来的卡车。。。在蜷川幸雄青偏爱的青春题材电影中，他总是会将无可挽回的阵痛和颓靡定格在24格中，而在那场阵痛中，秀一选择了死亡，而这次《蛇舌》中的路易，选择了和死亡一般的空虚。

路易，路易威登的路易，吉高由里子饰演，秀美可人。“有这样名字的女生很贵咧”，她一头红毛的男朋友说的，路易笑着拍打红毛的脑袋。

很喜欢这个娇美的小妞，精致的脸上有种无所谓的神态，让人恍惚，让人沉迷。于是我在两个小时里面紧紧盯着她的脸，仔细的看，认真的看，看她穿越闹市区自我封闭的神情，看她放下酒瓶在空虚中微微皱起的眉头，看她被掐住脖子时皱起的鼻子，看她被刺穿舌头是留下的一滴眼泪，看她在烟雾中颓然摇摆的身体。 可是，她却在肆无忌惮的毁坏自己的美丽，在光洁的肌肤上刺上大片刺青，在舌上开凿生痛的洞，连连不断的酗酒，她和第一次见面的男人住在了一起，直到那个人失踪，她也弄不清楚他真实的名字。她和刺青店老板也在了一起，在每次疼痛的身体破坏后，缠绵。

没有存在感的女孩儿，只有在疼痛的时候，感觉自己是活着的。有一场戏印象很深，路易摇摇晃晃走在街上，看到在街边抱着孩子的妈妈爸爸，在阳光里很幸福，她一脸不屑，“我不想待在这样的世界里，我只想在黑暗里，让自己的身体燃烧”。于是只有自虐吗？想起无聊的时候，我也会自己咬破舌尖，鲜血渗出，痛的眼泪涟涟，却有种莫名的不可抗拒感；想起小时候生气的时候会用破裂的塑料笔壳划破自己，痛了就好了。。。人的身体里总有中自我毁坏的倾向吧，毁坏也是一种激情，于是能够在毁坏中在疼痛中感觉生命。大体如此。

 

所以纹身时刺入皮肤的疼痛，无所谓了

所以醉如烂泥，无所谓了

所以无论是阿玛还是阿柴，只要有人在身边，无所谓了

所以就算是阿柴杀死了阿玛，也无所谓了。。。

  

一直到最后，路易还是没有得到救赎，还是在她自己混沌的世界里用伤害身体刺激自己。何处是尽头。不知道了。在Chara的声音里，心里很堵，也很痛。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出口的路程上东倒西歪，我们貌似平安的走过来了，却依旧在一些节点上用颓靡和毁坏来叫醒自己的感知。路易，就像是一个走不出来的自己，残存着最大限度的消极。

全怪空虚。恩。


PS,Arata真tm帅。。。泪了

  根据全原瞳小说改编，类型其实是爱情。生活在同样圈子里的我，感同身受的看完片子。这是一个悲伤的爱情故事。我们总是年轻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于是迷茫于是放纵。人活着会爱上很多人，同时爱上几个也是那么容易的事。当一个会杀了自己的人和一个为了证明爱自己杀别人的人出现，很难说那个是属于自己的人？蛇舌让人看清一种虚无的恍惚迷茫。想要的是什么？一个难看的裂口？其实你不爱！总会在爱人离去的时候清醒吧！
  我不会选择自杀的，路易说的时候那么淡定，却深深刺疼我的心。我深知那就是自己。总是在一个又一个华丽的大PARTY上遇见朋友，我不该说厌倦我其实享受其中，可就是会空虚，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什么？逃开吧，却不知道自己要去那呀？找到生活的意义原来是一件那么重要的事。突然感觉阿玛必须要在生活中死去，因为只有他才能让路易找到生活的意义，虽然路易最后在一个十字路口蹲下，却是新的开始。
  结尾是希望的吧！
  

外表是PUNK系 內心卻是治癒系。那個紅毛猴子就是我の愛人。

自從路易出現。

阿柴就起了殺心。

多畫面のSM 讓人誤以為阿柴の內心只是喜歡看女人痛苦表情達到生理の滿足。或者說愛上了路易。

在我の角度，實則相反。


我一開始就注意到 阿柴說我想殺了你。

因為你 阿瑪不再是乖乖の我一個人的，他變成了你の治癒系。

好好與女人交往 結婚。這種想法斷裂了阿柴和阿瑪以前の內在關係。


阿瑪應該早知道路易和阿柴の交易 不然不會在喧鬧の街頭像小孩子一樣低頭哭泣。
但是他無力反抗阿柴。是他先背叛阿柴 然後阿柴使路易背叛他。


覺得阿柴可愛の地方是 說到阿瑪的真名和工作地點。啊 你真的不知道么 不是住在一起么 甚至有點小得意似的。
內在有那麼濃厚の感情波動卻淡淡の像石膏人一樣。
狂躁の樣子只出現在路易の幻想里。
或者活在某個人の記憶體里。與那個背上有龍刺青の紅髮糾纏在一起の眼神熾烈の男人。



我對路易の好感是從看了殺人新聞慌張跑出去買染髮劑開始の。
溫柔の掩蓋證據， 那種溫馨の樣子。果然是很治愈の。


以至於後來也是一樣 殺了阿瑪也好 強暴了阿瑪也好。
輕輕の掩蓋一切。 收拾好一切 不存在慌張 害怕 恨意。



也許我是神之子。

神之子？
聽起來有點像鋸齒。


所以在發現路易和阿瑪之間の絕望之後 是時間收回阿瑪了。



最後chara的聲音響起の時候我才真的發現。
啊 原來只不過一場爭奪戰。


贏的是貌似是阿柴。但是當路易把愛的證據吞到肚子里。
誰又不是真正的佔有著那個溫柔の愛人呢。



只是一個的代價是肉體。而另一個是靈魂。












PS.演職員表一出來我差點從床上掉下來- = 那啥龍套也跑の太HIGH了額。 哈哈哈哈。 蜷川老爺真有派頭 活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