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关于这部电影的幕后故事
主演Peter Fonda在接受《滚石》杂志采访的时候,是这么解释Easy Rider这个名字的含义的:
“easy rider这个词在美国南方专门被用来称呼那些靠妻子做鸡来过活的男人,不,不是拉皮条的,而是那些和妓女生活在一起的人,因为他们骑在别人身上,逍遥度日。好吧,老伙计,这就是发生在美国的事情。自由这个东西已经变成了婊子,我们骑在她身上逍遥度日。”
——1969年9月6日,《滚石》
文姆·文德斯(wim wenders)在emotion pictures: reflection on cinema这本书里专门介绍了这部电影。在书里,他提到原本电影想用bob dylan的it's alright ma i'm only bleeding作为片尾曲,但是bob决绝了,他对导演说,“你得把电影的结尾改改,太悲观了。你得给人看得到希望。”
但是电影还是坚持了原来的结尾。bob的原声演唱没了,只好让Roger McGuinn唱了这首歌。
2 ) 在追求自由的路上迷失
当我看到逍遥骑士开头的时候就决定要写一篇影评。因为我性格的原因,我太喜欢公路片。喜欢沿途的风景,喜欢沿途的人和事,不深入又很贴近,一生最后想追求的就是自由。我幻想着自己能骑着哈雷去做我想做的事情,追求自由,看看这世界,可我暂时还不行。
我们看过解放女性权力的末路狂花,开着车一路狂奔。也感受过史崔特先生的故事中温暖感人至深的割草机。而这部称之为公路片鼻祖的逍遥骑士则是展现了当时美国社会,描写的是最个性,最有追求也是当时最麻木迷惘的那群被废弃的人。性,毒品,民谣、乡村、朋克、摇滚,欲望、自由与理想,以及摩托机车…当我们提到美国公路片,我相信首先引入眼帘的不是汽车摩托而是美国广阔的西部天地,一望无际的岩石、沙土地,笔直而深邃的公路。没错,提到美国的公路片,正是美国西部的景象。从这部片子开始,西部已经成为美国公路片的代名词。公路片就是一部风光片,影片里大量穿插的风景,伴随着欢快的乡村音乐、摇滚。看这样的影片总让人身心舒坦,以往是这样的…但本片作为开山之作想要表达的时代背景让影片的主题不是如此轻松…
说实话,我现在才知道本片的导演也是主演之一的丹尼斯霍珀是蓝丝绒里的反派。我看过太多尼科尔森的片子,但是另一位美国队长主演方达是谁?当时这部片子小成本高回报成为了一部成功的商业片,并且在戛纳大获好评。如今数十年过去,没有人多少人记得这部公路片,成为了艺术影院里的小众片。
主角为了参加德克萨斯州新奥尔良的狂欢节,我们俩位嬉皮士骑着属于自己的摩托上路了,一路说说笑笑,偶遇各种人。被向往、被鄙视直到被偷袭同伴致死,到了狂欢节却满是错乱无助和迷失,再到无缘无故的在路上被卡车司机毙命…影片看似是一条普通的故事线,却从轻松愉快慢慢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沉重晦涩。在漂亮的风景和音乐中,毒品、酒精、妓女、暴力,它们结合到了一起…在影片的后半段,尼科尔森演的律师配角在嬉笑一番后于深夜被外人们袭击致死,两位主角在错愕中坚持了就差一步的目标,继续了旅途。“我们搞砸了”这是方达的话,他开始思考与责问。到了狂欢节后他们先去了尼科尔森律师留下的妓女地址找了妓女,与妓女一起参加狂欢节。在墓地中酒精与毒品的挥发下,影片用交错混乱的镜头交代了该片的主旨。嬉皮士与妓女。他们痛哭着发泄着自己心中的痛苦,在当下他们是一类人,在社会里最底下的那类人。就像影片里呈现的他们在狭小的缝隙中痛诉着,在社会中夹在缝隙中生存着。追求的梦想,追逐的自由,在此刻都是无助和无奈。其实他们早就出发前就在麻木的生活中迷失了自己,梦想更是无稽之谈,唯有自由。但这种自由就像没有鸟巢的小鸟。
影片最后,即刻返程的他们在一路苦与乐中突然结束了自己的生命。生命的意义是什么呢?曾经我感受过太多痛苦,在痛苦和挫折中追求着自己的理想,可事实是在无助与迷惘中沦失了自己。在追求自由的路上陷入了更加的迷失。自由其实离自己不远,但是你要明白的是当你越一心想得到的东西越会把你捆缚,不如静下心来想想,相比自己自私的欲望与理想,有没有更重要的事情?然而,在我看来,美国所谓的自由,不过是放纵。
3 ) 人生苦短,逍遥趁早――《逍遥骑士》观感
怎样的人生才算逍遥?或者这世上是否有逍遥的人生?当我目睹眼前屏幕上两个年轻的美国人驾驶酷毕的摩托在高速公路上纵横飞驰,又在高速公路上死于非命时,我的心情颇为复杂,不知是应该为他们因为逍遥而死于非命神伤,还是应该为他们在死于非命前逍遥过了而击掌。我想不完全引用保尔的话,“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都只有一次”,我想补上我的话,“人生苦短,逍遥趁早。”
作为公路电影的杰作,这部电影的中文译名我认为译的贼好贼好,还有什么比“逍遥骑士”更能体现片中两位青年的生活意境。Waytt和Billy的逍遥是真正的逍遥,他们不是今天很多人以一种外表的张扬来作秀,所以他们不会为摆酷违章当什么什么郎,而是在高速公路上,以如画的天地为背景尽情享受青春的不羁。相信很多人在目睹他们逍遥的画面时,会产生一丝神往,因为我们太难逍遥,我无法驾乘哈雷摩托逍遥,因为我连自行车都骑不稳,我在媒体的渲染下也将摩托车贴上了易发事故的标签。关键,我没有他们逍遥的心态,逍遥不是把头发整成莫西干,耳朵上挂个环,舌头上扎个钉,裤子打个洞,再提两瓶酒骂娘就可以的,那应该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生活态度。Waytt和Billy正是如此,他们享受着速度之美,畅饮之乐,交合之欢,死亡之悲,片子在大多数时间一直是令人舒畅激动的,但是后段气氛突然一转,逍遥似乎走到了镜头,两人和两个妓女的一段迷幻混乱的镜头配以刺耳的背景音乐考验着刚才还跟着他们享受的观众的承受力,意外总会发生,你我无从预料,所以他们逍遥过,直到在公路――他们逍遥的欢场――被暴头,死得其所,死而无撼。
骑士!一个很欧洲的词汇,却演化成一个让人产生自由之感的幻想符号。为什么逍遥常常跟骑士相连,因为人们需要掌控他坐骑,享受征服的快感,去享受自由的飞奔。所以,杰克船长需要驾驿他的黑珍珠号在大洋上逍遥;绝地武士需要驾驿他们的飞船在太空逍遥;或者,可以因陋就简,像哈利波特们一样骑着扫帚在天空逍遥;或者,可以更环保一些,像悟空那样踩着云彩在天际逍遥。Waytt和Billy选择的是摩托,这一工业化的产物,工业化的大潮来势汹汹,当这个历程占土地,污江河,染天空时,仿佛逍遥的空间正被蚕食。但是,摩托车无疑是好的逍遥工具,它可以让骑士们享受速度的快感,精简的身形可以让它畅行大地,而摩托真正让骑士们有了骑士的感觉,可以感受风,感受雨。
骑士需要坐骑的另一个原因在于,骑士往往是孤独的,这很容易理解,不信,你骑个摩托在下班高峰期到北京几个可以载入史册的立交桥车流中去逍遥给我看看。所以,你可以看到Waytt和Billy在高速公路上显得孤独而快乐的逍遥着,但是,孤独不是孤僻,他们并不拒绝同行的人,也会在路途中歇下融入如画的风土人情中去。但是,在一部公路电影中,你会发现,主人公往往不能停下,停下就意味着危险,意味着变故,意味着诱惑。所以他们必须不断上路,真正陪伴他们的是他们的坐骑,这样就可以理解为什么骑士往往享受着驾驿坐骑的成就感,却又往往将坐骑视为伙伴,哪怕是没有生命的或船,或车,他们往往在歇脚时都会深情的拍拍坐骑,因为一路上有它们相伴,逍遥的路途才变的充实而爽快,所以,孤独的人不是可耻的,孤僻的人才是可耻的,逍遥的人有逍遥的坐骑相伴,逍遥的人不会排斥同行者与他们一同逍遥。Waytt和Billy称不上“好人”,他们也捣腾毒品,他们也有些自私,他们也会使坏;Waytt和Billy也称不上“坏人”,他们不会因为自己逍遥恶意的伤害他人,他们也会为路上的人带来快乐,他们也会邀请同道者同游。他们只是想追求自己的生活方式,能够使他们快乐的生活方式,而这样纵情逍遥的人也往往被视为异端,所以,他们被莫名的爆头,一些过的平凡到了平庸的人看不惯他们快乐的生活,这些心胸狭窄庸庸碌碌的人反倒会说逍遥的骑士们是“人渣”,这个操蛋的世界很残酷,连逍遥都有生命危险。
音乐,音乐是《逍遥骑士》中不可不提的部分,在这部逍遥的电影中音乐同样有着这种味道。片中当两位骑士驾车行驶在美国的高速公路上时,伴着无限好风景的是让人听着感觉很舒服的音乐。似乎只有本片这种节奏的片子才能配以这样的音乐,两位骑士求得的是逍遥,所以他们的摩托开的快但是不飚,所以此情此景下,音乐自然一派乡村风味。今天,人们追求的更多是速度与激情,所以在一派飚车的极速体验中,我们更多听到的是说唱或是新金属般的音乐。境界不同,音乐风格也大相径庭。所以,看过本片后,我们或许不太方便经常重看本片感受逍遥的风度,但是却可以时常听听本片的原声音乐,那乐曲依然有逍遥的余味。
就我个人来讲,看《逍遥骑士》是个愉悦的过程,哪怕两位骑士最后死于非命也没有影响我的心情。因为,一路上,他们带我们见证一个多元的国家,见证了一些麻木的灵魂,让那些死气沉沉的人在逍遥骑士的一路布道中瑟瑟发抖吧!让他们恼羞成怒吧!让他们杀气腾腾吧!就让这些真正的痞子夺去两个逍遥的痞子的生命吧!诗人说,“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而Waytt和Billy们虽然死了,却抓住了短暂的生命享受了逍遥的时光。人生苦短,逍遥趁早!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http://handsomewang.blogdriver.com/handsomewang/1241715.html 4 ) 我们把事情搞砸了
如果说50年代初美国神话依然在有效运行,只有独立电影隐隐表达了自己的怀疑和忧虑,那么到了60年代末70年代初,传统神话则被现实彻底击碎。美国越战的失败直接促使了西部神话的破灭,人们质疑开拓新边疆的正义性,约翰•韦恩这个西部英雄的代表,在主演了支持越战的影片《绿色贝雷帽》后,受到了青年的普遍反对。而水门事件则进一步瓦解了美国的政治神话,弗兰克•卡普拉在电影中一直宣扬的民主、自由和美国梦成了一个笑话。
丹尼斯•霍珀于1969年拍摄的《逍遥骑士》正是美国青年在神话破裂后的一次宣泄。影片中男主角的扮演者彼得•方达是好莱坞老牌明星亨利•方达的儿子,亨利•方达曾主演《青年林肯》、《12怒汉》等代表美国神话的英雄形象,而他的儿子却在《逍遥骑士》中颠覆了父亲所营造的幻象,指出美国其实是一个缺乏理性、同情、宽容与自由的国家。
《逍遥骑士》的故事讲述两个青年通过买卖毒品赚了一笔钱,他们带着钱骑着摩托四处游荡。他们见证了老一辈人的偏见,因为他们的头发太长而不让他们住店,甚至在夜晚袭击他们;同时,也目睹了离开大城市的一群嬉皮士青年在干裂的山坡上播种粮食,似乎是出走的青年人正在这片蛮荒大地上构造一个新的神话。但最终,在一块墓地里与妓女疯狂地享乐之后,彼得•方达抱着自由女神的雕像失声痛哭。当晚,彼得•方达对他的伙伴说:“我们把事情搞砸了。”第二天,他们在路上被人开枪射死,仅仅因为看不惯他们的发型。
在《青年林肯》和《12怒汉》中,亨利•方达通过理性和法律排除了他人的偏见,拯救了无辜人的性命;而在《逍遥骑士》中,彼得•方达和丹尼斯•霍珀只因为自己的发型与众不同就被人开枪打死。青年人曾试图在信仰破灭后寻找新的神话,面对那群撒种开荒的嬉皮士,彼得•方达曾相信:“他们一定会成功。”但实际上,他们只是在做无用功,因为酸性的土壤永远长不出粮食。导演还曾暗示这两个骑士是新时代的西部英雄,他们来到一个小镇上修摩托,前景是一个年老的牛仔正在给他的马上鞍,后景则是彼得•方达他们在给摩托换轮胎。然而他们依然把事情搞砸了,因为他们走的这条路既没有终点也没有起点,他们既不能回归传统的家庭,也找不到真正属于自己的新神话、乌托邦,所以他们只能死在路上。
5 ) 我呼啸而来,嘎然而止——逍遥骑士
本来给这篇针对逍遥骑士(Easy Rider)的短文起了个很做作的名字,叫做68年的符号,不过IE崩溃让我对巴黎街垒和嬉皮士的联想统统作废。
还不如谈电影本身。
丹尼斯霍普,谁他妈还认识他,97年的生死时速不过是捧红了基努里维斯小生而已,谁认识那个搞炸药的疯狂警察?杰克尼克尔森,谁他妈还认识他,每年奥斯卡颁奖晚会上那个戴着墨镜咧嘴大笑包庇罗曼罗兰斯基诱奸的老家伙?彼得方达是谁?
今天,逍遥骑士成了小众电影,1969年此片刚刚上映时,却是名副其实的大众电影。那岁月,詹姆斯迪恩已经死了不止十年,也就是说没有英雄了,丹尼斯霍普吃吃的笑看风云;那岁月,西部往事中的亨利方达尽显老态,也就是说,他儿子吸了大麻,也开始拍电影了;那岁月,还是张扬的年代,肯尼迪死了不久,马丁路德金也死了不久,越战还在打,尼克松回到了白宫,也就是说,专制还没开始,飞跃疯人院还没开拍,杰克尼克尔森还是寂寂无名的小编剧。
于是他们三人拉了40万美元的投资,无意中拍出了一部时代片。
《逍遥骑士》是代表那个时代的影片。主人公贩毒,主人公开哈雷,主人公抽大麻,主人公斜穿美国,主人公在南方露宿时被当地人打的头破血流,主人公造访嬉皮士们自力更生的土地,主人公幻听,主人公死的莫名。
《逍遥骑士》是一部音乐片,潇洒浪迹的歌词,高亢狼藉的曲调,配合主人公漠然的表情;《逍遥骑士》是一部风光片,激荡的音乐不断与西部狂沙荒野,南方丰盛水草结合在一起,与蓝天,与落日,与路路路路路路路路,交织在一起。
逍遥骑士,关于自由,又关于自由被一击而碎的瞬间。
本文写于2005年4月4日。
@陈灼
6 ) 《逍遥骑士》电影剧本
《逍遥骑士》电影剧本
编剧:彼得·方达、丹尼斯·霍珀、泰里·萨瑟恩
导演:丹尼斯·霍珀
摄影:拉兹洛·柯瓦克斯
生演:彼得·方达、丹尼斯·霍珀、路安娜·安德斯、杰克·尼克尔逊
制片:彼得·方达
出品:雷伊伯特制片公司
获奖:该片荣获1969年度戛纳国际电影节最佳新人导演影片奖;荣获奥斯卡最佳编剧、最佳男配角(杰克·尼克尔逊)两项提名
翻译:邓烨
题图:周铮
康坦塔酒吧—外景—白天
怀亚特和比利骑着摩托车驶向小酒吧房前,并在门口停了下来。几个墨西哥人从门里走出来。
怀亚特:早上好!
男人们:好,朋友们!来这儿游览吗?
他们彼此随意地寒喧着,但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一男人:来吧,朋友们。
这个墨西哥人正倚在一柳条箱上看着他们。
男人:过来瞧礁肥。
越过一堆乱七八糟的旧货物,有三个墨西哥人在张望着。
男人:杰索斯,瞧咱们的朋友大驾光临了。
比利和怀亚特,还有那个说话的墨西哥人和一位小女孩站在小酒吧的后面。杰索斯和另一墨西哥人从后门出来迎接他们。
杰索斯:上帝保佑您!您好!哎呀,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怀亚特:是吗?
杰索斯:是的。那些骑兵总是说他们会来的。真是骗人之词。他们压根儿就没有来。
杰索斯和怀亚特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比利和其他人。有三个墨西哥人靠在那堆旧货物上瞧热闹。那群人蜂拥着进了那间七零八乱的酒吧。
杰索斯:您瞧,乱糟糟的。
杰索斯站在比利和怀亚特中间,他从一个小盒子里用勺子舀出一勺白色粉状的东西。他把粉末轻轻扣在怀亚特手里拿着的玻璃镜上。怀亚特把镜子贴近自己的鼻子。他甩鼻子吸着白粉。
怀亚寺:(用鼻子吸着)
他放低镜子,把镜子递给比利。比利接过镜子,贴近自己的鼻子,也用鼻子吸着。怀亚特缩回手,杰索斯走了过来。
怀亚特扬眉看着比利和替比利加粉的杰索斯。
比利格格地笑着。怀亚特用手指头蘸了点粉,用嘴品尝着。
比利笑得喘不过气来。
杰索斯:味道不大好,兄弟。为了生活,兄弟。
怀亚特(也笑得喘不过来气):是啊,这是道地的生活。
比利开怀大笑。
比利拍拍杰索斯的肩膀。怀亚特把手伸进自己的口袋拿出一包钱,递给杰索斯。杰索斯接过钱,数了数,然后笑着点点头。
杰索斯:把那个给我。那很有劲的。
一墨西哥人把一个小盒子递给杰索斯。杰索斯接过盒子,伸手转给怀亚特。比利把刚开始打开的那个小盒子关上。
比利:谢谢!
他们三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杰索斯:哪儿的话。您知道您总是象贵宾一样受到欢迎的。
怀亚特:谢谢!
镜头移过那堆乱七八糟的旧货物,对着那三个墨西哥人。
杰索斯:嗨!
怀亚特:多谢了!
杰索斯:用不着那么客气。
机场—外景—白天
怀亚特抬头看着天空,脸上带着微笑。有一架喷气式直升飞机在他的上空飞翔着,并正放慢速度向跑道上降落。飞机离他们越来越近。怀亚特站在一辆小型运货车的旁边,仰望着半空中的飞机。比利蹲在车屁股后面,缩成一团,双手捂着耳朵。飞机终于降落在罗尔斯罗依斯机场。比利被震得僵直在那儿。透过乘客边窗可以看到坐在后座上的乘客。玻璃窗上映着一张保镖的脸膛。那位乘客转身看着窗外。保镖打开飞机门,乘客走下飞机。他穿过跑道向左走着,身后跟着保镖。他俩一直走到比利和怀亚特的车边。怀亚特和乘客握手。然后四个人朝车门方向走去。突然飞机起飞了,他们停下来猫着腰,用手捂着耳朵。飞机的轰鸣声渐渐远去。怀亚特打开车门。乘客手提一袋东西爬上了卡车。怀亚特紧跟着上了车。
小型运货车—内景
乘客关上车门。他调整了一下汽车反光镜。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整了整头上的帽子,捋了捋蓄得不长的连鬓胡子。
机场路—外景
保镖和比利呆在车边。怀亚特从车前挪到乘客座上。比利四下张望着。司机看着右边。车里的那位乘客,实际上是一个毒品贩子。透过车窗,可以看到他和坐在乘客座上的怀亚特。左边的反光镜里映着比利和那位保镖。
小型运货车—内景
毒品贩子低头看着什么,然后向右稍稍转身。反光镜里照出了越来越近的直升飞机和驾驶员。随着他的目光向左移动,看见了保镖和飞机。他向下卷缩着身子,双手捂着脑袋。
车—外景
比利缩作一团,用手指堵着耳朵。
车—内景
怀亚特透过车窗看着正前方。
运货车—内景
毒品贩子仍缩在那儿,用手捂着耳朵。过了一会儿,他打开放在座位上的两只小盒子,盒子里装着白粉。盒子旁边是一只小皮革包。毒品贩子伸出手,用小勺舀了一勺粉末。怀亚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毒品贩子把那勺粉末贴近自己的鼻子,然后用鼻子吸着。他吸着吸着,频频点头,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笑着抬起头,把勺递给看着他的怀亚特。怀亚特面带微笑地摇摇头。毒品贩子只好笑着耸耸肩。
运货车—外景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毒品贩子和坐在乘客座上的怀亚特。左边的反光镜映着保镖和比利。贩子手里拿着那两只小盒子侧身过来,把盒子递出车窗外。这些动作在反光镜里看得一清二楚。保镖靠过去,接过盒子,往后退去。贩子一边戴上手套一边对怀亚特点头。
直升飞机—外景
驾驶员靠在乘客舱的旁边。比利走过来,站在他的背后。怀亚特向比利这边走来。驾驶员径直从舱里掏出钱包。他挡开了比利伸过去的手,把钱递给了怀亚特。怀亚特接过钱,钻进了前座,点钱。驾驶员关上门,向后退去。这时贩子走了过来。比利替他打开后座门,他上了飞机。比利和驾驶员依然站在飞机的旁边。过了片刻,比利打开舱门,怀亚特下了飞机。他俩掉头向左离去。
空旷地—外景—白天
小型运货车在空旷的大路上颠簸着,飞奔着。一轮落日在山后渐渐沉去。车在落日的余辉里渐渐远去。
怀亚特将钞票捆绑好,把它塞进了一只塑料管子里,并用一只软木塞把口封牢。然后,他把塑料管放进了摩托车的油箱里,拧紧油箱的盖子。怀亚特清洗了一遍摩托车的轮胎。然后拾起地上的星条图案的防护帽,刷了刷上面的灰尘,顺手把它挂在车把上。
无人居住的房子—外景—白天
怀亚特骑着康托车从墙后窜出。他骑到一片岩石地带那儿停了下来,看着左前方。这时比利出现了,并在他的身边刹了车。怀亚特看看手表,然后从手碗上取下。看着脚下,把表放在地上。
怀亚特登车骑上左边的大路,比利尾随其后。他们向远方驶去。
大路—外景—白天
前面有一座横跨河流两岸的大桥。路标上写着:克罗拉多河。
怀亚特面带微笑驾车而过。比利也微笑着驾车而过。他追上怀亚特,与他并肩齐驱,并脱把驾车,好不威风。他们穿过大桥,穿过又一路标。路标上写着:亚利桑那州境内。他们把克罗拉多河远远地抛在身后,上了一条陡峭的路。
旗杆—外景
怀亚特和比利驾车驶过一座庞大的矿工塑像。他俩直奔座落在一个角落里的旅店,向右前行。怀亚特超前,比利从他身边超过去。他们来到一个十字路口,有一条路通向一个火车停靠站。车箱上标着:圣费。沿着那条白线他们进入了荒无人烟的大路。
加油站·游容旅店—外景—夜
两盏前车灯在黑暗中闪烁着。他们向右转入通往游客旅店的大路。
怀亚特和比利来到旅店跟前,看了看。然后把车停在旅店门前,按着嘛叭。霓红灯亮了,门上写着:空缺。老板从门里迎出来。
怀亚特:喂,有房间吗?
旅店老板转身回屋了。
怀亚特:喂,老家伙!有房间吗?
霓红灯又亮了一次,“空缺”不见了,换成了“客满”的字样。怀亚特回到摩托车上。比利骑着车在原地转了一圈。他们又继续上路了。比利嘴里吐着脏宇。
比利:臭屁眼的!
他们骑车离开了游客旅店,来到一片空旷地。
宿营地—外景—夜
比利和怀亚特坐在一堆篝火前,火光在他们的脸上跳跃着。
比利(唱着):“找要去参加狂欢节,我要得到狂欢节上的王后……”咳,伙计。婊子养的!狂欢节,伙计。你知道吗,那是最神秘的节日,伙计。
怀亚特:嗯。
比利:混蛋!你知道我们该干什么吗?第一件事就是去哪儿,吃顿美味的晚餐。对,去把那笔钱破开,伙计。(他说着说着,发出一阵狂笑。)在这种荒野的地方,与各路来的印第安人和牛仔拚杀。啊?别哼哼!怎么啦?吸毒吸多了……怎么回事?你真的神态不清了,哎?
怀亚特:不是的,我只是有些累。
比利:哦,伙计,你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今晚你有点不对劲。(格格地笑起来)有点不对劲,伙计。
怀亚特:是啊,我自己清楚就得了。
小草棚—内景
比利和怀亚特卷缩在墙角。通过房顶的缺口可以望见天空。
小草棚—内景—清晨
怀亚特已经醒来,比利躺在地上甜睡。光束透过房顶的缺口晒进草棚里。
旷野—外景—白天
怀亚特慢悠悠地从小草栅里走出来。他拍头看看天空,然后回头看看残壁断垣的小草房。星星点点的树枝阴影落在房子上,地上有一些腐烂了的听罐头盒。怀亚特靠在一根柱子上,无所事事地看着前方。他看到地上有一只箱子,他走过去,打开一着,里面有一只生锈旅的指南针和一些皱巴巴的纸。他蹲下身子,眼睛盯着一本小册子。他打开小册子,慢慢地翻着书页。过了一会儿,他站起来转身向小草房走去。
小草棚—内景
怀亚特走进小草房,比利仍然睡得很香。怀亚特站在比利的身边。
怀亚特:喂,该动身了。嘿,比利!
他踢了踢比利的脚。比利醒过来,一下从地上跳起来。
比利:哦,行了行了,混蛋!
旷野—外景
比利骑着摩托车穿过圈鸡场,怀亚特骑着摩托车跟在他的后头。他们驶向远方。有两个骑马的孩子看着他们奔去。
农场—外景
比利放慢车速和怀亚特并行。怀亚特的车胎已经没气了。他们朝农场大路方向驶去。他们远远地看到有两个农夫在给马钉马蹄铁。他们来到那儿,停下车。
农场主:您好!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怀亚特:我想给车胎充充气,如您不在意的话。
农场主:可以,您充吧。(说着按住马的头)到牲口棚那儿去找吧。您会找到您需要的家伙。
马使劲地摇着头。
农场主:别动,宝贝儿。别闹,亲爱的。把那玩意儿关掉。您惊了我的马。
另一农夫靠在马身上。
农场主:那玩意儿看上去还是挺漂亮的。
比利和怀亚特停下充气的机器。
怀亚特:是啊。
比利和怀亚特支起摩托车的后轮。农场主跪了下去,给马上马蹄铁。另一农夫帮着他。怀亚特和比利拆下后胎。他俩一个劲地喘粗气。怀亚特咳起来。
农场主已上好马蹄铁,另一农夫站在他的身后。怀亚特和比利还在那儿摆弄着摩托车。
农场主(喘着气):你们充气吧。
农庄—外景
比利和怀亚特在洗脸洗手。农场主、雇工们和农场主一家坐在桌边等着吃饭。比利和怀亚特洗净完,穿过门道和他们坐在一起。也俩分别坐在农场主的两边。
比利:太香了!
比利拿过一多食物。
农场主:您……嗯……摘下帽子,行吗?
比利看着左边的妇人和一位小女孩。她俩双手交叉在胸前,低着头。比利摘下帽子,也把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前。
农场主:哼嗯。我们撼谢您。哦,主啊!以圣子基督的名义,感谢您的恩踢。主啊!阿门。
农场主说着,从嘴里取下假牙,塞进自己的衣袋里。怀亚特津津有味地吃着。
农场主:你们打哪万从来?
怀亚特:洛衫矶。
农场主:洛杉矶?
怀亚特:对,洛杉矶。(他耸耸鼻子)
农场主:洛杉矶。真的没错?我年轻的时候,去过加利福尼亚。唉,你知道!事情是这样的。
怀亚特抬头看看周围的人。
怀亚特:哦,你一定在那儿有一块肥沃的土地。
农场主:不错,我是有一大块土地。我妻子是天主教徒,你知道。
农场主的妻子看着她左边的比利。比利开心地大笑着。农场主看了看他右边的妻子。
农场主:亲爱的,去给我们再拿点咖啡来好吗?
农场主的妻子会意地点点头,起身离开了桌子。
怀亚特:我的意思是说,你能靠土地生活。并不是每个人能够靠土地生活的。这一点你是明白的。你没有浪费你的时间。你一定为此感到骄傲。
大路—外景
光束透过树隙洒在林荫大道上。怀亚特和比利骑着摩托车穿行在这洒满阳光的大路上。他们沿着那条路一直往前骑着。左边是一片森林。他俩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有时也并肩前进。突然,他们看到一陌生人站在路边。等骑到离他很近的时候,那人伸出大姆指想搭车。怀亚特的车经他而过,比利的车也急驶而过。怀亚特掉转车头,一下子停在了陌生人的旁边。比利的车也开了回来。陌生人跳上怀亚特的车,坐在他的身后。他们三人并始了前方的旅行。
前方的山上覆盖着积雪。他们向右朝埃柯加油站驶去。加油站的房子上写着:神山。
埃柯加油站—外景
怀亚特和陌生人驾车来到站前停下。他们下了车。陌生人向左边走去,取下充油软管。这时,比利骑车驾到停下。他跳下车,从陌生人手里接过充油管往他的油箱里充油。陌生人向右走到怀亚特旁边,手里拿着充油管。怀亚特转身拧开油箱帽。陌生人走到车边,弯身把充油泵插进摩托车的油箱。
比利:嘿,伙计。你干什么呀?
陌生人抬头看着他左边的比利。
比利:嘿,我跟你说话呢!你这个婊子养的。(他们谁也没吭声,只面面相觑)。
比利:喂,伙计。我们日思夜想的东西就在油箱里。你让一个陌生人去灌油。他会看见那玩意儿的……
怀亚特:他不会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伙计。他不会知道的。别担心,比利。一切安然无恙。
比利:好吧,伙计。一切如意。我不知道会不会这样。
怀亚特:我心里有数。不会出差子的,比利。
怀亚特掏出钱,走到油泵旁的陌生人那儿停下脚步。陌生人拔出油箱里的软管。怀亚特拧紧油箱上的帽子。陌生人把油管放回原处,退后几步站到怀亚特身边。怀亚特递过钱去。
怀亚特:行了行了。
陌生人:承蒙您多方关照。
怀亚特:我乐意嘛。(他格格地笑起来)
这时一位墨西哥人从加油站房子的窗户里看着窗外。比利、怀亚特和那陌生人骑着车离开加油站。
大路—外景
他们沿着大路中间的交通线向前骑着。两辆车时而并行,时而前后行驶。右边的山脉忽忽而过。突然,那位陌生人用手指着右边。那是一片开阔地。太阳渐渐西沉。在落日的余辉里,呈现出高原之巅上梭角锋利的岩石的清晰轮廓。五彩缤纷的晚霞、巍峨的高原和形状迥异的岩石,这一切尽收眼底。夜幕渐渐降临。
沙漠—外景—夜
他们坐在摩托车上。过了一会儿,他们起身下车向岩石层走去。他们向山顶攀登。月光映照着他们的身影。他们来到一片废墟上。
废墟—外景
他们三人坐在一堆篝火前。
比利:我们还有多少路要走,伙计?
怀亚特:我不知道。
比利:哦?
陌生人:不太远。
比利(大笑起来):今天上午你就这么说来着。
陌生人:有时候,我整天都唠叨着这句话。
比利(笑得更欢):整天说着。(咳嗽起来)
陌生人:路程不太长。我们很快就会到那儿的。
比利:我们想去参加狂欢节,伙计。我们打算去参加狂欢节。
陌生人:你的心事在那上面,是吗?
怀亚特:我们有一星期的时间,已经过去一星期了,伙计。
比利:去那儿狂欢节,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伙计。
怀亚特:我不想花一星期的时间到达新奥尔良。见娘的鬼!我想我非垮了不可。
比利(大声笑起来):哦,伙计。(站起身)我想你已经垮了,伙计。(格格地笑着)
陌生人挪了一下身子,靠墙坐下。
比利:哈哈哈哈!
怀亚特(叹了口气):我一直在看着那些小虫子蹦来蹦去。
比利(还笑个不停):真的?
怀亚特:嗯。瞧……
怀亚特伸手抓住一只小虫子。
怀亚特(嘴里嘀咕着什么)这是……是只蛾子。
比利:是只什么?
陌生人:一只蛾子。
陌生人伸出手,怀亚特把蛾子放在他手上。
怀亚特(耸耸鼻子):妈的!
怀亚特摘下眼镜,用手擦着眼时。
比利:这是个鬼地方,伙计。
怀亚特:是的,伙计。(耸耸鼻子)烟呛了我。(又耸耸鼻子)
陌生人:我见你没动过身子。
一阵大笑。陌生人拿出了纸烟,点了火抽起来。
比利(对陌生人说话):你是哪儿人,伙计?
怀亚特:我可以……哎……我可以接个火吗?
比利:哪儿人,伙计?
陌生人把烟递给怀亚特。怀亚特接过火点上自己的烟。
陌生人:一言难尽。
比利哈哈大笑:一言难尽?哪儿人,伙计?
陌生人:唉,之所以一言难尽,是因为说来话长,你知道。
陌生人看着对面的比利。
比利:我只想知道你从哪儿来,伙计。
陌生人转过身,看了一眼地上。
陌生人(叹着气):一座城市。
说着,他又转过身看着比利。
比利:一座城市?
陌生人:嗯。
陌生人再次转过身,眼睛向下看着。
陌生人:什么城市无关紧要。所有的城市都一样的。这就是我现在在这儿的原因。
比利〔大笑着):那是你在这儿的原因?
陌生人:对。
比利:对,为什么?
陌生人:因为我来自城市。长途跋涉离开城市。现在我就想呆在这儿。
怀亚特:他们知道你在这儿吗?(还在耸着鼻子)
陌生人: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吗?
怀亚特:不,就是这儿。
陌生人:就是我们现在呆的这地方?
怀亚特:就是这里。(哈哈大笑起来)
比利也哈哈大笑起来。
陌生人(转向比利):你正在他们的上面。
比利:我正在他们的上面?
陌生人:对。属于这个地方的人就埋在你的下面。你是个有教养的人。
比利:有教养?(还在开心地笑着)
陌人生:随便问问。
怀亚特:你想当个大人物吗?
陌生人(叹口气):我想当个大侦探。
怀亚特:天啊!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个什么样的人。
这时,阳光已经透过树隙照到地上。
大路—外景—白天
怀亚特和陌生人在前,比利在后。他们的车在路上奔驰着。陌生人用手指指前方,怀亚特示意地点点头。被雪覆盖的山脉在他们的右边忽忽而过。
河·墨西哥村庄—外景
他们沿着河堤骑着,上了一条泥泞的土路。他们进了一座印第安人居住的村庄。
群体居住地—外景
一个女人挎着篮子走上一土坡。怀亚特、陌生人和比利骑着摩托车爬上土坡。有几个嬉皮士站在帐笼的外边。他们直开过去,并停下了车。
一群孩子笑着、喊着朝车那儿跑去。陌生人下车,向左边走去。
陌生人边喊着“喂、喂”边向莉莎走过去。他们接吻。他抑下她身子,更热烈地吻着她。
孩子们(起哄):他们在接吻。
怀亚特看了一眼左边。孩子们还在闹哄着。比利站在莎拉的身边。陌生人和莉莎向他们这边走来。莉莎的手里提着一只包。
一孩子(狂笑着):他刚刚吻了她。
孩子们起哄。陌生人叹气。他弯下身撩起洗脸盆里的水洗着脸。莉莎和莎拉朝门口走去。怀亚特看着眼前的一切。陌生人接着用水擦着腋下。他直起身子,戴上眼镜,朝怀亚特走去。
比利和孩子们把手当枪相互开枪。比利跑着,孩子们追着他。
比利:好了,好了,你们打不中我。你们看不见我,我藏起来了。
一团泥打中了比利的胸部。孩子们一阵哄笑。
陌生人和怀亚特靠房屋的门边站着,门上有门饰。孩子门还在大笑。陌生人和怀亚特转身,进了门。
谷仓·厨房—内景
陌生人走到莎拉的身后。
陌生人:嘿,莎拉,怎么……
莎拉、陌生人和怀亚特站在桌边。左边是莉莎和一姑娘,右边也是一姑娘。
陌生人:怎么样?
莎拉走到左边的碗架那儿,放下刀。然后她走到用草搭起的平台那儿,那是关家禽的。莎拉弯腰去抓鹅。
莎拉:喂,罗道尔弗,你想吃什么?
怀亚特走到一墙边,上面写着:L.A.P.D。
莎拉:谢谢你带来的东西。
陌生人:没什么。过得怎么样?
楼上有一姑娘在穿着打扮。
怀亚特伸手拿起一把屠宰刀。
莎拉:我们只是接待不起,来的人太多。
怀亚特看到房顶上的缺口,还有墙上画着各种图案。
莎拉:哦,我不是说你和你的朋友,这你是了解我的。(她叹着气)上个礼拜,苏珊……
怀亚特向地下室走去。过了一会儿,莉莎出现在楼梯口。她转身停下看着怀亚特。
莎拉:和十二个伊斯特城来的人来了。她想要十磅米饭。
陌生人:是嘛。
莎拉:唉,平常……
怀亚特看看上面的阁楼。从房顶的缺口那儿透进了几束阳光。
莎拉:我们会有求必应的。
陌生人:是的。
莎拉:所以,她把我们这儿收罗一空,凑合了一顿。她什么也没有替我们留下。哦……
怀亚特朝阁楼上走去,用手捻了捻旗帜。
莎拉:不仅如此,第二天早晨,他们出去发动车,但车发动不起来。
传来孩子们的声音:“不干!”
陌生人(格格地笑起来):莎拉,我敢打赌,你周围没有象我这样的人倾倒你,对不对?
陌生人抱紧莎拉。左边有一姑娘坐在那儿。
陌生人:我不必告诉你是怎么回事,莎拉。你知道,我……我爱你,你使我神魂颠倒……
莎拉哈哈大笑起来。
陌生人:哦,我鬼迷了心窍……
莎拉:闭嘴!
陌生人:鬼迷心窍,鬼迷心窍……
莉莎走过来,靠在陌生人的身上。
莉莎:我想,这儿没有人会对你感兴趣,但我肯定愿意结识你的朋友。
陌生人:我敢肯定你不仅仅是想结识结识。
莎拉咯咯地笑着。
莉莎:我认为他有气派。
陌生人:他有气派。
比利(在屋外招呼):喂!(走进厨房)那边山上是什么玩意儿?看上去象个轻松剧团的舞台似的。
怀亚特走下楼梯,向他们走来。
莉莎:那……那滑稽剧团的舞台。团员们已下来去温泉那儿洗澡去了。
比利:滑稽团?(开怀大笑,并拙劣地模仿起滑稽团的表演)
屋外传来琼恩的声音:嘿,莉莎……
莉莎“哦”了一声朝琼恩那儿走去。这位小姑娘坐在悬在绳索上的轮船上。
琼恩:这句话是什……什么意思?“开始带来不幸。每种……”
陌生人坐在左侧的台阶上。怀亚特向左走着,抬头看上方。莎拉手里捧着狗。有两个人躺在草床上。
琼恩:“严厉带来危险。”
比利:拉——拉!
仍能听到琼恩的声音:“生存秩序里,并不是每种变化需求都应当重视。”
琼恩坐在一男孩和莉莎之间大声地读着书。比利站在怀亚特和莎拉之间。陌生人还坐在那儿。比利向莎拉扑过去,她一把推开他,并拉下他的帽子盖住他的双眼。比利只得退回去。
传来琼恩的声音:“另一方面,唠叨和好听的抱怨不应充耳不闻。”
莉莎:得啦,当一个人谈论……
滑稽团的“魔鬼”:瞧你说的,瞧你说的!
团员们来到楼梯口。
“魔鬼”:我们为我们的晚饭而来演出……
莎拉和莉莎向楼梯走上去。
“魔鬼”:我应当说,来等着我们的晚饭。
怀亚特看着“魔鬼”一伙。
“魔鬼”:希望有我们的晚饭。
比利站在怀亚特的身边。
一戴着埃及女王克娄巴特拉头饰的女人走下楼梯。
“埃及女王”:哦!男人们都在战场上。多么可怕,多么恐怖!
“魔鬼”:哈哈哈!
比利和怀亚特看着他们。
“魔鬼”:我们来痛饮您的美酒。拿走您的食物,和您的女人寻欢作乐。
比利哈哈大笑。
另一女人:真是妙不可言。
“埃及女王”朝他们走过来。“魔鬼”坐到了陌生人的旁边。另外的那个女人站在他们的后面。
另一女人:那条河里的水温约八度。把您的手放在约一英尺远的地方,水温则是零下。
怀亚特和比利看着他们发笑。比利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他把吸了半截的烟递给怀亚特。后者接过烟吸了一口,吐出一股烟雾。
传来莎拉的声音:好喏,好喏,饭来啦。哎。
莎拉上了楼梯。其他人嘀嘀咕咕,聊着天。
莎拉:喂!出去。
“魔鬼”:我听见什么啦?出去?谁对我说出去?
莎拉揪着“魔鬼”,把他推到楼梯那儿。
“魔鬼”:我……放开我!我演出了……
莎拉:走,出去!出去!滚!
“魔鬼”(与莎拉拉扯着):你听着,邪恶的眼光盯着这儿,有两个晦气的人在这儿,你们大家是灾星高照。
“埃及女王”(嘟囔着):你们和狗睡在一起,起来时会满身都是臭虫。
“魔鬼”:走吧,亲爱的。我们不在这儿表演了。
比利跟着怀亚特向左走去。陌生人和怀亚特上楼去了厨房。莎拉在楼梯上。三位姑娘在准备饭莱。比利走过去。
比利:棒!真棒!太棒!
莎拉:棒极了!
比利上楼经过莎拉的身边时,她挑逗地踢着他。
比利:哇!
莎拉开心地大笑。
比利:轻点。
莎拉:别废话。
莎拉和比利一道上楼。
比利(大笑):我喜欢你。
莎拉报以大笑。怀亚特和陌生人走出门。比利紧跟在他们的后面。
群体居住地—外景
女人们和孩子们聚集在那儿。比利、怀亚特和陌生人走到谷仓的后面。孩子们嘻笑着。
一双裸着的男人脚走过光秃秃的地。
陌生人:瞧,这儿的情况是这样的,这些人夏末来到这里。太迟了,不能播种了。但天气很漂亮……
那男人伸低手撒种子。
陌生人:生活悠闲。事事都好,然后冬天来了。四五十个人住在这样的一间屋子大的地方。没东西吃,挨着俄。出外到路边去找死马。
怀亚特:嗯。
陌生人:他们什么也没有找到。现在,差不多有二十个人走了……
他们三个人停下脚步,看着前方。
陌生人:他们是城里的孩子。看看吧。
田野—外景
小伙子和姑娘们在田野里走来走去,撒着种子。
陌生人:他们要收割这些庄稼。
两个小伙子抛着种子走过,看着他们。
陌生人:他们不得不呆在这儿,等到收割完了。整个过程就是这样的。
姑娘和小伙子们播种。
怀亚特:嗯,这儿雨水充足吗,伙计?
陌生人:我们跳舞求雨。
一阵大笑。
陌生人朝田野里两个播种的男人那儿走去。怀亚特和比利也走过,停下脚步。比利从地上拾起一个东西。
比利:瞧瞧这个,伙计。海贝。挖吧。(格格地笑起来)你挖这个?
杰克走过来,把比利推到一边,继续抛种子。
比利:只有沙,伙计。他们是有劳无获。这儿会什么也不长的。
怀亚特看看右方,陌生人和一男人坐在地上。他又看看左边。
怀亚特:会有收成的。挖吧。伙计。
怀亚特看着俩姑娘扎稻草人。
怀亚特:会有收成的。
陌生人和两男人传着烟管。
谷仓—内景
杰克站在陌生人和一工人之间。传来婴儿的哭声。
桌子周围站着一圈人,有比利、怀亚特、莎拉、莉莎、滑稽剧团、工人们、陌生人和杰克。
杰克:我们播下了我们的种子。我们乞求我们的辛劳能为我们简单的味口带来简单的食物。我们乞求我们的辛劳能得到回报。我们感谢从他人手里吃到的食物。……
婴儿:(朗朗的哭声)
杰克:我们可以与我们的同胞同甘共苦。用我们自己的食物款待他们。感谢您给我们立足之地。
全体人员(齐声):阿门。
一孩子:阿门。
杰克:吃吧。
群体居住区—外景—白天
比利站在那儿。地上到处坐着人。
滑稽团(即兴表演):哈哈哈,大家听着,大家听着,大家听着,开幕了。
比利和其他人听着。怀亚特和莉莎朝帐篷走去。她走进了帐篷,拿出了兽皮。他俩转身去了岩石那儿。
滑稽团:(唱)“你怎么摆弄你的头发”……
站在人群中间的比利向左看着。
场上吵吵哄哄地。
滑稽团:(唱)“你披着长发?
用丝线扎着吗?
打个蝴蝶结吗?
还是象独立战争时的士兵那样披在肩上……”
比利看着台上的滑稽团的演出。
滑稽团(唱)“你披着长发吗?
哦,你披着长发……”
莉莎和怀亚特到了岩石边。他俩坐在兽皮上。
滑稽团:(唱)
“你用丝线扎着吗?
还是长发披在肩上……”
莉莎和怀亚特斜躺在地上。
滑稽团:(唱)“象个独立战争时期钓士兵。
你披着长发吗?”
抒情诗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莉莎:你属宝瓶座吗?
怀亚特摇摇头。
莉莎:双鱼座?
怀亚特(窃笑着):嗯。
莉莎:我猜对了。你喜欢我们这地方吗?
怀亚特:喜欢。
莎拉站在台边。台上的滑稽团吟唱着。莎拉向左边走去。
陌生人转身,伸出一只胳膊搂着莎拉。吟唱声时隐时现。陌生人和莎拉走到帐篷后那群人里。帐篷前有一男孩猫着腰。
比利看着右边。吟唱声和人群里发出的声音此起彼伏。
比利朝左边走去,加入到陌生人、莎拉和那群人中间。那男孩直起身子,把一个十字架伸到比利跟前。
陌生人(朝比利走过去):谁送给你的?
比利转身看着前方。他向右走到滑稽团面前。他们向他抓去。
滑稽团:(唱)
“你披着长发吗?
用丝线扎着吗?
系成蝴蝶结吗?
你的发丝披在肩上,
象个独立战争时期的美国士兵吗?”
比利拨开人群,向右边走着。他看到莉莎和怀亚特靠岩石独自坐着。他走到他们那儿,倚在岩石上。
比利(喘着气):他娘的!伙计,你瞧瞧,我是怎么走出来的。我们得到了我们想干的事,伙计,就象……我刚刚……嗯……走出了那里。
莉莎:喂,嗯,你们可以带我和我朋友到大峡谷那边去吗?
怀亚特:行。
莉莎:嘿,不会碍你们的事的。这是心里话。
怀亚特:没关系,没关系。
莉莎把纸姻递始怀亚特,起身走了。怀亚特把烟递给比利。
比利:喂,伙计,我们不是旅游局。他们为什么不自己骑车去呢?
怀亚特:嘿,我们要吃他们的食物。
比利(叹着气):那好吧,伙计。(吸了一口烟,把烟递给怀亚特)与他们同行吧,伙计。
怀亚特:就这样。
怀亚特起身离去。比利斜躺在地上,叹了一口气。
社区—外景—白天
杰克在台上表演滑稽舞。陌生人和莎拉穿过人群。随意的说笑声。琼恩拍打着自己的腿,大声笑着。她身边有一孩子。杰克表演滑稽舞,观众的说笑声。
山谷·小溪—外景—白天
怀亚特、莉莎、莎拉和比利沿着溪边走着。
洞穴—外景—白天
潺潺的流水。莎拉裸着在水中戏水。过了一会儿,比利和莉莎也走进水中。怀亚特靠石墙坐着。比利和莎拉在水中戏水。怀亚特也下了水。莉莎和比利游过,溅起一层层浪花。怀亚特拍打着浪花。莎拉、莉莎和比利朝石墙游去。怀亚特摆摆头,转身向左游去。他游到石洞底下去。
旷野—外景—白天
微风吹拂着野草。怀亚特已穿好衣服站在田野里,手里拨着野草。他看着左边的山谷,转身向右走去。
社区—外景—白天
陌生人坐在地上,背后是帐篷。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玩意儿。
陌生人:当你来到一个好地方,和正直的人一起……
怀亚特坐到他的身边。
陌生人:住在这里。
怀亚特拿过他手里的小玩意儿。
陌生人:你知道,这一定是个好地方。时间太短暂。
比利:喂,伙计!喂。如果我们要走,我们就走。我们走吧。
陌生人伸出手示意比利别吭声。陌生人和怀亚特背靠在墙上。
怀亚特:好的。我在考虑时间问题。我是要走的。
新墨西哥州的织女城大街—外景—白天
大号手行进而过。击鼓的男孩。铜管队行进而过。军乐队女队员迈步而过。城里人聚集在人行道上。城里校乐队行进而过。怀亚特驾车夹在人群中间。比利跟在他的后面。他们经过一吹短笛的女孩、一骑马的牛仔,一吹长号的男孩。女队长在前,后面跟着乐队。一辆警车顶上的红灯在旋转着。怀亚特和比利转车与乐队同行。乐队在街角拐弯了。他们骑车继续前行,后面跟着警车。
监房—内景—白天
比利和怀亚特在监房里往外看着。铁门紧关着。
比利:没有得到许可的游行?你在开玩笑。我是说,你知道那家伙是谁吗,伙计?是美利坚上尉。我是比利。嘿,我们是红角,宝贝儿。我们在全国各地都尊纪守法。我是说,为了高额美元。转过身去(叹气)哎,伙计。
监房—内景—白天
墙上写着:我爱上帝。耶稣·基督,今天、昨天、未来都一样。
比利(叹着气):这帮乡下佬,是这帮乡下佬的伎俩。唉。没有得到许可的游行,伙计!
怀亚特躺在床铺上。比利坐在床上叹气。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用手指梳着头发。他走到门边停下,看着躺在吊床上的乔治。床来回晃悠着。
乔治(呻吟着):哦,不……刚刚我干了些什么?(坐起来,看着右边)哦,我要干什么?嗯,嗯,嗯,我的头。(靠墙站起来咕哝着)现在好了,乔治。你该干什么了?我说,你答应过那些人,你跟那些人许过诺,你答应过那些人……
乔治靠在监房的门上。门关着。
怀亚特惊醒了,听到关门的声音。
乔治(含糊不清地说着):他们不相信你,乔治。
怀亚特躺在床上,乔治靠门站着。比利站在门的另一边。他推开门,乔治打了个趔趄。
比利(叫着):嘿,伙计,你好意思……你刚刚把我的朋友吵醒了。
乔治:哦,是的,我……我,我是……唉,真是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叹了口气)我的脑袋……
比利:喂,伙计,要是你再不闭嘴,你就没脑袋了。
乔治:(打了一个哈欠)
另一监房门口的看守走向乔治。
看守:瞧,你又犯病了,汉逊先生。过会儿,你就会好起来的。
乔治(看着那看守):哦……
比利站在两监房之间的门道里,乔治靠右边站着。怀亚特仍躺在床上。
乔治:哦,谢谢,鲍勃。
怀亚特坐起来。
乔治:我想……
乔治朝看守走过去。看守手里端着杯子,还有几片阿司匹林。
乔治:我想我昨晚吃了一片,就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呢。
怀亚特站起来,比利还站在那儿。
乔治:我没有记错吧。
比利:喂,伙计,嗯,你给我一支香烟行吗?
看守:你们这些畜牲想拿火玩什么鬼把戏吧。
乔治:哦,不对,别这么说。没有的事。鲍勃。没事的。他们是挺不错的小伙子。你可以给他们一支烟。
看守拿出一包烟,伸手递给比利。比利抽了一支。
比利:谢谢,先生。有火吗?
“有。”看守把火柴递给比利,转身走出了监房,向走廊里走去。
比利叹着气。
乔治:谢谢你,鲍勃。
乔治和比利向左走去。怀亚特靠墙坐着。
比利(咳嗽起来):听着,我……唉……对不起……你知道,刚刚是个误会,你知道。
乔治:哦,没什么。没什么误会不误会的。在这儿,我们都是笼中之鸟。
比利和乔治坐在怀亚特左边的床上。
比利:你一定是个了不起的纨绔子弟,伙计。你知道,象他那样地待你。
乔治:纨绔子弟?(看着怀亚特)他是什么意思,“纨绔子弟”?牧场上的纨绔子弟?
比利: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大笑起来)
怀亚特:不,不是。花花公子的意思就是……嗯……一个好小伙子,你知道。花花公子是指一个人有正常的性格那一部分。
乔治:哎,你两个小子不象你们来自的那个地方的人。你们很幸运,我在这里没有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
怀亚特:麻烦?
乔治:嗯,他们把这玩意儿带到这儿,就是幸福剪裁周围发生的“美化美国”事情。他们想把人人变成耶尔·布里纳式的人物。他们用生锈的剃须刀片干掉了带到这儿来的两拉长发。
比利叹着气。
乔治:我在这儿不是保护他们。你知道,我是……我是一名律师。(他走到挂在比利背后的上衣那儿,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比利)为别人干活。
比利:“乔治·汉逊。”
比利把名片递给怀亚特。怀亚特接过名片看着。
比利:听着,你认为你可以帮我们不费周折地逃离这儿?
乔治:哦,我想我能做到,只要你们没杀人,至少没杀白人。
监狱办公室—内景—白天
怀亚特和乔治站在柜台旁。比利站在他俩的后面。司法官和看守站在柜台里。
乔治:您看这儿是二十五美元。不坏。没有剃须刀片。你知道我的意思。
怀亚特:好极了,乔治。谢谢你。
乔治:太棒了,太好了。(对看守)瞧瞧,我敢打赌没人跟你说这话。哦,顺便说一声,鲍勃,谢谢你的阿司匹林。
司法官:乔治,我开始……我开始认为你是这儿守规矩的人。我不打算告诉你爸爸刚才的事。我不知道。乔治,你近来越来越谨慎了。
乔治:是的。帕特……唉……那真是太好不过了,要是……(把钱放到柜台上司法官的手边)权势听不到此事的话。我是说,老爷子一直感觉不妙。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司法官:哎,乔治,你清楚我们不会把此事告诉你爸爸的。对吧,鲍勃?
看守:对。
乔治:好啦,我们去看看早就听说过的那超级机器吧。
比利:走吧。
乔治(转身对着看守和司法官):多谢了,鲍勃。
司法官:啊。
乔治:再见!
乔治转过身与怀亚特、比利走了。
新墨西哥州的织女城—外景—白天
警察局前面。左边是消防站,比利、怀亚特和一警察站在门口。过了一会儿,比利和怀亚特上了摩托车。乔治从警察局走出来。
乔治(对监狱里的某人说话):日后,我会关照的。别担心。再见!(沿着人行道走到他们那儿去)一切就序,卡尔。
消防站—外景
乔治:(把钱塞到警察手里)。一百万次地谢你。代我向你太太问好,行吗?
警察:好的,先生。
乔治:行。(警察向左离去。乔治拿出一瓶威士忌)为旅途的第一天干杯,伙伴们。
人行道—外景
怀亚特笑眯眯地看着前方。
乔治(举起酒瓶干杯):为老D.H.劳伦斯干杯。(痛饮一口,喘着粗气)印第安人!婊子养的!
乔治向前走一步,把瓶递给比利。比利接过瓶也大喝一口。把瓶又递回去。比利喘着气。乔治转身看着右边。
乔治:你知道,我去过狂欢节六七次。越过外界线就不远了。(拿出一只皮夹)这地路易斯安那州的总督给我的(从皮夹里拿出一张名片)“听克特依太太的蓝灯屋。路易斯安那州新奥尔良市波布与图洛斯之角。”这肯定是南方最漂亮的妓院。没有政客光顾,是美国初期阶段。
比利:自由的天地,伙计。
乔治(把名片放回皮夹):哦,我乐意去那儿。哈,你们说要花多长时间去那儿啦?
怀亚特:啊,大约两三天。
乔治:两三天,没错?哦,小伙子,我真希望能与你们同行。
怀亚特:哦,是吗?有头盔吗?
乔治:哦,有的。(开怀大笑)哦,我有一个美人。
公路—外景—后天
怀亚特和乔治同骑一辆车。乔治戴着“金足球”牌头盔。他笑着,挥舞着。比利在他们的旁边。比利站起来,乔治伸出他的双臂。过了一会,比利坐下。他们向田野里的一男人挥手致意。他们急驰而过。比利和乔治拍打着手臂。他们驶过一座桥,桥下是干涸河床。
大路—外景—夜
他们骑到路旁,停在树底下。
宿营地—外景—夜
空中挂着明月。乔治坐在地上看着手里的头盔出神。
比利坐在两辆摩托车之间的地上,拍着双手。大笑着,嘴里说着什么。
乔治:哎,老兄。
怀亚特坐在地上,乔治拿着头盔说着话。
乔治:我从没想过再看见你。你知道,一皇期前,我把这玩意儿扔了。我母亲,还有所有其他的人都反对它。我不懂为什么。她甚至不想让我踢足球,总是害怕会伤着我。嘿,十二年后,我在枕头底下发现了它,还钉了一张条子,上面写着:“为你的儿子省下它吧。”(他举起瓶子)
比利哈哈大笑。乔治喝了一口,拍着自己的手臂。
乔治:火!
怀亚特卷着烟。
怀亚特:用这个吧。
怀亚特把烟递给乔治。
乔治:哦,不,谢谢。我自己有。
怀亚特:不成,伙计。这是烟草。
乔治(看着怀亚特手中的烟):你……你是说大麻?
怀亚特:是的。
乔治:上帝以慈悲为怀。这就是那玩意儿?(盯着怀亚特手里的烟卷。他接过烟。怀亚特缩回手)好的,我来瞧瞧。(乔治看着烟,用鼻子吸着)嗯……
怀亚特:来,乔治,点上吧。
乔治:哦,不,不,不,不行。我…我…我不能。我是说,我己爱嗜酒如命。我…我不能再染上吸毒的瘾。
怀亚特(又卷了一支):哦,不,你不会有瘾的。
乔治:是的,我知道,不过,我是说,那玩意儿够劲大的。你说没有吗?
怀亚特笑着,低下头。
乔治:那好吧,我怎么……怎么办?
怀亚特:给。
他擦着火柴,递到乔治跟前。乔治倾下身子点着烟。火柴灭了。
怀亚特:哎,等一会儿。
怀亚特缩回手,又点着一支火柴。乔治点烟。乔怡倾回身子,接过大麻。怀亚特看着乔治。
乔治:喂,这……这味道真好吗?我想这对我不会有多大的好处。我是说,我习惯酒的作用。
怀亚特:它会在你肺里呆很长时间,乔治。
乔治:(深吸了一口,看着前方)哦。
比利:哦,哇!(抬头看着前方)什么东西?那玩意儿是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伙计?
怀亚特(卷着烟,抬起头看着比利):嗯?
比利:不对,象…嘿,伙计。哇!我看着那东西呢。象我们前几天晚上看见的卫星。对不对?它一下子划过了天空。接着,它突然(哈哈大笑)改变方向,一下子就消逝了,伙计。
怀亚特仰望天空。
比利(大笑着):它一闪……
怀亚特:你真是死脑筋,伙计。
比利:哦,是的。你知道,我是死脑筋。但是,跟我看见过的卫星一样,伙计。
乔治看着左方。
比利:它划过长空,对我闪了三次,成了一个“Z”字形,一下子就不见了,伙计。我看见的。
乔治(吐着气):那是对你发光的飞碟。两周前,我和恩里克·海斯曼在墨西哥时,看见了四十个。你知道,他们在世界各地都有基地。
怀亚特吸着烟。
乔治:他们大量地生活和工作在我们中间,政府对他们了如指掌。
比利:你说什么呀,伙计?
乔治:嗯,你刚刚就看见一个,不是吗?
比利:嘿,伙计。我看见了一个东西,但我没有看见它工作。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乔治:哎,他们是人,象我们一样。从我们自己的太阳系里来的。他们的社会只是高度的严密。我是说,他们没有战争,没有货币制度,没有领袖人物,我是说,他们每个人都是领袖。我是说,每个人由于自己的技术能够丰衣足食,建造房屋,平等交换,不用想方设法。
怀亚特(看着右前方):哇!
比利:哎,你知道点什么吗,伙计?我想,你想知道我想什么?(站起身)我想这是疯子说的话。(哈哈大笑)这就是我想的。怎么样?(大笑)有点道理吧。想想那是疯子说的话。我是说,如果他们……(乔治看着左前方)。
比利:那么开明,那他们为什么不向我们展示自己呢?征服我们呢?(大笑)
乔治:他们为什么不向我们暴露他们自己,是因为他们那么干会引起恐慌。我是说,我们仍然有领袖们……
怀亚特看着天空。
乔治:我们依靠他们来解释这一信息。那些领导人已决定抑制这一信息,因为可能对我们的若大体系引起巨大的震惊。这一后果就是越南人已经联系了各界人士……各界人士……(大笑)是的。
比利叹气,开头还站着,后来又坐了下去。
乔治:这…这…这也许是对我们的庞大体制的巨大打击。因此,越南人会见各界人士,他们有询间情况的能力。因为人类具有象上帝那样控制自己命运的力量。他会有机会改变和推进全人类的平等相处。
比利着着天空,用手比划着。乔治看着怀亚特发笑。怀亚特看着乔治微笑。
怀亚特:烟怎么样,乔治?
乔治(看着怀亚特):哦,我想…我想灭了。我胡侃了一通,忘了烟。灭了。
怀亚特:好,省下吧。等到明早再享用。它会使你一天都对整个世界充满着新奇的看法。
乔治:好吧,我一定用得着。(大笑)我定能用得着。
公路—外景—白天
怀亚特、乔治和比利站在公路边。比利朝摩托车走过去。他们三人骑上摩托奔驰在公路上。他们看到了在田野里吃草的牛群;两个孩子同骑一匹马;公路旁的马群;两匹马穿过田野;一片公墓,一座大楼,大楼的牌子上写着:邮局。
林荫大街—外景
他们三人骑车穿行在大街上。他们经过一种植园,一座高大建筑,一家百货店……
公路—外景—白天
怀亚特、乔治和比利把车停在公路旁。他们又掉转车头,骑上了公路。沿着路,他们进了黑人区。穿过简陋的小木屋,吊挂着苔藓的树;马车旁的黑人之家,公路旁的小木屋……
南方小镇—外景—白天
他们三人骑车转向一家餐馆。他们在餐馆前停好车,然后下车。他们朝门口走去。乔治脱下上衣。
餐馆—内景
他们三人走进餐馆。右边的车厢座里坐着一男人,左边的坐着两个男人。墙上的镜子里映着比利、怀亚特和乔治。那几个男人看着他们。当班的经理坐在另一车厢座里。
经理:怎么回事?想闹事吗?
比利、怀亚特和乔治朝一张桌子那儿走过去。
猫人:你说出来,我饶不了他们。
1号女郎:你们都来瞧瞧刚刚进来的人吧。
有三位姑娘坐在车厢座里。从镜子里可以看见比利、怀亚特和乔治在一张桌子边坐下。
1号女郎:哦,我喜欢那个穿红色衬衫的,还背着吊裤带。
2号女郎:嗯,穿白色衬衫的归我。
3号女郎:不,瞧那个穿黑色裤子的。
女老板坐在柜合的后面。
乔治含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
比利:你说什么?
乔治:我说,棒棒糖!
比利:什么?
乔治:棒棒糖!
比利:棒棒搪!
4号女郎:哦,我只是不能相信……他们在这儿干什么?
5号女郎:看他脖子周围的牙。
6号女郎:他们是骑摩托车来的吗?
1号女郎:他们知道我们在说他们。他们正往这儿瞧呢。
比利看着那些姑娘们。姑娘们咯咯地笑着。
比利(转身):真他妈的热!嗨!我告诉你……
乔治:我想我得顺顺肠子,因为我把它落在路上的什么地方了。
比利哈哈大笑。
5号女郎:我不知道,但我喜欢他的长发。
6号女郎:我喜欢他的眼睛。
乔治:那边角落里的那位姑娘……
比利转身看着那些姑娘们。
乔治:喂,不要紧盯着她,当地长官就在那儿。
比利转身看着当班经理。
乔治:你知道我说的意思吗?
车厢座里的猫人看着前方,镜子里有经理。
猫人:查查长头发那小子。
经理:我已经查过了。完事前,我们要把他带到希尔顿去。
猫人:哈!我想她够逗人爱的。
经理:不仅她是这样的。我想把他扔进女人们的地下室里去,你以为如何?
猫人:哦,我想我们应该把他们关在笼子里,让人看管着。
乔治(叹着气):这就是所谓的“乡下智慧”。
4号女郎:不能相信他们。他们来干什么?
比利转身看着姑娘们。
6号女郎:我不知道。
4号女郎:我们叫他们带我们骑一会儿车。
6号女郎:哦,那不行。别犯傻了。
5号女郎:那就算了。
6号女郎:不行,他们会认为你是……哦……他们会笑话你的。
5号女郎:是嘛,那挺好的。
4号女郎:我不太清楚。
6号女郎:哦,不成。
4号女郎:我去问问。
6号女郎:你问吧。
5号女郎:我还没有想好,你别去问。
6号女郎(催促着):去,去,去问问。我想你不会去的。
5号女郎:去。
4号女郎:好吧。
6号女郎:快点。
姑娘们哄笑起来。
顾客1:你知道,我起先以为那边的那帮子,他们的娘可能被一群大猩猩吓着了,但我现在认为她们被猩猩抓住了。
顾客2:我知道有一个是举重队的,从他身上的那些小珠子可以看出来。
顾客3:看上去象一群小猩猩。
顾客2:大猩猩不会爱的。
顾客1(哈哈大笑):更不会爱他娘的。
顾客3:让那边的小婊子去逗逗他。
顾客4:哦,现在还不到时候。
顾客3:哎,他们是穷光蛋,我告诉你。
乔治:哦,他是个大亨。
顾客3:伙计,他们是绿种人。
顾客4:不对,不是绿种人,是白种人。
顾客3:白人?哈!
顾客4:就是。
顾客3:老兄,那你是色盲,我只好这么说了。
比利:我想在这儿弄点食物。
顾客1:我不知道,我认为大多数监狱是为人类造的,这不会错的。
顾客2:我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弄来的假发。
顾客1:也许是长的,好象是加了肥料似的。
女老板站在柜台后面。
顾客1:上面不会长别的东西的。
乔治:你知道,嘿,你知道,现在我还不俄。(哈哈大笑)你懂我的意思吗?
顾客3:有一次我看见两个这样的人。他们在吻别。两个男人,想想吧。
经理:你想,我们拿他们怎么办?
猫人:我他妈的也不知道。但我想他们不会违反教规的。
怀亚特:我们走吧。
比利:走?
怀亚特:嗯。
他们三人朝门口走去。
乔治:好的,先生。这儿真是不错。
猫人:他们那儿有漂亮的车。真是古怪的美国佬。查查车上的旗子。
经理:当然。
猫人:我仍要说他们不会违反教规的。
餐馆—外景
比利和怀亚特坐在停着的摩托上,乔治站在旁边。姑娘们从餐馆里挤出来。
乔治:棒…棒…棒…棒棒糖来了。
姑娘们:喂,我们可以骑一下吗?
比利:你们想骑?
姑娘们:想,想骑。求求您。
小伙子们:你们想骑?妈妈同意了吗?
姑娘们:妈妈?哦,求求您了。妈妈管不着的。请让我们骑一下吧。
他们随便聊了起来。
比利:我不在乎你们骑一骑。我会让你们骑的。那家伙……那家伙站在窗前。那家伙站在……
经理和猫人站在窗前看着窗外。
比利:窗前。那家伙站在窗前。
姑娘们围着乔治、比利和怀亚特。比材和怀亚特发动摩托车。
姑娘们:哦,求求了。
乔治:哦,那家伙站在窗前。
大伙说着什么。经理和猫人还在看着窗外。比利和怀亚特坐在车上,乔治坐在怀亚特的后面。姑娘们惊呼着。向后退去。
经理和猫人看着窗外,他们弯身看着。姑娘们站在餐馆外面。
宿营地—外景—夜
乔治、比利和怀亚特坐在树下的地上,面前是一堆篝火。
乔治:你知道过去这儿是一块好地方。我不懂现在怎么成了这祥。
比利:嗨,人人都有小鸡,就是这么回事,伙计。嘿,我们不能住在象这样的二流旅店。我是说,二流的游客旅店。你瞧,他们认为我们要切断他们的喉咙或别的,老兄。他们害怕。
乔治:哦,他们不是害怕你,他们害怕你身上表现出来的那种东西。
比利:嘿,老兄,我们在他们面前表现的东西就是某人需要剃头。
乔治:哦,不是这样的。你们在他们面前所表现的自由。
比利:自由又怎么啦,老兄。到底怎么啦?
乔怡:哦,是的,就是自由,一切就在于自由,但是,谈论自由和是自由,那是两码是。我是说,在市场上,你被买卖,那是很难有自由的。当然,不会告诉任何人他们没有自由,因为他们要拼杀以向你证明他们有自由。哦,是的,他们跟你说话,不断跟你说话,跟你说个人自由。但是,他们见到一个自由的个人,这就把他们吓着了。不仅仅如此,这使他们很危险。
乔治(拍打着自已的手臂):一片沼泽地。
乔治躺下去,用手肘撑着仰着,然后窃窃地笑着。
比利(嘟嚷着):你说得对,老兄。唷,一片沼泽。
乔治:一片沼泽。
比利:一片沼泽。
怀亚特躺在地上看着他们。
比利:一片沼泽?
乔治:一片沼泽?你曾经……你曾经在半夜里跟牛蛙谈话吗?
比利:一般没有。(哈哈大笑)
乔冶:你没有?
比利:没有,老兄。
乔治:你知道我过去常常干什么吗?
比利:你常常干什么,伙计?
乔治:好,我要告诉你我常常干的一件事就是在半夜里跟牛蛙说话,你这个傻瓜。(大笑)
比利(大笑):你大脑失控了。
乔治开玩笑式地推了比利一下。怀亚特看着他们,把头枕在头盔上。
乔治:没错儿。
死火旁,比利、怀亚特和乔治裹在睡袋里。两条腿走到他们跟前,一只手拿着棍子,打在乔治的头上。几个男人站在那儿打着睡袋里的三个人。比利坐起来,遍身是伤,鲜血直流。咕哝咕哝的声音。
比利惊叫起来,坐在地上,到处是伤,流着血。乔治睡在睡袋里,他的前额也淌着血。比利喊着,喘着粗气,爬过失去知觉的怀亚特。比利把他拎出睡袋,抱在怀里摇晃。比利哭泣着,嘟嚷着。怀亚特的脸上淌着血。比利拍打着他的脸。怀亚特呻吟。
比利(跪在怀亚特身边):嘿,伙计。
怀亚特呻吟着。
比利:嘘——
乔治的尸体,脸上都是血。
比利卷缩在怀亚特身边,手里拿着刀。
比利(喘着粗气):嘘——……嘘——
乔治的睡袋被撕开了。
比利(喘着粗气):哦,上帝!哦,上帝!
比利和怀亚特坐在乔治的尸体旁边。比利看着乔洽的皮夹。
比利:怎么处理他的尸体,伙计?
怀亚特:无论如何,把他弄到他亲属那儿去。
比利:里面没什么东西。有点……有点钱,还有他的驾驶执照。他的……哦,伙计,这是他的名片。他再也用不着了。
新奥尔良餐馆—内景—夜
怀亚特表情悲伤地看着前方。在闪烁的灯光下,怀亚特闷闷不乐地喝着酒。比利吸着烟。侍者端来两盘吃的东西。比利接过盘子。比利喝酒。怀亚特吃着。
比利:嘿,伙计,别那么当真。
比利和怀亚特坐在桌边吃着。
比利:我们去那儿喝一杯,伙计。就喝一杯。
怀亚特悲伤地低着头看着盘子。比利吃着,喝着。
比利:不要这样,伙计。嘿,听着,说真格儿的。他本来就想咱们去的,伙计。
妓院—内景
比利和怀亚特抬头看。装饰着天花板的枝形吊灯,墙上挂着描写宗教内容的油画。女人乳房的油画。
沙龙—内景
两妓女坐在凳子上。一姑娘在桌子上跳着舞。比利和怀亚特站在门口。比利看着一群靠在墙上的妓女。怀亚特倚在墙上。过了一会儿,他走过老鸨、一妓女和一拉皮条的人身边。比利和怀亚特穿过房间。比利停在跳舞姑娘的桌边。他伸手撩起姑娘的衣服。比利和怀亚特坐在那两个妓女坐着的椅子上。怀亚特无兴致地看着跳舞的姑娘。比利搂着两妓女。怀亚特靠在椅子上,闭着双眼。
私人房间—内景
比利靠墙坐着喝酒。怀亚特站着抬头看着墙上。
怀亚特:“如果上帝不存在,那就有必要创造一个上帝。”
比利(哈哈大笑):真是妙不可言。
怀亚特转身看着比利。
比利:嗯嗯嗯。我的骨头架子快散了。
怀亚特走过来,伸手摸摸壁炉上的铭文。
比利:快散架了。
怀亚特停下,把头靠在壁炉架上。
比利:唷!哇!这儿真热,伙计。(叹着气)小鸡呀。那些小鸡呀,伙计。那些小鸡。
怀亚特看着铭文。上面写着:盖棺定论。怀亚特心头突然闪现一个场景:
公路—外景
公路旁熊熊燃烧的烈火。怀亚特又回到了妓院的私人房间里。怀亚特抬头看若左边。比利坐在那儿用帽子扇着风。怀亚特走到椅子旁坐下。卡兰·玛丽和老鸨走进门。比利站起来。
比利(嘟囔着):嘿!哒…哒……
老鸨:再见,姑娘们。回头见。(走出门去)
比利:你好,你们好。
玛丽:您好。
比利:我叫比利。这是美利坚上尉。对不起,等一会儿,女士们。
比利匆忙朝怀亚特走去。他倾身对着怀亚特。
比利:伙计,我要那高个的,你没意见吧?
怀亚特:没意见。行。
比利咕哝着,直起身子,朝卡兰和玛丽走去,并对卡兰鞠了一躬。他和卡兰朝长凳那儿走去。
怀亚特看着他们。
比利:过来,你这个小东西。到这儿来,你这个老东西。我真的是纽约人,你知道。(哈哈大笑)你注意到那个南方人……(嘴里还在咕哝着)
怀亚特转身看着向他走来的玛丽。她坐倒在他的身边。
卡兰:你是个吸毒的人,是不是?
玛丽:我叫玛丽。
怀亚特:你想喝一杯吗,玛丽?
玛丽:不,谢谢。
卡兰:嗯,这是……这是什么?(用手摸着比利的长发)我是说,这真是你的头发?(哈哈大笑)
比利(摸着卡兰的头发):是,真的。这是什么?这真是你的头发?你在骗我?
卡兰(摸着比利脖子上的项链):喂,这是什么玩意儿?
比利(指着卡兰的乳房):嘿,这是什么玩意儿?
卡兰开心地大笑。
比利嘟囔着。
卡兰:你知道吗,我也吸毒。
怀亚特取下眼镜。
比利:哈。我从没有真的认为我自己是吸毒者。但是我爱吸毒。
怀亚特: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玛丽(倾身向前看):什么?
怀亚特:你知道,街上,怎么回事?狂欢节。
玛丽:哦,到处挤满了人,就那么回事。
怀亚特:是的。
比利:你想喝一杯吗?
卡兰:嗯。
比利:给你。
卡兰:谢谢。
比利叹着气。
玛丽:怎么啦?你不喜欢我?
怀亚特:说什么?
玛丽:哎,你替我付过钱了,对吗?
怀亚特:哦。那是……那是为我朋友付的。
玛丽:哦。我不……嗯……
怀亚特:我不可以给你买杯酒吗?
玛丽:我不喝酒。
怀亚特(叹口气):我有个想法……
怀亚特(看着她的脸):我们到外面去吧。(转身看着比利和卡兰)
比利:好的。
怀亚特:我们都到外面参加狂欢节去。
玛丽:可以。
怀亚特:走吧。
新奥尔良—外景—夜
化装的人们在街上游行。人声嘈杂。人们举着火把在游行。整个狂欢节场面里演着“当圣人们参加游行的时候”的节目。
新奥尔良街头—外景
玛丽和怀亚特在前面走,后面跟着比利和卡兰。
戴面具的男人走在街上,他站在彩车上。
戴面具的男人骑在马上。彩车向前移动。卡兰和比利匆匆走着。两黑人在街角吹奏乐器。警察推开人群穿过大街。比利、怀亚特,卡兰和玛丽穿过拱廊。玛丽即兴地跳起舞来。空中飘荡着气球。比利和卡兰在街角接吻。一男孩肩上扛着黑娃娃玩具。一身穿印第安服装的黑人走过。卡兰伸手抓那印第安头饰。
街头—外景—天亮
旅馆房顶的牌子上写着:罗斯福??
嬉皮,摇滚,60年代的气息,很郁闷的结局。喜欢一句影评:“那时,青年人不断思考,却什么答案也得不到,于是他们去流浪;今天,青年人不去思考,无数答案和观点就已将我们包围,于是我们去旅游。”
【中国电影资料馆展映】典型嬉皮士公路片,从头到尾都在路上。一路扯淡、吸大麻,看得很舒心。结尾让人怅然。杰克·尼科尔森浑身是戏,比主角更出彩。“不要告诉别人他们不自由,他们会用杀戮和作恶证明你错了。当他们见到自由的人,他们会害怕,会变得危险”这几句台词让我难忘。真有摩托骑士来看片
“他们不是害怕你,而是害怕你所代表的东西——自由”
犹如注入一剂兴奋剂般畅快淋漓,摇滚乐拉扯着灵魂沸腾。让我们红尘做伴活得潇潇洒洒,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哈雷、吸毒群交、摇滚、嬉皮士、自由、宗教...上世纪60年代的美国元素应有尽有,如同在一场激烈的暴雨中狂奔,那是青春,不顾一切的日子。
所谓自由,曾经引领了全新的一代人
气氛很棒,特别是行走在公路上的时候,还有一些和女孩有关的部分,但是也有一些地方很故弄玄虚。尼科尔森那个时候还很帅,但是他的表演风格已经基本形成了。虽然他们的行为有些荒诞,但是内心其实却很纯真,而且想要的也不过是自由而已,并没有妨碍到别人,但那个时代的人们却无法理解他们。
那时,青年人不断思考,却什么答案也得不到,于是他们去流浪;今天,青年人不去思考,无数答案和观点就已将我们包围,于是我们去旅游。
这部电影简直了,我想我能理解当时观众对它的狂热。越到后面越迷幻又迷茫。杰克尼克尔森也太棒了吧。看过这个让我悲伤地觉得,自己从未经历过青春。虽然上路了也未必有答案,但去他妈的答案。。。
真正意义上美式公路片的鼻祖,从西到东的旅程注定是美国精神的一根反骨,美国梦的破碎。1969象征着一个乌托邦幻象的倒塌,自由注定不可企及。看嬉皮士年代的尾巴反思美国六十年代,其中包含的怅然与空虚是新世纪后的回顾无法感受与重现的。Hopper自导给自演带来很大自由空间,活了人物。各种插入、跳切、毫无章法的越轴和每次场景变化时的快速反复切,片子的剪辑与60年代精神一样自由不羁。(Billy与Wyatt名字分别取自美国西部法外之徒Billy the Kid和Wyatt Earp。
想起一个演员朋友,哈雷党,喜欢雪茄咖啡和大海,梦想着61岁开画展。解救五条腿的流浪狗,陪伴漂泊在车墩横店。在很多人眼里他是当代唐璜,不过他独自漂泊在路上,没被名利牵挂,姑且是自由的。
我不谈政治,不议宗教,不看风光,不听音乐,不嚼那些关于自由存在与否的探讨,甚至可以不懂剧情,我只看老嬉皮,透过鼓噪而迷幻的画面去试着感受我们不能经历的60年代风情,那一群群善良又风骚的男男女女们,他们播种他们吸毒他们群交,还要记得,这一年,我们有woodstock,注定载入史册。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俩哥们身兼导演编剧制片主演,捣鼓出一部私人化自由抒情诗,共鸣了许多骚情青年。谁说这不是个好结局?在尚年轻的时候,一个死于对未来的期盼,一个死于满足后的惆怅,他们所错过的只不过是生命的持续下滑期。
"他们不断地和你谈论个体自由,可一旦见到真正自由的个体他们就变得恐惧",废旧立新,蔑视一切,活得放浪形骸,死得莫名其妙;丹尼斯·霍普用大胆的,反传统的,甚至是半业余的方式鼓捣出了一部牛逼的公路片:直摄太阳,毫无预兆的剪辑,他无视规则,于是创造出了一种全新的规则。
结尾单独加1星。被轰掉的车轮子,燃烧起来的机器。有什么东西,飞向了太空。拍法并不特别,大段大段的MV画面、行旅风光和散文电影,说灵魂洗涤太夸张,但很清楚为什么那个年代看到这种电影会觉得身上着火。自由多可贵啊,不激荡放浪一把,真的会感觉没有活过。
1.新好莱坞分水岭,"垮掉的一代"标志性符号,存在主义式"在路上",摩托公路片鼻祖,经典buddy film。2.高速重复对切转场,突兀闪回与墓地嗑药主观蒙太奇,先锋而酣畅,祈祷与朋克/耶稣和妓女并置,荒诞,痛苦与迷茫尽显。3.直视太阳的摄影机,是否感到了自由的眩晕?4.活得放浪形骸,死得莫名其妙。(8.8/10)
嬉皮公路片太烦了
尼科尔森在片中的自由宣言,真是一语中的,大多数人爱自由,都是嘴上的自由。对于真正的自由,他们避之唯恐不及。恰如叶公好龙,雕龙画壁,寤寐思之。一旦真龙至,抱头鼠窜之。片尾墓地嗑药,可称神来之笔。
骑士的交接,嬉皮的呐喊。看来丹尼斯霍珀也是中了雷乃式乱剪的毒,但这种剪辑在前半部并不有效,长段的金曲串烧也是比较容易审美疲劳的,好在杰克·尼科尔森成功拯救了整部电影,在他出现以后似乎整部片才找到自己的意义。
直到尼科尔森进入故事,这部散漫的电影才终于获得了向心力。现在再来回看这部所谓的公路片鼻祖,68一代年轻人的许多设想都被证明是天真的乌托邦。自由不是被世俗社会所绞杀,而是坠落于自身的虚无。无论嬉皮士多么致力于瓦解一切,美国这个政体从未被质疑,大西部的自然盛景成为了新的宗教。
“他们不是怕你,他们是怕你代表的东西。”“他们眼里我们是需要剪头发的人”“不,你代表的是自由”“自由怎么了,就该自由啊”“对,这就是问题所在,谈论它和实现它是两码事,自由是很难的。特别是当你是案板上的一坨肉时。所以别告诉别人他们是不自由的,他们会以杀戮来证明你错了”——此片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