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电影剧本
文/〔德国〕L·瓦伊达、J·R·弗里斯勒
译/单万里
露露房间的门厅,内景,白天
渐显。1.近景:一个上了年纪的、煤气公司的职员在用计算器算帐。2.中景:露露,这是一位二十出头的妙龄女郎,黑发剪成“假小子”发型。她从卧室走出,身穿白纱睡裙,领口开得很低,腋下夹着只酒瓶,面带狡黠的微笑。3.她走近职员,他背对着她,在专心工作。4.近景:她给职员斟了一小杯酒。5.反打:职员看她,并羞怯地冲她笑笑。6.露露也笑笑,把酒瓶放回腋下,看账单。7.职员看看她表示感谢,尔后一饮而尽,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心满意足的喜悦。8.露露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迷人的魅力,还在放声大笑。那男子受到这位衣着随便的年轻女郎的款待,有些手忙脚乱,转过头去以掩饰他那不知所措的神态。10.近景:露露依然笑容满面,在看着账单结账。11.两人的侧面中景:露露一边找给他钱,一边把酒杯接过来,职员神情激动,忙乱中弄掉几枚硬币。突然,俩人猛地把头转向门口,表明刚才有人按门铃。
12.中景:楼梯平台上,站着一位身材矮小,戴着帽子的男人,他面对房门,背对观众。13.中景:职员和露露,她刚要向门口走,职员忙拦住她,自己走过去开门。14.同12:来访者的背影,门开了,露出职员的脸。15.反打俯拍来访者:他是席戈尔希,一位衣冠不整、神色疑虑的老人。他脸上现出粗俗的冷笑,卖弄般地行了个礼,摘下帽子好像在乞求别人的施舍。16.职员显然是被这个令人厌烦的不速之客弄得半点情绪皆无,他急忙在衣袋里找钱。17.近景:露露有些尴尬,抬起头以看清来人的面目。18.中景:席戈尔希面对正在翻衣袋的职员。19.露露认出了来人,笑着大叫:
(字幕)“席戈尔希!”
20.她高兴地向门口跑去。21.中景:职员和席戈尔希,露露进画。席戈尔希一看到她便欣喜地伸出双臂,她把职员推到一边,搂住席戈尔希的脖子让他进来。他们跑着穿过前厅,她让席戈尔希进到卧室并关上门。22.中景:职员站在门厅入口处,恼怒地摇摇头,抑郁地看着手中的零钱。23.近景俯拍:两枚硬币落到地板上。职员的双腿入画。当他弯腰去捡硬币时我们看到他的双臂。镜头左移至一把椅子,上面放着他的帽子和包,一只手拿住包。中景框入职员,他戴上帽子,用手按了按,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步伐坚定地走了出去。
渐隐。
露露的卧室,内景,白天
24.中景:露露和席戈尔希手拉手兴奋地转圈,就像孩子们玩的转圈游戏。露露忙把酒瓶放在小圆桌上。房子很敞亮,摆设也颇具匠心:小古玩,艺术品,油画……25.中景:露露将手放在腰间,她身穿白纱睡裙,显得格外动人。26.近景稍仰:席戈尔希胳膊支在壁炉上,摘下手套,目光缓慢地巡视房子,好像要给它估个价。27.反打露露:她笑着,孩子似地拍着胸以表达她拥有这一切的喜悦和自豪感。
28.席戈尔希把手套放在壁炉上,注视着露露的包。29.近景:他拿过包,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卷钞票,然后再自然不过地数了起来,看上去他是靠妓女养活的。30.露露双手放在腰际,皱着眉头,满脸的不高兴。31.席戈尔希将钱拿出一半,又一声不吭地将余下的放回包中。32.反打露露:她一改刚才的不悦神态,笑起来,把头往后仰,向他表明她已原谅了他。33.席戈尔希一边装钱,边环顾房子说:
(字幕)“你干得不错。”
34.中景:席达尔希从椅子上拿起帽子,坐下,露露从他背后绕到右面,坐在他腿上。35.近景:露露的侧面,她任凭这位老搭档温存的爱抚。他说:
(字幕):“我们好长时间没见面了。”
36.接上一镜头:露露坐在席戈尔希的腿上。37.特写:席戈尔希的头,露露搂着他的肩膀,他们紧紧地搂在一起。38.特写俯拍:放在旁边桌角上的酒瓶,席戈尔希刚刚看到它。39.近景,他抓住酒瓶,行家似地点点头,用目光询问露露他是否可以喝。她要去找杯子,可席戈尔希打开瓶塞,对着嘴慢慢地喝了一大口。露露装作不同意,过了一会儿就笑了,看到他这么有兴致,她很高兴。席戈尔希向对面墙上的一张画望去。40.中景:露露穿着内衣,怀抱竖琴的肖像画。41.席戈尔希看到这幅肖像,问还坐在他腿上的露露:
(字幕)“你还跳舞吗?”
42.同41.露露摇头,他把她推开,让她站起来,想让她跳舞。43.中景:露露跳起舞来,并在她的肖像前旋转起来。44.远景:席戈尔希从一个脏兮兮的盘子里取出一只小口琴。45.中景:露露立即疯狂地跳起査尔斯顿风格的舞蹈。46.反打:席戈尔希吹口琴为她伴奏。47.露露跳着跳着突然停止。48.席戈尔希还在使劲地吹口琴。49.露露停下来。50.那老头越吹越带劲,双目圆睁。51.近景:露露依然站着一动不动,担心他会勃然大怒。52.反打席戈尔希:他不吹了,威胁地挥舞着口琴,好像要打露露。53.露露焦急不安。54.席戈尔希从左边出画。55.中景:他走到露露身边,扬起口琴吓唬她,可当他开口说话时,态度变得和蔼了:
(字幕)“你全都忘了……你要是和我在一起就不会这样了……”
56.中景:两人面对面相视,露露打断他:
(字幕)“……在那间破旧的顶搂里?我真该早些离开你。”
57.同56:她勾着他的脖子,很高兴看到他这么快就又现出顽皮的笑脸。
(字幕)“舍恩博士对你的关心无微不至,以及他的报纸……不过……只靠一位朋友是不足以保证我们的前途的。”
58.同57:席戈尔希的目光转向窗户。
(字幕)“必须让大众发现你。我已把你介绍给了那个有地位的男人。”
59.同58:他们走向窗户。60.全景:这扇很高很大的玻璃窗,如同一间画室,人们猜想外面必有一个长满绿色植物的阳台。他们向前走,想从这打开的落地窗看看外面,我们看到外面的房子。61.全景俯拍:从窗户看到的街道。人行道上,一个运动员似的大块头男子(他是单杠运动员)在踱来踱去。
62.中景:席戈尔希将那男子指给露露看。
(字幕)“他是罗德里戈·克瓦斯特。他想和你一起搞一台伟大的音乐节目。”
63.同62:他们再度俯身看他。64.中景俯拍:罗德里戈站在路灯下。65.席戈尔希刚要做手势让他进来,露露忙拦住他,有点不安,因为她听到有人进来了。
(字幕)“舍恩博士来了。”
66.中景:露露慌忙把席戈尔希藏在阳台的角落里,让他靠墙坐着。她穿过落地窗,只露出脑袋的席戈尔希老头向她做了个手势。
67.在门口,舍恩博士打开门,将钥匙放回口袋。他进门后将圆顶礼帽和手套放在衣架上,把大衣脱下来挂好。他五十多岁,載单片眼镜,是个神情严肃、身材魁梧的大资产者。68.俯拍阳台:席戈尔希向露露做手势。她跑着把酒瓶、他的手套和帽子拿给他,他戴上帽子,蜷在角落里,怕被看见。
69.中景:舍恩博士打开卧室的门进来,露露从左边入画,急忙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她蹦蹦跳跳,本能地跷起一条腿,她是个充满孩子气的女人。70.同68:阳台上,席戈尔希神色惊慌。71.中景:露露多情地想搂舍恩,他却忧郁不安,只拍拍她的胳膊便抽身从右边出画。露露尴尬地看着他离去。72.中景:舍恩走近壁炉,重重地坐在扶手椅的扶手上,沮丧地转过身。
73.中景:露露双手插腰,皱着眉头,怀疑地看着他。74.舍恩把手重重地放在壁炉上。75.露露惊讶地注视着他。76.播入镜头:舍恩的手抓住壁炉上的一个小玩意儿机械地摆弄着,以平息他那掩饰不住的焦虑。77.特写:露露充满疑问的目光。78.舍恩的手离开那小玩意儿,这是一只小瓷狗。79.舍恩的正面中景:他想说话可又不知说什么好。80.反打露露:她盯着他,他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以掩盖内心的不安。81.中景:舍恩向露露走去,想说话却只叹了口气,神经质地咬嘴唇。82.特写:露露的目光跟随着他:她很快发现了他固有的固执表情。83.中景:舍恩走向沙发,坐下,机械地取出一支香烟。84.近景:露露看着他那异乎常态的样子笑了。85.中景:舍恩坐在沙发上。露露从左进画,与此同时,舍恩终于下定决心,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地对她说:
(字幕)“我要结婚了!”
88.近景:露露做出无所谓的样子,转到他身后,搂住他的肩膀,妩媚地问他:
(字幕)“是因为你要结婚了才不拥抱我吗?”
89.同88:她温柔地抚摸他的脖子,舍恩嘴上叼着烟,抽身站起来。90.近景:他边点烟边走向窗户,说:
(字幕)“全城都在议论我们的关系。这已危及我的事业!”
91.中景俯拍:露露坐在沙发上,俯身躺下,双手抱头,做出诱人的姿式。92.反打舎恩:他神经质地点着烟,从左出画。93.露露依然是那副挑逗的姿势,笑眯眯地看着他。94.近景:舍恩面对窗户站着,刚点着的烟被他马上扔在地上。95.特写:烟掉在一盆花旁边。96.他按了一下单片眼镜,确信戴牢靠了,才向露露走去。97.中景:他从露露面前经过,停下片刻,没有看她。在他身后,露露在沙发上来回扭动身体,就像母猫发情时的样子。98.露露的中景。舍恩站在那儿转过身去,免得上她的圈套。他慢慢地坐下,费了好大劲才打消了拥抱她的念头,然后慢慢地说:
(字幕)“你难道不明白这一切该结束了吗?”
99.特写:露露转过脸去,以显示她那白晰的脖颈,她搂住舍恩,伏在他肩上,稚气而温柔地在他身边低语:
(字幕)“你想要摆脱我,除非把我杀了。”
100.中景:露露勾住舍恩的脖子,他轻轻地抽出身子,然后像拨弄一株弱不禁风的小草一样,用他坚实的臂膀把露露轻轻托起。她贴近他的脸,俩人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舍恩也终于顶不住诱惑,已不再反抗,他们因拥抱得太紧而晃动起来。镜头上摇,框入墙上那张露露的肖像画。
101.近景:席戈尔希蜷缩在阳台上,拿起酒瓶,启开盖子喝起来。102.特写俯拍:一只小白狗躺在阳台上的花盆边,它醒来,看到席戈尔希就大叫起来。103.同101:席戈尔希恐惧地后退。104.反打:狗仍在叫。105.席戈尔希可笑地把脸藏在帽子后面。
106.露露躺在沙发上,与舍恩亲热过后,显出疲倦的面容,听到狗叫后她睁开双眼。107.同105:狗。108.席戈尔希戴上帽子。109.反打:狗。110.近景:席戈尔希往手心里倒了点酒。111.反打:向席戈尔希走来的狗。112.特写:仰倒在沙发上的露露的脸,她笑着站起来。113.同111:席戈尔希让狗来到他身边,让狗喝他手心里的酒。114.反打:狗向前走。115.同113:小狗来舔席戈尔希的手。
116.中景:露露穿过阳台的落地窗,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117.同115:小狗转过身,朝女主人跑来。118.露露的中景:舍恩从右边跟过来,于是发现了席戈尔希。119.俯拍:老头儿躲在阳台的角落里。120.反打:舍恩威胁的面孔。121.同118:在阳台上,露露转身向舍恩,指着席戈尔希,再自然不过地向舍恩介绍说:
(字幕)“他是我的第一个……保护人!”
122.近景:舍恩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123.同119:席戈尔希从角落里站起身,心惊胆颤地背靠着墙。124.露露的侧身,她又笑起来。124.近景:席戈尔希仍站在那里,解嘲般地笑着,慢悠悠地打个招呼并说:
(字幕)“这已是尽力而为了。”
126.同122:舍恩。127.反打:席戈尔希还在那里行礼。128.同126:恼怒的舍恩猛地从右边出画。129.中景:露露冲过去想把他抓住。130.中景:房间的入口处,舍恩急忙拿起他的外套和帽子,露露已来到卧室门□,伸出手试图拦住他。但看到他已撞上门离开时,露露无可奈何地靠在隔板上,掩饰不住内心的不安。
131.中景:阳台上,席戈尔希摇晃着帽子,招呼街上的罗德里戈。132.全景俯拍:街上,罗德里戈身着西装,头戴礼帽,雄赳赳地面带激笑朝大楼走来。133.同131:席戈尔希回到房间里。
大楼的楼梯,内景,白天
134.全景稍俯:从第一层的平台上看到的楼梯,舍恩博士一边飞快地下楼梯,一边忙着穿大衣,这时,罗德里戈从玻璃大门进入楼内,他们擦肩而过,但互不相识。舍恩匆忙地离开大楼,当罗德里戈迈着稳重的步子走上楼梯时,大门关上了。
露露的房间/门厅,内景,白天
135.中景:露露依着隔扇站着,席戈尔希出画去开门。136.镜头移动跟拍:他打开门,罗德里戈进来。137.露露对他微笑。138.同136:罗德里戈进入卧室,面带微笑,席戈尔希迎过来拉住他的手臂,他们向露露走去。139.镜头向右答动,中景,框入他们三人。露露处在中间,目不转睛地盯着罗德里戈,席戈尔希在作介绍。140.近景:露露的左侧面,她好奇而非常热情地问候罗德里戈。141.反打:罗德里戈露出强壮的人特有的羞怯的微笑。
142.同139:席戈尔希摘掉罗德里戈的帽子,而他已握住露露的手。她抽出手,甩动着被这位大力士弄疼了的手。143.三个人的中景:罗德里戈伸出右臂以展示他的力气。144.近景稍俯:罗德里戈水平伸出的臂膀,露露惊讶的表情。隔着他的衣袖她很快地摸了一下他那坚实的肌肉,目光中充满佩服的神情。忽然,她如同一个活泼调皮的小姑娘,双手攀住这只横伸的胳膊把自己的身体悬起来,好像在玩单杠似的,她笑着来回荡起来。145.近景:席戈尔希看到这个游戏,笑了起来。146.特写:露露充满稚气和欢快的笑脸,她紧紧抓住罗德里戈的胳膊。147.近景俯拍:露露的双腿来回摆动。148.同146:露露在不停地笑。149.同147:露露的双腿欢快地摆动着。150.同148:露露欢快的笑脸,渐隐。
内务部长的房间,内景,白天
一张请柬上写道:
(字幕)“内务部长冯·扎尔尼科博士阁下荣幸地宣布他的女儿夏洛特·玛丽·阿德莱德小姐和报商路德维希·舍恩博士订婚。”
151.近景:内务部长边抽烟边读请柬。152.近景:他的女儿坐在一张小办公桌前,按照客人的名单往信封上打地址。153.中景:部长走近女儿,训斥道:
(字幕)“我再提醒你一遍?孩子。舍恩这个人的品行会把这桩婚事搞糟的!”
154.同152:她沉默片刻,尔后向父亲转过身来:
(字幕)“别说了,爸爸,我才不在乎那些闲言碎语呢。”
155.房间的全景:部长无奈地摇摇头,吻了一下女儿的前额,向后面走去。她拿起另一个信封,插入打字机。淅隐。
舍恩博士的房间/阿尔瓦·舍恩的房间,内景,白天
156.近景:阿尔瓦,他是舍恩博士的儿子,在弹钢琴。他二十五岁左右,是专为舞蹈伴奏的钢琴演奏者,他在演奏一首悦耳动听的乐曲。他轻轻吹着口哨,点头打着拍子,停下来在乐谱上写着什么。157.中景稍俯:敞开的大门,安娜·戈什维茨伯爵夫人进来,她是一位画家,胁下夹着一张设计图纸。她身穿男式礼服,打着领结,走起路来颇具男子气派。158.中景:阿尔瓦在弹钢琴,伯爵夫人进来时他没有听到,她在琴键上急促地按了一下,向他伸过手去。阿尔瓦一见到她,高兴地跳起来,飞快地吻了吻她的手,连忙穿上外套。夫人把图纸放在钢琴上:
(字幕)“阿尔瓦,这是为你的演出设计的服装草图!”
159.中景:夫人打开图纸,指着那些草图。160.插入镜头:为女舞蹈演员设计的各种服装的草图。161.同159:阿尔瓦递给她一支烟,她接过来,动作就像男人一样。162.镜头重新框入伯爵夫人,阿尔瓦为她点烟,她的眼中充满紧张而焦虑,问道:
(字幕)“露露怎么样了?”
163.近景:阿尔瓦的正面,他垂下眼睛,神情有些不自然,却又不能不回答:
(字幕)“我爸爸应该和她断绝关系……婚期不能再推迟了。”
164.中景:露露微笑着进来,打扮得很漂亮,身穿黑色紧身连衣裙,披着三角形白色披肩。她很快走向他们,先同阿尔瓦握手,又同夫人握手,夫人长时间地握着露露的手。露露抽出手,很快地来到一个挂衣架旁,她跳起来,双手抓住窗帘的横杆,将身体悬起来,像握着单杠一样摆动起来。165.中景:阿尔瓦和伯爵夫人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166.近景:露露笑着紧紧抓住杠子,惊喜地说道:
(字幕)“罗德里戈……大名鼎鼎的罗德里戈·克瓦斯特……他要和我一起演一台绝妙的节目!我们已经排练过了!……”
167.同165:阿尔瓦明亮的眼光投向露露。168.中景:他拉住露露,让她回到地面上;她慢慢地沿着他的身体滑到地上。169.近景:她搂住阿尔瓦的脖子,温柔地抚摸他,吻他,并冲着伯爵夫人说:
(字幕)“阿尔瓦是我最好的朋友……唯一对我没任何要求的人……”
170.反打:伯爵夫人叼着烟,目光凝滞,她因看到这对年轻人如此默契而露出不悦之色。171.特写:阿尔瓦与露露转过身来,俩人的侧影。逆光中的露露显得更加迷人,她多情地看着阿尔瓦,挑逗他:
(字幕)“你是因为不爱我才对我一无所求吗?”
172.近景:露露的双手沿着阿尔瓦的肩膀滑下去,阿尔瓦为难地低下头。露露脱开身,使劲地向右边拽他。173.中景。露露来到钢琴旁,后面跟着伯爵夫人和阿尔瓦。174.插入镜头:她仔细看着服装设计草图。175.三个人的正面近景:露露欣赏着草图,微笑着对拉着她的胳膊的伯爵夫人说:
(字幕)“亲爱的戈什维茨,您应该也为我设计一幅相似的服装草图!”
176.中景:伯爵夫人表示同意,仍然长时间地拉着露露的胳膊,然后才同阿尔瓦一起转身向门口走去。177.中景:阿尔瓦把夫人送到门口,她在离开前,再度向露露投去优雅的一瞥。178.露露挑选一幅草图,朝另一个房门跑去。179.全景:舍恩博士的大客厅,露露蹦蹦跳跳地穿过客厅,来到舍恩的书房。180.中景:摆放在两扇窗户前的硕大的写字台。露露来到台前,端详着桌上镜框里的一张照片,她拿起照片,把草图放在桌上。181.插入镜头:照片上是舍恩的未婚妻夏洛特。182.同180:露露毫无恶意地看照片,把它递给刚从右边进来的阿尔瓦,她问道:
(字幕)“她真有这么漂亮?”
183.中景:舍恩博士从左边进画,神经质地从露露手里夺过照片,将它放回桌上,还一边骂露露:
(字幕)“我绝对不许你进我的家门!”
184.中景:舍恩与露露面对面地站着,露露打量着他,双手插腰,挑衅般地反驳道:
(字幕)“我来这儿不是来看你的!”
185.同184:露露说完,明目张胆地转身向阿尔瓦,并随他出去。舍恩叫住儿子:
(字幕)“阿尔瓦!”
186.近景稍仰:在门口,阿尔瓦转过身,露露也转过身。187.反打:阿尔瓦的父亲恼怒地、慢慢地坐在桌前。188.近景:露露转向阿尔瓦摆出诱人的姿态。189.舍恩坐在桌前,嘟哝道:
(字幕)“你能把《大百科全书》K卷递给我吗?”
190.同186:露露悄悄地吻了吻阿尔瓦的嘴唇。为了使这挑衅性的戏剧场面更加完善,她又小心地说:
(字幕)“说定了,明天到我那儿去。”
191.同190:露露微笑着盯住阿尔瓦。在出门之前,她耸耸肩,轻蔑但并无卖弄地瞥了一眼舍恩。192.同189反打:受到侮辱的舍恩。193.阿尔瓦走向左边的书架。194.中景:他从书架的最高一层取下一册书,从左边出画。
195.中景:阿尔瓦将书放在他父亲面前的写字台上,他朝窗户那边看了看以掩饰自己窘迫的神态。舍恩没有摸书,而是心不在焉地凝视未婚妻的照片。196.特写:镜框中的照片,舍恩的手拿住镜框,放到右边。197.近景:阿尔瓦站在窗前,转过身来问:
(字幕)“爸爸,你为什么不跟露露结婚?”
198.近景反打:舍恩的样子很吓人,粗暴地答道:
(字幕)“谁也不会娶这种女人!那简直是自取灭亡!”
199.中景:舍恩气愤地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200.他大步穿过房子,从一张大挂毯前经过。201.阿尔瓦忙把父亲刚才弄倒在地的椅子扶起来,把露露刚才放在桌上的、伯爵夫人画的草图收起来。202.同200:阿尔瓦勿忙地从他父亲面前经过,想离开这书房,听到他父亲说话就又转回来。
(字幕)“她来这儿干什么?”
203.近景:阿尔瓦的侧面。204.插入镜头:他手里拿着的草图。205.同203:阿尔瓦回答:
(字幕)“我想她是为音乐会的事儿来。有人想和她一起推出一场体操表演。”
206.近景:舍恩神经质地笑着,并抓住他的单片银镜。207.插入镜头:舍恩手里拿着的草图。208.中景:他仔细看草图。209.近景:阿尔瓦的侧面;他父亲用草图的一角点点他的胸脯。210.特写:舍恩敲打草图的手指。211.近景:舍恩微笑着的侧影。212.同209:阿尔瓦。213.同208:舍恩把草图还给阿尔瓦,以俨然是同谋者的口气对他说:
(字幕)“并不是什么体操表演!她是想在你的剧中露脸。她很会折腾……我和我的报纸能确保她的成功!”
214.近景:阿尔瓦的侧影,听到这句话,他欣喜若狂。215.同211:舍恩笑了。216.阿尔瓦。217.舍恩抓住儿子的胳膊。218.舍恩同他向右走。219.中景:离门几步远,舍恩慈祥地抚摸阿尔瓦的脸,把手放在他的肩上,说道:
(字幕)“不过要小心,孩子。提防着点儿这个女人!”221.特写:阿尔瓦的笑容凝滞了,抑郁地垂下眼睛,走了。222.同219稍俯:阿尔瓦向前走了几步,打开大门,匆忙走出。舍恩背对我们,眼睛死死盯住关上的门。渐隐。
音乐厅的后台,内景,夜
223.中景:大门,从后台看到的演员们。左边是一个穿着制服的消防员,右边是一个守门人站在一块反光板前。好几个跑龙套的,其中一个穿着伊斯兰教国家哈里发的服饰,穿过画面。门开了,阿尔瓦让伯爵夫人戈什维茨进来,她拿着一束鲜花。他们身着晚礼服。守门人向他们行礼问好。镜头向右移,展示全景,跟拍他们走向舞台,我们看到舞台布景和成排的脚灯。224.半全景:他们从后台见到的舞台。露露站在台上,身着一套奇异的角斗士服装——就是她所看到过的伯爵夫人画的草图中的一种样式。在后台见到的舞台另一边,罗德里戈的身影,也穿着角斗士的服装。225.反打:阿尔瓦和伯爵夫人看到露露的成功十分欣慰。226.同223:手持长矛的舞女们列队前去谢幕。
227.中景:阿尔瓦和伯爵夫人看着舞台。露露从左边进后台,一拥一挤,并没有看见他们。服装员们在她周围忙碌,阿尔瓦很快地向她做了个飞吻。伯爵夫人把花送给她。露露接过来,但注意力却集中在舞台上,舞台监督在招呼她。228.中景稍俯:在后台的舞台监督和露露。她笑了。他检查一下她的大圆盔帽子,把她推到台前谢幕。穿着灰色敞口工作服的舞台监督拿着花束。阿尔瓦和伯爵夫人出现在他身后,可是他又悄悄地溜走了。229.中景:罗德里戈站在舞台的深处,紧裹在那瘦小的角斗士盔甲中。露露站在他左边,带着那顶好玩的帽子可笑地动来动去。罗德里戈对她说:
(字幕)“这算不了什么!你该跟我来一场体操表演!”230.同229:露露溜走了。舞台监督赶过来,递给罗德里戈一个盾,压低他头盔的脸甲,把他推上舞台。另外七名角斗士排着印第安式的队伍随着过来:当他们经过舞台监督时,他挨着个儿使劲把他们头盔的脸甲压低。231.中景仰拍:剧院经理,身穿燕尾服,在舞台监督的陪同下来到舞台台阶下:舞台监督把花束递给他。右边一个穿士兵制服的配角正在擦眼镜。置景工们在忙碌。232.中景:两个道具员在运布景板。当他们穿过画面后,穿着盛装的舍恩博士领着未婚妻来参观后台。
233.阿尔瓦在台阶底下向剧院经理打招呼。234.全景:舍恩和未婚妻向舞台上骚乱的人群走去。身着东方服装的一个胖男人用肚子挤了一下舍恩,向台上跑去。在后景,舞台监督用嘴咬着剧本爬上一架金属梯。
235.中景:从楼梯上俯拍下面:两个舞女从楼上跑下来。236.中景:舍恩和他的未婚妻。经理进来把花送给她,阿尔瓦走过来,只拍到背影。人群处在舞台监督的后景。237.为了让匆忙的置景工和道具员过去,后台又出现了拥挤。238.中景稍仰:角斗士们退出舞台。他们把怀中抱着的两个舞女像扔包裹似地扔在地上。239.近景:舍恩和夏洛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240.同238:罗德里戈出场,不过他怀中抱的不是舞女,而是最后一个角斗士。241.全景:这角斗士从舍恩和夏洛特面前走过。舞台监督在后台忙着。电控活动平台从舞台上空降下来;舞台上放了三盆花,但马上又被道具员拿走了。舞台监督向后退步,不小心登上了上升的平台。平台垂直全景向上升,舞台监督在上面摇摇晃晃,并可笑地蹲下来保持平衡,免得摔下去。242.俯拍:他从平台上看到下面的舞女们:她们在笑,致使别的配角也抬起头来。243.特写:舞台监督坐在平台上,期待着有人再把他降下去,好去取一块三明治。244.镜头回到舍恩和夏洛特,他们也抬头向上看。许多人从他们面前经过。
245.同243:舞台监督向上空看,希望有人放他下来。246.俯拍他的平台下面。人们都抬着头嘲笑他。一个穿东方服装的大胖子路过时向他挥动手臂。一个置景员端着一盆花跑过来。247.中景:舞台监督用嘴咬着剧本从平台上向下跳。248.俯拍:他跳到了一位走过的东方人的肩上,他接过一杯啤酒,喝了一口,以平静一下激动的心情。他骑在东方人肩上由左面出画;人群已排成一行,对刚才发生的小插曲大笑不止。另一个东方人跟在舞台监督后边,模仿吹笛子的样子,好像舞台监督是骑在一只骆驼身上。
249.一个穿士兵制服的配角背向我们,在椅子边脱裤子换装。250.近景:舍恩和他的未婚妻。舞台监督突然出现在他们中间,发现那换装的人,便抓住那夏洛特的胳膊,好转移她的视线,免得让她看见脱衣的情景。251.反打:只穿着短裤的换装配角正在整理村衫。252.同250:舞台监督一边指给夏洛特看舞台上空,一边向那穿短裤的人做手势,让他快些藏起来。253.反打:那人正在迅速穿衣服。254,等到夏洛特转过身来时,舞台监督已经消失了,舍恩看到这段小插曲,笑了。255。全景:垂下的幕布后边的舞台:有人用绳吊起布景,道具员们在忙碌,舞台监督在发号施令,瞎忙乎一气。256.中景:舍恩和夏洛特突然被一块巨大的布景隔开了,舍恩在布景的后边,夏洛特孤零零地站在前边。
257.全景:在后台,露露被围在一群服装员和化装师中间,在换服装。她不停地扭头跺脚。我们看到她的背影。她正在试裙子,露出那美丽的后背。258.近景:夏洛特看着她,前者黯然失色。259.同257:一个服装员试着把露露的裙子肩带固定住,仍是背影;她不耐烦地跺着脚晃动身体。260.反打:夏洛特看呆了。261.中景,框入夏洛特:那块布景已被拿开,露出后边的舍恩。他们又见面了。262.全景反打:露露。263.中景:还在忙碌的舞台监督从舍恩与复洛特身边经过,并向他们道歉。264.中景:露露的背影。她在戴一顶用孔雀羽毛做的帽子。265.中景:舍恩的情妇所看到的是她那幅惊呆的面孔。266.反打:露露转过身来,对着镜子整理帽子,镜子是由一个助手捧着的。267.近景:舍恩的脸:表现主义的照明方法更突出了他脸上显现出的不悦之倩。我们注意到他的眼白被单片眼镜放大了。268.近景:露露一动不动,秀色撩人。她正看着舍恩,尤其注视着她的情敌。269.同267:面色苍白的舍恩尴尬地向夏洛特转过身去。270.特写:露露面无表情,但美貌绝伦。271.中景:舍恩和复洛特从右面出画。舞台监督向后景跑去。272.近景:露露的侧影。化装师入画。273.中景,返回露露:化装师手中拿着一只打开盖的香粉盒和一个粉扑向她走来。露露的眼睛死盯住舍恩,猛地扯下帽子,突然推开香粉盒子。化装师被弄得满身香粉,滑稽地扑打着。露露向画右冲去。274.舞台监督把她往服装员那儿推,并徒劳地想给她戴上帽子。275.近景:露露把帽子扔在地上踩。她又向画右冲去,跟在身后的舞台监督试图拦住她。276.剧院经理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277.中景:露露激动地到处乱跑,被好几个助手和配角拽住。她扯住经理的礼服,求救般哭喊道:
(字幕)“我拒绝演出!”
278.近景:执拗的露露的侧影。279.同277:经理推她。舞台监督介于两人之间。280.中景:舍恩和夏洛特从前台返回后台,看着两个布景间的道具。281.中景:舞台的成排脚灯的反打:克里奥尔女舞蹈演员和一个黑人扭在一起跳一种类似査尔斯顿的舞蹈。282.同280:经理来到舍恩身后,拍拍他的肩膀,想和他私下聊聊露露的事:
(字幕)“让她冷静下来!”
283接282:舍恩和经理一起溜走了,让夏洛特独自看舞蹈节目。284.中景:阿尔瓦在穿过后台时遇到他父亲。285.全景,稍俯:被众人围着的露露仍很激动。舍恩从左边入画。286.近景:露露的侧影,她转向舍恩,她目光执拗。在后景,罗德里戈在观察舞台。287.舍恩向露露俯下身去。288.同286:舍恩的手指指向露露的侧面。289.同287。290同288:那手指向前伸,像是在威胁。露露叫嚷着摇头否定。291.同289:舍恩生气了。292.近景:露露。舍恩的侧影,他猛地把手指从下往上指,以加强他的威胁力。露露向罗德里戈转过身去。293.近景:露露同罗德里戈讲话。294.反打:他笑着说:
(字幕)“尽管如此我们的节目还是照演不误!”
295.接294:露露和罗德里戈向后景走去。舞台监督出现了,他焦虑不安,面对着舍恩。296.中景:舍恩从左面出画。去追露露。297.中景:裸背的露露转向罗德里戈,舍恩进来把他赶出去。他抓住露露的手腕打她。俩人扭打起来。她终于挣脱,大叫道:
(字幕)“我可以为全世界跳舞,但绝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跳!”
298.镜头回到夏洛特;她正在后台看演出:舞蹈演员从她面前经过,走出舞台。她鼓掌。作为回报,她们又返回舞台。299.从夏洛特的角度看到的成排脚灯:舞蹈演员谢幕的半全景。300.同298.舞蹈演员们又上台。夏洛特向后台走去。301.全景:落下的帷幕后边的舞台,新的一场要开始了。此时舞台监督烦躁不安:大家在等露露,以便开始演出。302.中景:露露和舍恩在堆放道具的库房门前。她摇头说“不行”,他却指着舞台的台阶。
303.同301:在平台上舞台监督气急败坏地把剧本扔在地上,经理不耐烦地试图让已在台上的演员们安静下来。304.同302:在舍恩和露露争吵时,置景工和配角从他们身边走过。舍恩拖着露露向道具房走。305.镜头返回平台:人们仍在等待启幕。306.中景:舍恩,背影,把露露往库房里推。经理入画,又穿过画面,向置景员喊:
(字幕)“好了,开始吧!”
307.接306.:露露进到库房中。舍恩让经理进来,关上门。308.平台的全景:舞台监督手指舞台上方,要启幕了。309.中景:一个置景工的背影,他把幕拉起来。310.舞台的全景:节目开始;五个舞女穿着有点东方样式的服装,在盘膝而坐的配角中间迈着机械的舞步下台阶。311.中景:镜头返回库房门,露露和舍恩站在那里;舞台监督在门口碰到两个置景工,其中一个用手势告诉他露露在里边。舞台监督准备敲门。
312.中景:在库房里,舍恩的背影。他在劝露露。她摇头不允。他走过去,他那结实的背影在暗黑中的轮廓与露露被房顶上灯泡照亮的脸的轮廓恰成对比。露露穿着的裙子领口开得很低,露出一部分胸,她后退时撞到摆着小玩意的柜子上。313.同311:门外,舞台监督从兜里掏出块三明治,刚要咬,又改了主意,把它收起来,决定敲门。314.近景:库房里,露露的侧影。舍恩的手使劲攥住露露的胳膊。两张脸逐渐靠近。315.同313.在库房外边,舞台监督敲门,门开了。316.同314:舍恩使劲抓住露露白晰的胳膊。对比的光线突出了这一景别的色情成份。317.中景:舞台监督打开门,双手抱拳,向露露求援。318.反打:舍恩松开露露的臂膀,从她前面经过向门口走去。舞台监督的双手被门夹住,可笑地晃动着。320.中景:在门外,舞台监督扭来扭去想抽出胳膊。他用头撞门,总算把夹得发麻的手拔了出来,他用手帕擦擦额头的汗。
321.返回屋内的露露与舍恩。现在露露转过身去,额头抵着搁板。他抓住她,让她转过身来。她执拗地摇头。322.特写:舍恩的双手,他抓住露露的双臂使劲揺晃。在垂直灯光的照射下,露露那穿着领口过低的裙子的上身摇动着,十分勾引人。323.特写:露露被强力摇动着,头发甩来甩去抽打她的面颊。由于舍恩的摇动,她靠着的搁板也开始晃动。324.特写:舍恩充血的面孔。325.特写:露露执拗地说着“不行”。326.门外的舞台监督。他擦擦额上的汗。耸耸肩,从左面出画。327.中景俯拍:舞台台阶下的经理和阿尔瓦。经理不耐烦地扭着双手。置景工在到处忙碌。328.仰拍:舞台上,穿着东方哈里发衣服的男演员,一边跳舞一边向后台靠近,低声问经理:
(字幕)“露露到底在哪儿?”
329.同327:经理一边答话一边无能为力地伸伸胳膊。阿尔瓦在他身边。夏洛特遇到他们。在后景,置景工们在忙碌。330.近景:返回库房里的舍恩的背影,他靠着搁板,轻咬握着的拳头,低着头。331.近景:露露的双腿,她跨过舍恩脚边一块放在地上的床垫。她用脚踹舍恩,他尽力躲开。332.同330.舍恩掏出一个烟盒,看着地面。333.近景:露露那裸露的后背。她扭着脖子想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334.同332.:舍恩对她这种伎俩的危险性十分清楚,便掏出一支烟。335.中景重新框住露露的背影。她那领口过低的裙子的花边贴着她白嫩的皮肤。她抽泣,跺脚,摇头,好像在演一场调情戏。336.特写:舍恩叼着烟,烦燥地找火。337.近景:露露的双腿不停地来回踢。338.舍恩神情紧张,划了三次火柴,最后还是把那根火柴扔了。339.特写:露露白嫩的裸体,在黑发的衬托下更为迷人。她在抽泣,或准确说是在装样子。340.同338:舍恩又划另一根火柴。341.同339:露露瞟了他一眼,一边哭泣一边说:
(字幕)“这儿不许抽烟!”
342.近景:发呆的舍恩。他举着一根燃着的火柴。343.特写:露露的头发在光裸的胳膊上。344.同342:舍恩扔掉火柴,又把烟扔掉,把手插进兜里,转过身去。345.中景:舍恩在露露面前走来走去,她还在床垫上折腾。346.近景:他跪下,试图让露露静下来,别再耍勾引的手腕。他正面坐下。背对着她。347.特写:露露瞥了他一眼直起身子。348.舍恩擦额头的汗。看着露露乱踢腿,露出救命恩人似的微笑。他盯着露露的裸体。349.同347:露露又抬起头。350.同348:舍恩笑了,双手抱头。露露不再做戏。
351.近景:露露的后背。她站起来。352.同350:她又坐下,抓住舍恩的肩膀揺,用拳头捶打他的背,想把他的礼服从肩头脱下来。他慢慢转过身来抓住她的手腕想制止她。他们扭打起来。353.近景重新框入露露:她咬舍恩的手,慢慢把他往地上拽,就像一只动物在撕咬它的猎物。我们感觉到他已经输了。她把嘴唇凑上去长时间地吻他,张着嘴,充满激情。露露紧紧搂住舍恩,他俩摇晃起来。舍恩抓住情妇的头发,他的手被她那诱人的肉体撩拨得颤抖不止,尽管他曾徒劳地想克制住自己。354.中景:后台的门被陪夏洛特来的阿尔瓦打开了。当阿尔瓦发现他爸爸时,眼睛都睁圆了,而夏洛特却伤心地垂下了眼睛。
355.反打:中景:舍恩半仰着,被露露搂着。她站起来,露出一丝微笑,我们看到一种凯旋而归、却又作恶多端的女人的目光。356.同354:惊呆了的阿尔瓦与夏洛特。357.反打:露露抽身。舍恩慢慢站起来,好像有点神志不清。358.同356:舞台监督从阿尔瓦和夏洛特中间穿过,拱手向露露哀求。359.中景反打:舍恩和露露。她站起来,迅速地稍微整理一个裙子和头发,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活泼地向前走去。舍恩木然地坐在床垫上。
360.中景:在库房外,舞台监督正牵着露露从里边走出来。镜头向左,全景跟拍他们走向服装员。露露又戴上了羽毛头饰。舞台监督擦去脑门儿上的汗。露露笑着整理服装。361.中景:阿尔瓦和夏洛特痛苦地走远了。362.舞台的正面半全景:配角们在跳舞,露露登场亮相,从右向左穿越舞台,镜头跟拍,全景。363.中景:阿尔瓦又陪夏洛特到了演员们入场的门边。她出画。364.库房门□:中景,舍恩神情沮丧,低垂着头,吃力地用手帕擦汗。365.近景:后台的一把空椅子。舞台监督坐下,整理他的剧本,松松裤带,舒服一下,然后再一次拿出他那块总也顾不上吃的三明治。他停下来,被远处发生的事吸引过去,又把三明治放在椅子上,跑到后台防止再发生什么事情……366.同364.阿尔瓦走向靠着库房门的爸爸。367.近景:表现主义的照明法突出了舍恩的白眼珠,他痛苦地说道:
(字幕)“高兴吗,阿尔瓦?我要娶露露!那简直是判我死刑!……”
368.同366:沮丧的舍恩,面如死灰。渐隐。
舍恩的房间,内景,夜
369.全景;舍恩家的大厅。为了庆祝他与露露结婚,这里正在举行招待会。客人们成双成对地跳狐步舞。在后景有管弦乐队在伴奏。身穿制服的服务员在客人中穿梭。舍恩穿着礼服,在欢迎一对客人,他们正走上大厅门前的台阶。他向夫人行了吻手礼。370.中景:他戴着单片眼镜,一边和客人打着招呼一边巡视大厅。371.中景:正在跳舞的人们。372.同370:一个服务员为舍恩身边的客人们端来咖啡。373.跳舞的人们散开,好让一位年轻姑娘和一位很有派头的老先生走过去。374.全景:老先生向舍恩介绍姑娘。375.大厅旁边的餐室内景:近景:主厨在管家的监视下,正在给助手端着的蛋糕上色。服务员们端着托盘走来走去。
376.中景:餐室门口,露露穿着新婚礼服,出现在待者中间。她摆弄着挂帷,后面是坐在摆满酒杯的桌子边大吃大喝的席戈尔希和罗德里戈。露露摇晃着他们喝空的香槟酒瓶子。377.反打:主厨一边喝酒一边笑着观察眼前的场面。378.同376:露露从一个正往大厅送酒的待者的桶中提出一瓶香槟。她想找到一瓶别的什么酒放到桶中顶替,从右面出画。379.反打:主厨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位无忧无虑的新娘子的恶作剧。380.近景:露露为坐在桌边的两个醉汉端来一盘饮料。罗德里戈吻她的手。席戈尔希把盛有香槟的高脚杯递过去,她呷了一口香槟就向大厅走去。席戈尔希喝着酒,晃着酒杯打拍子。
381.中景:客厅里,阿尔瓦靠着乐队附近的书架,人们成双成对地在他面前跳舞。看上去他丝毫没有分享此刻的快乐。露露从餐室走向他。382.中景:戈什维茨伯爵夫人神色阴郁地靠着墙。383.中景:露露同阿尔瓦说话,他低着头,她转身向……384.同382:伯爵夫人。385.露露笑着向她走去。386.同384:露露刚走到伯爵夫人身边就被她抓住胳膊,带著男人式的那种挑衅,拉她跳探戈。387.近景:阿尔瓦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388.中景,右全景:露露和伯爵夫人紧紧地拥在一起跳着舞穿过大厅。389.近景:舍恩站在客人中间东张西望。390.反打:伯爵夫人爱恋地把面颊贴着露露的面颊,露露闭上眼过了一会儿。391.舍恩看到这一幕十分不安。392.中景:露露和伯爵夫人在众客人中跳着探戈。393.同391:舍恩向客人道歉,离开他们。394.中景:他走近搂在一起的露露和伯爵夫人。她们停下来。露露又天真地向她丈夫笑笑。伯爵夫人装出不悦的神情,猛地甩开露露。舍恩让露露跟着他走。伯爵夫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395.中景:露露和舍恩回到客人中间。露露迅速抽出手躲开了一位老先生的吻手礼。这位新娘那白色的身影和热烈活泼的神态与那些上流社会人物和大资产者灰暗的衣着以及局促不安的神情形成对照。396.近景:戈什维茨伯爵夫人。一位先生彬彬有礼地弯腰邀她跳舞:她揺头拒绝,满脸不高兴地走开了。397.同395:露露与舍恩陪客人喝香槟。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露露看到她丈夫有掩饰不住的尴尬:露露的出现无疑是对这个故作高傲的上流社会的挑衅。
餐室,内景,夜
398.中景:一群女厨师和侍女在席戈尔希的桌边欢快地碰杯。罗德里戈粗俗地招引一个拿着一束玫瑰花路过的侍女。399.近景:他让她坐在膝盖上,试图去吻她。400.近景:席戈尔希醉醺醺地拿过花束,举起酒杯。401.同399:罗德里戈挑逗在挣扎的侍女。402.稍俯:席戈尔希摇着手中的花就像拿着一个玩具娃娃,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字幕)“要是我不往我的小露露婚床上放玫瑰,那可真是蠢透了!”
403.中景:席戈尔希和罗德里戈相互搀扶着站起来,拿起花束和香槟酒瓶子,步履蹒跚地向前厅走去。
前厅,内景,夜
404.中景:席戈尔希在桌子上的花篮里挑花。后景,餐室的人看着他笑。罗德里戈拿着香槟酒瓶子。405.中景:人们在笑,罗德里戈手中拿着的香槟酒瓶。406.同404:席戈尔希把花篮里的玫瑰都抱在怀里。407.反打:侍者的领班招呼大家就座进餐。408.近景:罗德里戈把花篮抢过来。409.反打:人们一边笑一边返回餐室。410.中景:快活的罗德里戈和席戈尔希。411.近景:两位客人笑着向画面左边走去。两个醉鬼从他们身边经过,蹒跚地和他们打招呼,继续向前厅的后边走。其他客人都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待者们在忙碌。
客厅,内景,夜
412.中景:客人中间的舍恩和露露。露露从画面右边溜掉。413.她向前厅走去:全景稍仰拍,卧室门口,她在门口停下来转过身。414.全景:大厅。舍恩的背影把客人领向舞池。415.近景重新框住他,正面。416.中景:有一对舞伴在乐队边小憩。417.同415:舍恩向乐队作了个手势。418.同416:乐队开始演奏一支乐曲。那一对舞伴开始跳舞,别人也随之进入舞池。419.舍恩同一位上年纪的扇着扇子的夫人谈话。420.中景俯拍:卧室门前的露露。421.反打:舍恩的近景。422.露露招呼他过来。423.反打:舍恩表示同意,但有点为难,最终还是向客人们转过身去。424.同419:舍恩同那位拿着扇子的夫人谈话。425.全景俯拍:从大厅看到的前厅。待者们端着盛着生菜的托盘和一摞碟子向碗柜走去。426.反打:舍恩把碗柜指给客人看。427.同425:要取碟子的人聚在碗柜周围乱成一团。装着玻璃杯和高脚酒杯的托盘出现了。
餐室,内景,夜
428.中景:露露站在卧室门前。伯爵夫人左入画,迅急地走近她,搂住她的肩膀,吻了一下面颊马上就走了。露露被这个诀别之吻弄得惊呆了,目送她远去,打开了门。
卧室,内景,夜
429.中景:露露进屋关上门,立刻把新娘的头饰摘下来,如同卸去了限制自由活动的桎梏。430.中景:席戈尔希在床前略带醉意地扔着玫瑰花。罗德里戈在他旁边憨笑着。卧室被地面射出的表现主义式的灯光照亮。在罗德里戈身后,有一盏明亮的壁灯,地面射出的灯光照在这盏带有仰面躺看的奇特的天使塑像的灯座上,形成一个怪异的侧投影。431.近景:席戈尔希往婚床上撒鲜花。432.站在门口的露露看到这一情景。433.席戈尔希继续扔玫瑰花。434.露露走过去。435.席戈尔希布满皱纹的面孔。露露微笑。436.中景仰拍:罗德里戈站在床边的梳妆台前。他摇摇晃晃地拿起一只烟灰缸,往里边倒了些香槟。437.同435:露露俯身去吻席戈尔希,他慈父般地抚摸她的脖子。438.镜头回到衣着不整的罗德里戈,他用烟灰缸为他们的健康干杯。
餐室,内景,夜
439.中景:阿尔瓦站在碗柜前抽烟,客人们走过去。440.中景:舍恩向客人们道歉,去找露露。441.近景:他站在卧室门前,进门之前,他向阿尔瓦转过身来。442.阿尔瓦放下烟,向他父亲走去,从右面出画。443.同441:阿尔瓦走近舍恩,为难地向他宣布:
(字幕)“爸爸……我今晚走……永远地……
444.舍恩只是垂下眼睑。阿尔瓦走远了,舍恩打开卧室门。
卧室,内景,夜
445.中景:席戈尔希坐在床上,让露露坐在他膝上。446.中景:门开了,舍恩出现。447.反打:站在梳妆台前边的罗德里戈又往烟灰缸里倒香槟。448.近景:舍恩苍白的脸。他的目光移向床边。449.同445:席戈尔希坐在床上爱抚膝上的露露。450.舍恩摘掉单片眼镜。451.反打:一看见舍恩,罗德里戈的大笑便戛然而止。452.近景:罗德里戈像举高脚杯一样把烟灰缸递给舍恩。
453.近景仰拍:舍恩威胁地向前走去。454.中景:罗德里戈和从右面入画的舍恩。455.中景:席戈尔希和他膝上的藤露。她一看见舍恩便挣脱出来。456.同454:舍恩一下打翻了烟灰缸,酒溅了罗德里戈一身。这个彪形大汉恼羞成怒,举起另一只手里拿着的酒瓶要打舍恩。露露一下跳到他面前站在他们俩中间。457.席戈尔希坐在床上,双目圆睁。458.近景:露露抓住罗德里戈的臂膀,拦住他。459.中景稍仰:舍恩转过身,弯腰在一个橱柜的抽屉里翻找着。460.同458:罗德里戈威胁地举着瓶子,露露紧紧抓住他的手臂。461.同459:舍恩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手枪,站起身来瞄准。462.近景:席戈尔希站起来,吓得圆睁双眼。463.近景:舍恩的背影,他举起手枪。464.席戈尔希突然举起双手逃走。中景全景框住他,举着手向门跑去。465.同463:舍恩持枪追过去。露露跳到他身后,搂住他的脖子向后面拉他。466.同464:席戈尔希举着双手。467.特写:露露与舍恩扭打起来。灯光突出了舍恩那通红的脸庞的轮廓。露露对着他耳朵叫道:
(字幕)“他是我父亲!”
468.近景:舍恩终于摆脱了露露。469.中景:站在门前的席戈尔希,罗德里戈也举看手和他站在一起。他们后退着打开门,穿过前厅逃走了。
前厅,内景,夜
470.全景、中景、跟拍:席戈尔希和罗德里戈,他们举着手在客人中跑着穿过大厅。471.中景:舍恩从众人中挤出一条路,阿尔瓦紧随其后。472.中景:客人中间的席戈尔希和罗德里戈,473.近景:舍恩样子很凶,两位夫人见状从过道离去。474.反打:席戈尔希和罗德里戈仍恐惧地举着双手。475.舍恩往前走。476.中景:席戈尔希和罗德里戈向后边逃。舍恩的背影,入画,他慢慢放下手枪。客人们散开,骚动起来。477.近景:舍恩垂下手背,既感到着辱又感到沮丧。478.中景:舍恩的侧影。有三位先生过来劝慰他。在后景,客人们开始四处离散……
卧室,内景,夜
479.中景:阿尔瓦帮露露重新穿戴好。她坐在一把扶手椅上看着他,他问道:
(字幕)“只要你想和我一起走……”
480.接479:坐着的露露抬头看阿尔瓦,她很美,面庞在白鼬皮领的映衬下更显得光彩照人。
客厅,内景,夜
481.中景:最后一批客人离开大厅。最后一位先生同情地扶住舍恩的肩膀向他告辞。乐师们从后景出画。舍恩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
卧室,内景,夜
482.逆光照明,近景:从阿尔瓦肩头看到的露露迷人的面孔。他俯下身去表白爱情:
(字幕)“离开你我就不能生活!”
483.阿尔瓦跪下来同露露说话。484.特写:露露的脸。她被阿尔瓦的真情吐露弄得心神不定,她屏住呼吸。阿尔瓦的前额枕在这位年轻女人的肩上。485.特写:露露肩上阿尔瓦那痛苦万分的脸。
大厅,内景,夜
486.全景、中景:舍恩缓慢地穿过大厅,从乐师弃下的乐器中经过。他机械地往前走着,他凝视着手中的枪,做了一个很能说明问题的动作,把枪管对准自己。他走近碗柜,机械地想找到一个杯子。
卧室,内景,夜
487.中景:露露坐着,温柔地抚摸膝上阿尔瓦的头。
大厅,内景,夜
488.接486末尾:舍恩放下杯子,镇定下来,向卧室走去,从右面出画。
卧室,内景,夜
489.同487:露露看着舍恩向她走近。舍恩手里拿着枪。490.反打:舍恩收起质问的目光。491.近景:露露膝上的阿尔瓦的头。492.同490:舍恩盯着露露。493.特写:露露抬起眼睛,面无表情,好像天使般地无邪。494.反打:舍恩把手伸给阿尔瓦。495.同491:舍恩的手摸摸阿尔瓦的肩膀。他抬起头,离开露露的膝盖,好像刚从梦境中走出来。496.反打:舍恩用力抓住阿尔瓦的胳膊把他拽起来。父与子面对面站着。舍恩含含糊糊地说:
(字幕)“你……要……误火车了!”
497.近景:舍恩拉着阿尔瓦往外走。498.中景:露露的侧影,她看着他们走远。499.中景:门前的舍恩和阿尔瓦。阿尔瓦慢慢走出去,舍恩锁上门。500.同498:露露。501.反打:舍恩的背影,前额靠在门上。502.露露从椅子上起身,全景,踉拍,向右移向梳妆台。503.中景:梳妆台镜子前的露露。她脱下礼服放在椅子上。504.近景:舍恩慢慢转身。505.无忧无虑的露露欣赏着镜中的礼服,本能地露出女人的媚态。506.同504:舍恩向前走。507.近景:露露用一只手摘下珍珠项链,放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摆弄着玩。她背对我们,但通过镜子的反射可以看到她的一系列动作。舍恩那令人恐惧的身影出现在镜子中露露的身后。她转过身,往墙处退,想逃开他。508.近景稍俯:露露走投无路,靠墙而立。从画右边,舍恩握着枪管,把手枪递过来。她吓得要死,盯着武器,使劲摇头。509.反打:舍恩痛苦地咧嘴下命令道:
(字幕)“拿着!”
510.同508:露露摇头。511.反打:舍恩。512.插入镜头:露露的双手痉挛着。手枪的枪把移近了。513.特写:露露惊恐的脸。514.同512:露露的手被舍恩抓住,掰开手指把枪放进去,又让手指攥住,把武器对准了她。她反抗。515.特写:在竭力反抗的露露的脸。516.反打:舍恩面色苍白。517.同514。518.特写:舍恩命令道:
(字幕)“自杀吧!”
519.近景:舍恩与露露扭打成一团。枪口指到了露露的脖子,男人向她俯下身去,想用全身重量将她压垮:
(字幕)“你还是自己开枪吧,别让我成了杀人犯!”
520.近景:从舍恩肩上看到的露露。他们一动不动地站着。一丝烟升起来,并从露露面前飘过。战争结束了:从露露的目光中不难看出舍恩已被打动。他慢慢后退并转过身去。露露还一动不动靠着墙。521.中景:舍恩重重地坐在床上,喘着粗气,咽着唾沫。他身上并无伤痕。522.近景:露露靠墙站着,侧影。照明和贴近地面的阴影突出了她面部悲剧性的先兆。她头发零乱,衣裙不整露出右肩。
523.反打:舍恩摇晃着看她。524.近景仰拍:靠墙站着的露露的面部。带有躺着的天使灯座的壁灯在前景,取景和照明突出了表现主义风格。525.舍恩想站起来,但又坐下了,最终扶着小圆桌才站起身。526.同524。527同525:舍恩十分缓慢地向她走来。528.中景:露露靠墙站着。舍恩,背影,向她走近,轻抚她的头发,向她的嘴唇和肩膀凑过来,就在这最后一吻中他倒在了她的脚下。他放在露露身上的手使她的裙子下滑,肩膀露的更多了。露露看着脚边的他大叫起来。
529.门开了,阿尔瓦出现了,瞪着眼睛。530.近景:舍恩在露露脚边爬行。他把手向前伸给儿子,阿尔瓦帮他站起来。531.特写:舍恩的面部,眼睛向上翻着。一股血从嘴里涌出。气喘吁吁的舍恩抓住儿子的头发,我们见到阿尔瓦的侧影。
532.近景仰拍:阿尔瓦向躺在地上、嘴中流血的舍恩俯下身去,露露在后景,站在亮着的壁灯边。舍恩又向前倒去。
533.近景:露露脚边的尸体。534.仰拍:阿尔瓦和露露俯身向尸体,连同中间亮着的壁灯突出了奇幻的风格。渐隐。
审问厅,内景,白天
渐显。535.近景:露露的辩护律师向法官发问:
(字幕)“法官大人,我已向您简述了一个可怕的命运……”
536.律师向陪审团转过身去:
(字幕)“陪审员先生们!看看这个女人……”
537.律师向他的委托人做了个手势。538.中景:陪审员们的长椅。其间,一个戴单片眼镜的男人弯下腰,神情严肃。539.反打:被告席的中景。露露穿着黑色衣裙,坐着,戴着黑色面纱。律师伸出的手,镜头右移全景,重新框住他。他起诉道:
(字幕)“我难道没有向你们证明这个女人没杀死……她的丈夫是那无法避免的场合的受害者?”
540.近景:他向审问大厅转过身:
(字幕)“死者的儿子难道没有亲自为这个女人求情?”541.近景:阿尔瓦坐在大厅里。在他身后,列席者主要是女人。阿尔瓦低下头。在右边证人席上的席戈尔希正在罗德里戈耳边低语,罗德里戈猛地用胳膊肘拱了一下伯爵夫人,她面无表情地转过头。542.近景仰拍:律师的手指向陪审团,这样结束他的辩护词:
(字幕)“不……这个不幸的女人不是罪犯……你们应该宣告她无罪,因为她是无辜的!”
543.中景:列席者中一个女人站起来鼓掌,旁边的人拉她坐下。544.中景:庭长摇铃。545.特写:另一位起立鼓掌女人。546.近景:鼓掌的那位夫人。547.同544:庭长。548.近景:露露同律师握手,感谢他。她撩起黑面纱冲他微笑。549.全景:列席者中好几个妇女站起来表示同情。在过道,一个士兵在试图维持秩序。550.近景:庭长命令大家肃静。551.同549:士兵让大家坐下。552.中景:法庭。法官们转身向检查官。553.法庭的半全景:是从陪审员和记者的长凳的角度所见到的,检察官戴上无沿帽站起来。554.近景:露露向右边检查官处看。555.中景:检察官站着,戴着单片眼镜,开始了他的公诉状:
(字幕)“法官大人,陪审员先生们,希腊诸神创造了一个女人,潘多拉。她如此美丽……迷人……她通晓引诱男人的各种诡计……”
556.特写:露露神情专注。557.同555:检察官看着露露,停顿了一下他的公诉状。558.反打:露露向他微笑。559.检察官摇着手中的纸,双眼盯住露露,显然是被这位他主张判刑的美貌女人的微笑所打动。560.同558:露露那充满青春光彩的微笑与她丧服的黑色形成对比。561.检察官叽哩咕噜地说着话,垂下眼睛,停下来……562.中景:庭长请他(检察官)继续。563.近景:检察官又改口道:
(字幕)“……但是诸神也给了她一个小盒子,他们把世间的不幸全装了进去……不小心打开盒子,这样所有的不幸都会降临到我们身上!
564.近景:露露的律师听了这段神话后撇撇嘴。565.检察官向律师转过身。566.同564:律师听取公诉状的下文:
(字幕)“律师先生,您把被告说成是一位无辜的受害者……我管她叫潘多拉,因为就是她使所有不幸降临到舍恩先生身上!”
567.中景俯拍:他俯视陪审员和记者的长凳,慢慢地擦他的单片眼镜,又戴上,然后总结道:
(字幕)“律师的辩护论据丝毫不影响我的公诉状:死刑!”
568.近景:露露后退几步,手按咽喉,惊恐万分。569.中景:列席者都抬起头看被告。570.同568:露露环视大厅。571.中景:列席者。572.同570:露露放下面纱。573.近景:庭长注视着她。574.黑面纱后边的露露,目光中充满哀求地看着庭长。575.反打:庭长表情坚定。576.露露站起来,全景,镜头升起。577.中景俯拍:记者所在的长凳。其间一位女画师在给被告画像。
578.反打:露露站在那里,慢慢揭开面纱又看了一眼陪审团。579.近景:一位摄影师坐在记者席上给露露拍了张照片。580.同578:露露又坐下来抽泣,手抓住被告席的栏杆。她的黑面纱又慢慢落到她的脸前。581.从记者席所见到的法庭半全景。在后景,法官们起身,休庭。582.全景:听众们退出大厅。前景是席戈尔希、罗德里戈和伯爵夫人。583.中景:从走廊看到大家离开大厅。584.同581:记者和陪审员离席。585.同582:罗德里戈和席戈尔希站起来。586.被告席里:露露起立,踉跄,抽泣,由律师扶着。
587.中景:大厅里,伯爵夫人向露露奔去,一个士兵拦住她。588.露露由另一位士兵搀着从被告席出去。589.同587:伯爵夫人返回大厅,表情中带着挑衅。590.中景反打:检察官同他妻子谈话,她是一位戴着钟形帽子的老年妇女,刚才曾出现在列席者中间。伯爵夫人,背影,向他们走去。591.中景重新框住她。592.反打:检察官及其妻子。593.同591:伯爵夫人责骂他们:
(字幕)“检察官先生,您知道不知道如果您的妻子的童年是在咖啡馆里度过的,她现在会成为什么样子?”
594.中景:检察官的妻子被激怒,她靠近丈夫。595.反打:伯爵夫人怒视他们。596.同594:检察官叫一个士兵。597.中景:一个士兵从左面入画,抓住伯爵夫人的胳膊把她带走了。当他拽着她往后景的门走时,她竭力挣扎。罗德里戈和席戈尔希追上她,一起出去。598.中景:阿尔瓦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帽子放在膝上,低着头,像受了打击。599.法院的走廊:记者的近景,他们一边激烈讨论,一边嚼着三明治。600.中景:伯爵夫人、席戈尔希和罗德里戈在一起密谋着,又在人群中散开。601.近景:两个男人和一个穿着皮大衣的女人,席戈尔希向他们走过去示意。602.伯爵夫人忙着给三位妇女下指示。603.近景:两个形迹可疑的人走近火警信号器,罗德里戈找到他们,点点头。他们侦察周围环境。604.中景:听众又返回大厅。大家还没全进来门就关上了。605.从记者席见到的法庭半全景:法官们入座。606同604:没进来的人聚集在关闭的门前。607.中景:三位法官起身戴帽。608,中景:露露站在被告席上。609.同607:庭长念判决书:
(字幕)……判处凶手五年徒刑。四个半月的羁押……
610.中景;门前的人群在过道里走动。611.近景:被罗德里戈安置在火警信号器边的两个人。612.同610:门前的人群。613.同611:两人中的一个人离开,去望风,另一个人靠近警报器。614.近景重新框住那男人,他打碎一块玻璃拉响了警报。615同613:望风的男人叫他的同伙。616.全景:法院的楼梯,人们跑着下楼。617.全景俯拍:拥向过道的人群。618.同616:人群分散在楼梯里。大叫:
(字幕)“救火!”
619.镜头向前推,全景,跟拍人群:为了再找一个出口,人们撞破了审问厅的门。全景俯拍:从法官席见到的大厅。后景,门开了,听众秩序混乱地站起来。621.中景俯拍:法官席。庭长站在那儿摇铃。622.近景:人们站起来大叫:
(字幕)“救火!救火!”
623.同621:庭长摇铃。624.中景俯拍:听众们从左边的门逃走。全景,镜头左移跟拍人群,稍俯重新框住露露。她突然被席戈尔希和罗德里戈的朋友们围住,这些人曾在休庭时隐约见过。他们把露??
默片,是上世纪一种独特的艺术创作方式,在默片中,人物没有自己的台词,相对有声片而言人物不具有完全独立的形象。人物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与音乐,光影配和,是用于于诠释、是来表达电影所想要的感情,概念的。《潘多拉的魔盒》很特殊,特殊在它是后者,它诠释了一种概念,“潘多拉的魔盒”的概念,并且较为成功。
“潘多拉的魔盒”源自古希腊神话,自身指有邪灵的魔盒,寓意因好奇心而产生的灾祸。电影情节紧紧围绕“潘多拉的魔盒”的概念展开,一方面,电影极力表现露露因富有魔力,而招引了灾祸,对她自己和他人、外界都十分危险,这是露露的客观形象,对应潘多拉的魔盒的原意。是把概念从抽象表面到具体深层次过渡的一步。另一方面,露露深知自己的魅力,却不加控制自己利用魅力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最后死于他人之手,她周围的男人,在美色的诱惑下失去理智,亲手摧毁了自己的生活。对应了它的寓意。这两者(原意和寓意)是同时发生的,有了地基和上层,电影所表达的就成了完整的建筑。观众随着剧情的推进,这栋建筑的轮廓会越来越清晰,对概念的感受也会逐层深入。这样一来,潘多拉的魔盒的概念得到了极好的诠释。
另外,它对节奏的把控能力、自身分寸感也很好。并且剧情与概念和谐共存,取代了情感成为了支持观众把电影看下去的动力和电影发展下去的动力。总体而言是一部很优秀的作品,不过它作为犯罪爱情题材电影,略显无聊,情节类型单一,难以符合观众的预期,这是它客观存在的缺点。
乱伦、出轨、同性恋、谋杀……
老片子里才有最露骨的人性,和最可爱的幽默感。
希腊众神创造的潘多拉美丽不可方物,可是潘多拉的魔盒里装着的是厄运。
露露,她有着费雯丽的娇嗔,梦露的妩媚,还有小鹿一样人畜无害的笑容。她是顽童、是妖女、是从小无依靠流落街头的孤儿。擅长撩汉,擅长任性。
男人爱她,女人也爱她,谁都愿意惯着她。可是她谁也不领情,她毫不遮掩地只爱自己,又撩拨所有人都爱她。她毫无灵魂地热烈回应那些爱,只是为了利用它们。当然,她拿到老男人的钱和爱的时候是真的欢喜。
她的老男人要再婚了,她不难过;可是不许再有瓜葛,她说除非她死了。他爱她却不敢娶她,可是她总有办法。
她就连胡搅蛮缠也未必是真的伤心,一边闹脾气一边观察男人的反应,她知道她就快得逞了。爱她的人伤心离去,她转头就照着镜子欣赏自己的首饰和华服。
变成逃犯后,逃亡的路上她被卖给了一个埃及人,她说被卖走比回去坐牢更可怕。我猜她成长的过程中或许有过相关的经历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就是要抓住那个老男人而不是更爱她的那个老男人的儿子。甚至是那个女爵也好啊(滑稽)。
或许对这样的女孩来说,这才是合理的。可惜她选错了人,厄运自此开始。
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下场吗?当然是没有的。她死在了开膛手杰克手里,死在烛光闪烁的破屋里,死在圣诞夜的饥寒交迫中。走了一大圈,她还是变成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
值得一提的是,这样挑战时人道德和三观的女主角,不是好莱坞黄金时代不是法国新浪潮,而且德国电影的女主角!!!
神话中的潘多拉是个美丽的坏女人,给世人带来了疾病、痛苦和苦难,奇怪的是世人却丝毫不敢怨恨创造她并给她盒子的宙斯,就连怀疑都被深深地镇压了下去。一如影片的女主角露露,所有的男人都被她的美貌和妖娆所吸引,不惜自毁前程也要一亲芳泽,真正要面对选择的后果时却纷纷调转矛头攻击露露是罪恶的潘多拉,用现在的歌词便是“怪你过分美丽”。
据说这部电影标志着德国表现主义电影的正式终结,以扭曲、荒诞、情绪化、悲观等词语为标签的电影从来不会对情感的释放留有余地。露露每每出场必将盛装出场,即便在穷的补不起窗子时也要画好嘴上的红妆。她对每一个伪君子微笑,对爱上的人疼惜,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妩媚会令周围的人想入非非。男人们纷纷拜倒在了石榴裙下,主动将她从杀人入狱的判决下救走,之后却迅速翻脸要求得到金钱上的补偿。在这样一个真情扭曲虚伪横行的世界里,露露是朵特立独行的花,毫无保留的奉献与信任,最终死于男人们无底洞般的欲望。
虽然默片中的配乐是必不可少的搭档,但露露被开膛手杰克杀死时的音乐竟然保持着欢快活跃有些匪夷所思,或许是希望借圣诞节的幸福之感反衬世间的冷漠悲凉,但拥有她又失去她的男人如释重负的背影却分明在提醒着观众:美丽的罪恶已随伊人逝去,切勿禁不起诱惑。
露露的存在是对虚伪绅士的嘲讽,他们恐惧着平庸又向往着合群,渴望着刺激又惧怕着责任,五分清纯五分性感的露露让他们暴露了内心所有脆弱可怜、狼狈不堪的一面,这是个成功的坏女人,因为她就像一面镜子,映照了世人能看见自我的那面。
1.看的是2018年最新135分钟修复版,首次大银幕观赏默片。2.改编自弗兰克·魏德金德的名作,露露既有天真无辜又有魅惑自私之面,三位男性主角也代表了不同的社会阶层和个性,第八幕甚至将开膛手杰克塑造为有心反抗自身邪恶天性的角色,更增强了影片的暧昧多义性。3.露易丝·布鲁克斯果然不愧是影史最美&最性感女星之一,但她的表演很大程度上却是不事雕琢的,这与影片接近自然主义的风格相得益彰,德国表现主义的传统几乎难以在本片中察觉出来。4.女伯爵Anna Geschwitz是影史最早的(可明显看出的)女同性恋者角色。5.后景墙上的画作或雕塑反映出了人物的性格。(8.5/10)
lulu是20世纪初的狄俄尼索斯,是女版的道连格雷,她毫无良心,不知人性,用精光四射的肉体引人走向欢愉青春放纵生命的终点。她十分稀有但并不罕见,与其批判其毫无理性,不如隔着银幕膜拜着她毁灭性的至高无上的美!
最高級的性感是純真。變態殺人狂抵抗不了柔弱的羔羊,可她這一生早已注定以悲劇收場。默片時代的女演員可真是艷絕。
露露实在是太美了,除了那著名的发型,还有一张神情动人的脸
大师级光影调配下诉说着一个传奇女人的传奇。
悲惨人生用圣歌做BGM是再好不过的了。女主角的笑容在黑暗中显得太灿烂,只可惜她的命运全然不在自我掌控中,最终也只能随着平安夜的庆祝声一起消失在迷雾中。
因为对开膛手杰克感兴趣,就看了这部片子,但发现影片其实基本上与开膛手无关。不过总算没有白看,而且配乐很出色,不会像很多老电影那样杂音很大。PS:话说魏玛时代的德国电影真的很牛X,不过后来的纳粹和东德却让德国的电影业一落千丈,看来极权社会给电影的发展造成的破坏性大得让人无法估量。
#上海电影节#第十五场。
Lulu如同一朵「恶之花」将所有的男人玩弄于鼓掌,本身却被命运所玩弄,近百年的作品如今看来依旧如新,Louise Brooks的魅力跨越了时空,一如男权社会中一面迷恋一面又虚伪批判的慕女狂。结尾处,露露逃到伦敦,潦倒不堪,站街迎客,第一个光顾的就是开膛手杰克。Roger Ebert在《伟大的电影》里写到,露露的死更像是一种报复,“任何一个长得这么美,活得这么任性的人都必须被命运碾得粉碎,不然我们其余的人就要灰心了。”
3.5-4
《阿黛尔的生活》party上放的片子就这部;闹剧式的情节如今看来混乱拖沓了些,乱伦、双性恋、同性恋等等内容的表现很超前(les首次出现);露露开启了波波头时尚,想到《歌厅》里的丽莎•明奈利,以及两片类似的20年代德国的糜烂氛围;“情妇、高级交际花、第三者——「永恒之女性」的本质”
哇塞,那个年代的乱伦,多角恋,同性恋都齐活了,额,就差人兽了,哪里是表现主义,明明就是批判现实主义,主人公根本没有自觉意志,很有成效的把奥尼尔反讽了一把,资本主义果然什么都有,导演的调度功力非常厉害,比现在的黑色黑色多了,牛的不是一点半点……
那张小脸儿上怎么能有如此丰富的表情,亦真亦幻,flapper~~~
Louise Brooks的大眼睛和BOBO头,那是一个时代的象征...
全世界都爱她 她用爱报复世界 和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死在圣诞烛光和幸运枝的幻象里...P.S. 黑色bobbed haircut的鼻祖应该是Lulu而不是Léon里的Mathilda...后者弱爆啦...
这是一部比我想象的黑暗得多的电影,布鲁克斯完美诠释了这个不羁却真诚的女性形象,虽是Anti-hero但不免令人替她惋惜,影片后半段不仅展示了Lulu的逃亡历程,大概也象征性地回归了她过去的混乱,最后一幕与开膛手杰克的故事堪称点睛之笔:在伦敦的迷雾中,两个同样无助孤独的反角,最终无法解救对方。
潘多拉的指涉和中國的紅顏禍水一樣,女人成了男性慾望的犧牲品和替罪羊。作為一部1929年的作品,還殘存著濃厚的舞台劇痕跡。
想给露露P一组渣女表情包 / SIFF第18场
在影院看了现场配乐版,艺术(和时尚!)果然没有任何时间的界限,1929年的摄影现在看来仍如梦似幻。露露太好看了,不论走到哪里都是集万千爱慕于一身,甚至男女通吃,但她或许没有被谁真正爱惜过,才会用爱回击这个世界
一个纯朴而真实的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