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

剧情片英国2016

主演:艾丽·肯德里克,大卫·特洛夫顿,杰克·霍尔顿,乔·布莱克莫尔,安吉拉科伦

导演:霍普·迪金森·利奇

播放地址

 剧照

平衡 剧照 NO.1平衡 剧照 NO.2平衡 剧照 NO.3平衡 剧照 NO.4平衡 剧照 NO.5平衡 剧照 NO.6平衡 剧照 NO.13平衡 剧照 NO.14平衡 剧照 NO.15平衡 剧照 NO.16平衡 剧照 NO.17平衡 剧照 NO.18平衡 剧照 NO.19平衡 剧照 NO.20
更新时间:2023-08-20 04:10

详细剧情

  科洛弗(艾丽·肯德里克 Ellie Kendrick 饰)在很早的时候就离开了家乡自己在外打拼,留下弟弟查理兹和父亲奥伯利(大卫·特洛夫顿 David Troughton 饰)在故乡过着相依为命的生活。查理兹的死讯打破了科洛弗平静的生活,为了处理弟弟的后事,她不得不再度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并且见到了感情早已经十分疏远的父亲。  家乡的一切都已经变得和科洛弗记忆里不一样了,父亲也是一样,苍老的他俨然已经像是一个陌生人了。科洛弗此行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调查查理兹自杀的真相,因为她怎么都不愿意相信,一向乐观开朗的弟弟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长篇影评

 1 ) 索南达杰去世27年,不为人知的可可西里往事 | 回看《平衡》 索南达杰去世27年,不为人知的可可西里往事 | 回看《平衡》

每年1月18日,纪录片导演彭辉都会在微博发文纪念杰桑·索南达杰。索南达杰曾担任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治多县县委副书记,还曾组织中国第一支武装反盗猎的队伍——野牦牛队,在可可西里地区开展生态保育工作。1994年1月18日,他在与盗猎者的搏斗中牺牲。

索南达杰去世后不久,彭辉用了3年时间,记录了第二代“野牦牛队” 继续守护“可可西里”的故事。此片获得中国电视纪录片的最高奖项:金鹰奖最佳长篇纪录片奖。随后,导演陆川也以索南达杰为原型的拍摄了电影《可可西里》。

第一次走进可可西里时,索南达杰曾说:“迎接我们的是号称‘生命禁区’的可可西里以及横行在这片土地上的各种邪恶势力,我们肩上的担子很重,需要我们具备的是吃苦耐劳、开拓创新、敢于奉献的精神,有可能要以我们的生命作抵偿。

三江源国家公园曲麻莱县林业站的巡林队队长哈西文校,带着这几年获得的奖状去祭奠索南达杰。图片来自:微博@花落成蚀

图片来自:彭辉导演微博截图,每年1月18日彭辉导演就会在微博上发布一条纪念索南达杰的文字

《平衡》:射进身体的两种子弹

作者:五行缺水

编辑:张新伟

1998年11月8日晚上,在青海玉树州扎巴多杰家中响起了枪声,这是致人死地的枪声,这也是黑色的枪声,身为玉树州公安局副局长的扎巴多杰死在自己家里,似乎充满了悬疑,而对于扎巴多杰来说,他的死亡似乎更多源于另一个身份:可可西里保护区西部工委书记。

对于这个夜晚响起的枪声,纪录片的黑屏上写着:“他在家中被一颗七七式手枪的子弹近距离击穿头部身亡。”这是一个“被”字句,虽然没有最后对于案件的交代,没有犯罪嫌疑人的抓获,但是很明显,扎巴多杰是被枪杀的,在保护可可西里的事业中,扎巴多杰对于那些盗猎分子来说,就是敌人,所以纪录片似乎用这样的无声方式控告了那些穷凶恶极的盗猎分子的阴谋。

但是这样的“被”字句似乎只是一厢情愿,在随后公布的专案组调查结果却是另一种官方的解释:从刑侦技术勘察、法医鉴定和刑事调查等几方面的结果看,扎巴多杰系自杀身亡。

他杀变成自杀,被动语态变成了主动语态,这或者也是纪录片的民间立场和官方解释之间出现的分歧,而这种分歧或者正是在这样一个与盗猎分子展开生死搏斗中的保护者面临的生存尴尬。

扎巴多杰面临的直接敌人是那些非法利益驱动的盗猎分子,但是这只是生态保护之路上受到的威胁,或者说这只是生态不平衡才酿成的个体死亡的悲剧,而在这一层悲剧之后,却是官场体制带来的心态不平衡,所谓“自杀身亡”的结论充斥着更多、更深刻的阴谋论,所以对于扎巴多杰来说,射进他身体的不是一颗单一的子弹,而是两种不同的子弹,两种不同致人于死地的阴谋。

盗猎与家园

当扎巴多杰站在可可西里保护区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这是英勇作战的决心,这是没有退路的选择。

4.5万平方公里的可可西里是斑头雁、藏羚羊、野毛驴等野生动物的家园,也蕴藏着丰富的矿产资源,而因为利益驱动,这里的盗猎猖獗,许多盗猎分子用猎枪射杀这里的野生动物,然后转卖到国际黑市获得丰厚的利润——在黑市上,藏羚羊皮制成头巾,平均售价在5000元一条,在香港某宾馆进行的交易中,130件藏羚羊绒披肩批发价达到60万港元。

在扎巴多杰的记忆中,1996年的那个大案让他触目惊心,盗猎分子在可可西里无人区猎杀了540只藏羚羊,在现场满地都是藏羚羊的尸体,而且都是母羊,而周围都是刚出生的小羊羔,有的小羊羔甚至还没完全从母羊的肚子里出来,就永远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对于扎巴多杰来说,保护这些野生动物,惩处那些盗猎分子成为自己义不容辞的职责。而在扎巴多杰的心里,一直有一个榜样,一个先驱者,那就是保护可可西里的西部工委第一任书记索南达杰。1992年成立西部工委,索南达杰就与盗猎分子进行了保护与盗猎的殊死搏斗,他进入可可西里十二次,震慑了那些肆无忌惮的盗猎者,可是在太阳湖与犯罪分子枪战中壮烈牺牲。一个人的索南达杰面对18个人的盗猎团伙,在雪地里中弹,当第二天被发现时,索南达杰冻僵的遗体好保持着握枪的姿势。

故事片《杰桑·索南达杰》还原了那一个牺牲的夜晚,在感叹英雄不畏牺牲誓死保护可可西里的英勇事迹之外,也让人对可可西里猖獗而毫无人性的盗猎行为感到不安。

盗猎与保护的斗争

当扎巴多杰继任了索南达杰的遗志成为新的保护者,可可西里对于他来说,只意味着在犯罪分子的枪口下不断地向前。但是对于保护者来说,敌人的威胁或者只是其中的一种困难,在这个高海拔的无人区,扎巴多杰和西部工委的工作人员、西部牦牛队的保护者,以及来这里的环保志愿者,更面临着环境的考验。这里平均海拔5000米,严寒时候的最低温零下40℃,在4.5公里的范围内,到处是险境,到处是困难。

在一次前往山上巡查的时候,车子陷在了海拔5620米的烂泥塘,在这个被称为“鬼门关”的地方,卡车在泥泞中寸步难行,接连三天,工作人员用尽各种方法将车从烂泥地里拖出来,晚上气温骤降冰雹袭来,他们只能在车子驾驶室里休息,而白天,在拖车劳累之后,扎巴多杰和队员们只能俯下身去喝着车辙处的泥水解渴。

盗猎者的邪恶枪声没有吓到扎巴多杰,可可西里的恶劣自然环境没有吓到扎巴多杰,但是这样一个坚毅、倔强、果断的汉子,却陷入了另一种无奈中。成立西部工委,对于保护可可西里来说,是一个机构上的重大突破,但是这个机构却陷入了困境,没有资金,没有枪支,没有保障,甚至工作人员的工资也没有到位,1995年的时候,县政府只给了他们三百元的启动资金,而每次进山巡查却需要四五万的维护资金,这是一个巨大的缺口。而县里给扎巴多杰的政策是:所有的罚没收入归西部工委,用以解决人员和设备的维护资金。

这其实是一个悖论,这样的政策意味着保护者更愿意更多的盗猎者来盗猎野生动物,因为只有他们拿起枪猎杀了那些藏铃羊、野毛驴和斑头雁,才能有机会被西部工委的工作人员截获,才可能解决他们的人头资金和设备维护。所以遏制变成了倡导,保护变成了纵容。

环保学者梁从诫也说,他们这些保护者如果成绩越突出,就越没有收入,因为成绩突出意味着杜绝了犯罪行为的发生,那么这几十个人只能在零收入的尴尬中。而身为西部工委书记的扎巴多杰似乎也挣扎在这样一种尴尬中,那说那一次上山巡查,队员们在山上出不来,饿了好几天,如果再这样下去就可能会饿死人,在这种情况下,扎巴多杰毅然举起了手中的枪,向着前面的母羚羊射击——本来是为了保护这些藏铃羊,但是在那一刻,他却要亲手射杀这些野生动物,这是内心的无奈,这是人性的挣扎,“没办法的办法,就这么干了。”

这当然是一个人性的悖论,对于扎巴多杰来说,在悖论中生存或许更难感受到一种角色的尴尬,他从前拿起过枪,曾经射杀过动物,在西部工委工作之前,扎巴多杰没有保护野生动物的理念,他说在他的枪下倒下过多少野生动物已经数不清了,甚至当他一次打死四只狗熊的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一个高手,一个英雄,而在现在看来,那时的他就是犯罪分子。

从猎杀野生动物的犯罪分子到环保主义者,这是扎巴多杰的蜕变,尤其是前任索南达杰的牺牲,更让扎巴多杰体会到保护野生动物的必要性。但是在这个充满悖论是保护之路上,扎巴多杰却陷入了理智与情感的矛盾之中,陷入了体制和工作的纠葛之中。

困境

三百元的启动资金,四支落后于盗猎分子的枪,破旧的卡车和吉普,没有专项经费,没有工资和收入,没有专业设备,在保护之路上,扎巴多杰品尝到了苦涩和无奈。

甚至那座保护站也是环保志愿者杨欣通过自己出书赚稿费、游说拉赞助而建立起来的,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获得国家批复而建立,但是里面的人员编制和经费却不属于西部工委,也就是在这样一种体制之下,保护工作对于扎巴多杰来说,不是成就感,而是深深的伤害。

扎巴多杰前往北京向有关方面汇报时,领导竟然坐在那里昏昏欲睡,而在北京大学,有人竟然拿出了稿费捐助给他们,这两种对比让扎巴多杰一方面感动,另一方面则是愤怒。

在酒店里,平素和蔼面带微笑的扎巴多杰终于愤怒了:“我总觉得这点……我到现在心里也有点不平,建立这个机构那个机构我到现在还不平衡,他妈的,保护的时候我们保护,事情我们办,拿钱的时候别人拿,弄些乱七八糟的组织,别人弄,很不平衡……但是我对一两个王八蛋……我忍……我死都不怕!”

保护者就像这一只幼鸟

可可西里的保护者是为了生态平衡而奉献了自己的事业、青春,甚至生命,而心态的不平衡却找不到一个可以疏通的支点,一个刚强的汉子,没有被无人区恶劣的自然环境所吓倒,没有被毫无人性的盗猎分子的枪声给吓退,却要忍受着不公,一个血性的男人,抛弃了家人为了西部工委的兄弟而选择留下,却不能平息心中的愤怒,所以对于扎巴多杰来说,反盗猎只是其中的一项工作,更多的努力是从体制的弊端、社会的痼疾中找到合理的解决办法。

虽然北京之行让更多的人关注和理解他们的行为,让环保意识更深入人心,也获得了更多的民间资助,对于保护区的工作,扎巴多杰也有了更多的期望,但是回到玉树家中的那个夜晚,那一声枪声,那一颗子弹,无情地击穿了他的头部,无情地击毁了心中残存的希望。

其实这样的保护本身就是脆弱的,就像在保护站建设中的那只在帐篷上无家可归的幼鸟,没有父母,没有亲人,虽然被工作人员呵护,但是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鸟,没有人知道它需要什么食物,最后没有长大的它还是死在了这一片土地上,最后放在纸盒里随着高原湖泊的波浪飘远。

在可可西里这片保护区里,那些保护者就像这一只幼鸟,在恶劣的自然环境、死亡威胁的工作环境,尴尬的政治环境中,如何能有遮风挡雨的家?或许在这片土地上,最后能让人感动的也只有那一声声发自内心的呼喊:“就个人和我的兄弟们来讲绝对是称职的!我对得起后代子孙,对得起人类!保护野生动物,保护自然,保护生存环境,是每个人的责任和义务,没有国界之分、党派之分,地区之分,更没有你我之分!”

关于导演:

纪录片导演,毕业于四川师范大学,1985年进北京广播学院电视系进修,集电视节目制片人、编导、摄影、撰稿于一身,现为国家一级导演、摄影。享受“政府特殊津贴”。4次获全国“最佳摄影奖”,两次获全国“最佳导演奖”,曾获 “全国百佳新闻工作者”“成都市十大杰出青年”等称号。先后有31部作品荣获国内外69个重要奖项,其中《平衡》获金鹰奖“最佳长片纪录片奖”,多部作品被中戏等高校列为教学观摩片。

关于影片:

广袤的青藏高原,巍巍的昆仑山脉在“可可西里”无人区,这个世界第三大无人区,野生动物的天堂,更是藏羚羊家园的“可可西里”。影片讲述了主人公扎巴把多杰率领的“西部野牦牛队” 保护藏羚羊与盗猎者做斗争的故事,同时,“西部野牦牛队” 还面临着经费不足等种种困难。

导演: 彭辉

主演: 奇卡·扎巴多杰 / 杨欣

类型: 纪录片 / 西部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大陆

语言: 汉语普通话

上映日期: 2000

片长: 69分钟 / 168分钟(导演剪辑版)

又名: Balance

图片来自豆瓣

感谢哈西文校 @花落成蚀

 2 ) 平衡的真实与悲剧意识

看过平衡,观者不得不承认,它的真实如同夏日正午的烈日,直射进人的双眼,灼伤至心底。它如此有力,告诉铁盒子中或者已经觉醒或者正在叹息或者自此惊愕的人们,这才是现实,请正视。
冷肃题材的高分电影一般都趋向两个极端,靠剧情取胜和靠艺术表现取胜,在彭辉的纪录片《平衡》中,靠的是导演对整个片子的控制力,沉重但不失轻灵的氛围,自如掌控的痛苦。真实与悲剧的结合将冷肃题材的表现力完美呈现出来。
很多时候我们是会质疑文字的意义的,像“西部野牦牛队”的新闻大概只会以某个豆腐块大小的新闻出现在某张报纸的某个下角,丝毫引不起读者的兴趣,更何谈共鸣与行动。但是影像的意义忽然重大起来,它把一系列相关的事实推到观者的眼前,或者观者根本来不及思考,或者观者也会产生恐惧与随之而来的手足无措,但是观者却在这些影像的引导下看到了事实背后的本质意义。
在这里我们的思维习惯受到了挑战,一贯强调线性思维,自信文字的解读能力,但在《平衡》里,这种惯性完全被打破,观者所需的便是凝视影像,让事实自动调入大脑,联系生活的经验,去看透那些无可奈何的东西。或者观者并不愿意面对,但是《平衡》的力量在于,它会激起观者的关注与思考。但凡理性的人对于煽情性的文字与影像多少都有抵触情绪,或者彭辉深刻领会到这点,要想打动人心,必须是那些最为本源,最接近事实,“对生活的复制”的那些内容。
历史往往有许多遮羞布,撕扯半天都不一定识得清它的庐山真面目,事实也是一样面目不清。如何去掉那些覆盖在事实身上的色彩斑驳的交杂着利益、欲望、与想象的混杂不清的面纱,如何让事实与观者赤裸相见,是导演最见能力的地方。
首先,导演本身必须是一个足够清醒并能够厘清事实与各种力量之间的关系的能力。《罗生门》告诉我们,历史永无真相,若你不够睿智决无掌控事实的可能。人人都为利益牵制,人人都会在任何事件上争取自身最大的得利。所以你谁都不能相信,唯一能做的便是不断地观察、倾听与印证。
全片没有一句解说词,完全的“零度风格”,遵循客观。但这却不能保证无限度接近真实。真实是与本质相关的词,诸多时候表象是真切的,却不是事实本质的面貌。可喜的是,彭辉意识到了这点,他在展现表象的同时,更为注重去挖掘事实与事实之间的联系,让事实互相印证,他对事实本质的揭示完全让人信服了。
影像的优势在于强烈的展现力,但是也易于陷入表象的欺骗。《平衡》完全是怀斯曼的直接电影的真传,但对事实的认证上也契合了彭辉作为记者“深度报道”的职业特征,解析事实,揭露真相。
真相往往是触目惊心的。人们往往毫无准备,或者真相过于可怕或者人们过于弱小,改观无望。一年走私入印度的羚羊毛要割下6000多只羚羊的皮,巡山队员在无人禁区往往有进无出,队员趴着喝车道里面的泥水,盗猎分子的车没油了被抓的时候身着单裤瑟瑟发抖,扎巴多杰的上司说他们都还没坐过直升机,北京的会议上打瞌睡的人比倾听的人多,杰桑•索南达杰死了,扎巴多杰也死了,西部牦牛队名存实亡。
其次,多数人有回避残忍的本能,《平衡》的力量在于让你无处躲藏。可可西里地理条件恶劣,人与自然、动物的对立也如此尖锐。片中展现了藏羚羊毛的一条利益链,盗猎者的得益很微薄,真正加工与获取暴利的或者是在国外或者已成“气候”组织集团操作。这或者很能说明问题,当地人是如此穷困,他们把眼光落在奔跑的羚羊身上企图获取生存所需,根本无力去领会这些动物的值钱更多的不是在金钱上而是在生物多样性上。环保对于中国的未开化的西藏贫困地区而言是个奢侈、迷惑、暧昧的词语。
那么那些憎恨与痛楚何以得到排解,谁是始作俑者?仅仅的反盗猎是否足够?这个问题显得过于奢侈,反盗猎都做得如此艰难,何谈更大范围或者更为精进的措施。
第三,体制仿佛人人得而诛之。人人受苦都源于万恶的旧社会,但是社会始终仍然向前进,等着体制一夜变好向所有人示好简直是天方夜谭。扎巴多杰是个如此不知道妥协的人,他知道体制有问题,官员有问题,作风官僚体制僵硬,他似乎比谁都看得清楚,可是他却不能明确自己的处境。扎巴多杰性格刚烈,言语激烈,办事风格也是雷厉风行。死亡往往都是有征兆的,刚极易折。我们都知道,像西藏可可西里这种地方,“春风不度玉门关”,法治春风能吹到多少各人也心知肚明,利益纷争的解决往往以付出生命为代价。但杰桑•索南达杰的死丝毫没有带给他一点警醒,与强者争,并不能正面冲突,曲线救国的道路或者更为可行。太可惜。

 3 ) 我们是太糟糕的一群

激流中国-富人与农民工的记录真是太让人心痛,可接着又看了记录片《平衡》,才知道什么叫痛心。
可可西里的真实故事远比文字的记叙和电影的演绎更震撼更沉重,这个片子又是每个人尤其是手掌权钱的人必须找来看的。
人的冲动会受到惩罚,可为什么这些将热血和生命全部抛洒在可可西里几万平方公里辽阔大地上的英雄也要带着满腔不平西去?
你不得不承认,有的时候,我们也只是无谓的动动感情而已,我们一点儿也不关心生活在完全不同层面的人们,我们没有同情心,我们自私,我们和那些笑着的学生和爬着的官员是同类。
我们是太糟糕的一群,但愿这样的影像能让我们改变一下。

 4 ) 豆瓣9.5,这国产片能上映真是奇迹

最近,有两则新闻引起了全网热议。

梵高的《向日葵》和莫奈的《干草堆》在博物馆内展览时,被一些环保激进分子泼上番茄酱、土豆泥等污渍。

他们宣称这么做是为了唤醒大家的环保意识,引起大众对食物短缺、全球气候变化等问题的关注。

诚然,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这样的行为却本末倒置。

以浪费粮食、破坏艺术品的方式来宣扬环保,本身就背离了环保的初衷,甚至还会让大众妖魔化对“环保人士”的看法。

真正的环保,绝不是哗众取宠的一句口号,而是脚踏实地地付诸实践。

有这样一群人,就默默地在环保事业上躬身笃行,甚至为此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从海报就能看出,这是一部颇有年代感的电影。

它上映于2000年,不过当年上映的是69分钟的版本,更建议大家观看168分钟的导演剪辑版。

影片拍摄于上世纪90年代,受当时的设备和技术限制,影片的画质不佳,拍摄的风格也十分粗粝。

但是在豆瓣上,它却获得了9.5的高分,堪称国产纪录片的巅峰之作。

之所以获得如此高分,在于它震撼人心的真实。

此片讲述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驻守在青藏高原的西部野牦牛队、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保护可可西里生态环境的故事。

为了最大程度地呈现现实,导演彭辉历时4年跟踪拍摄,甚至还冒着随时可能被枪杀的生命危险。

影片中也记录下了最真实的执法场面——

一旦发现了猖獗的盗猎分子,巡逻的警察带头往前冲,导演就紧跟其后。

晃动的镜头,急促的步伐,骇人的枪声……拍摄工作的危险程度不言而喻。

当然,比摄影人员更危险的,是这群十年如一日驻守在高原的人们。

《平衡》的故事,就围绕着这群可可西里的守卫者展开。

在蒙语中,“可可西里”意为美丽的少女。它地处青藏高原,是世界上最大的无人区之一。

因自然条件极其恶劣,它又被称为“生命禁区”

在少有人涉足的可可西里,却是很多野生动物的天堂。

其中不乏国家级的保护动物,比如大家熟知的一级保护动物藏羚羊,就只在青藏高原地区才有。

藏羚羊的皮毛可以织成围巾,在黑市上可以卖出5000美金一条的天价。

这吸引了不少盗猎分子冒死前来,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他们进入可可西里疯狂捕杀藏羚羊。

在10年的时间里,以藏羚羊为代表的野生动物数量,在可可西里减少了三分之二。

为了整治这个问题,1992年7月青海政府成立了治多县西部工委,来管理可可西里4.5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的野生动物和矿产资源。

西部工委的第一任书记叫杰桑·索南达杰,他上任后先后深入可可西里12次,严厉打击了一批又一批盗猎分子。

1994年1月,索南达杰最后一次出巡时与2个大的盗猎团伙相遇。

在押解犯罪分子途中,发生了枪战。

索南达杰一个人对付18名盗猎分子,身上负弹无数,最后壮烈牺牲。

当他的遗体第二天被发现时,已经被冰雪冻得僵硬,身边洒满了鲜血。

但他依旧保持着握手枪上膛的姿势,与犯罪分子战斗到了生命的最后一秒。

很多人都看过《可可西里》这部电影,其实影片中的主角日泰的原型就是索南达杰。

《可可西里》的导演陆川也是在看了《平衡》之后,才有灵感拍出了这部电影。

可以说这两部影片颇有渊源,且没有《平衡》就不会有《可可西里》。

在索南达杰死后,他的妹夫奇卡·扎巴多杰受其感染,也成为了一名环保卫士。

他主动请缨,从原来的工作地降职来到可可西里,成为了西部工委的下一任书记。

在藏族的传说里,野牦牛是温顺有灵性的动物,吃苦耐劳,不畏严寒。但是野牦牛也有自己的脾气,一旦利益或领地被侵犯,就会誓死反抗。

索南达杰秉持着这份精神,成立了一个“西部野牦牛”队,立志保护这片土地上的野生动物。

都说高原上的天气就像姑娘的心,始终变化无常。

要想在高原上展开工作,首先要克服的就是恶劣的环境问题。

这里海拔高达五千多米,冬季室外温度低至零下四十多度。没有食物来源,没水没电。

他们搭了一个简易的住所,但依旧没有厨房、没有卫生间。

到了风雪天气,就连通讯都成问题,出去巡逻一不小心就会和大部队失联,甚至在冰雪覆盖的环境里丢掉生命。

即便如此,大家还是克服了重重困难。

一顿饭当两顿吃,把剩菜剩饭放到第二天已是常事。

没有水的时候,就去喝泥坑里的积水。

有一次,一行人被困在烂泥潭里,想尽了办法车辆也无法往前行驶。

连续被困几天后,食物彻底断了,有人已经被饿得倒下。

在等待救援的时间里,索南达杰做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他亲自去打了一只藏羚羊作为补给,而他也一个人担下了这份责任。

食物和水源的匮乏尚且可以将就,但资金上的短缺却难以凑活。

为了更好地展开工作,必须得解决住宿、用电、通讯等问题,这些都需要真金白银才能解决。

但是他们所在的是一个贫困县,就连大家的工资都发不起,更别提花钱来保护野生动物。

在得知这样的情况后,一些民间环保人士和环保组织也加入其中,想办法为他们给予各种帮助。

在大家的努力下,“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终于建了起来,守护着这一方土地上的生灵。

有了社会各界的援助,以扎巴多杰为首的守护者更加卖命,与可可西里的盗猎分子顽强斗争。

1996年,他们破获一起大案,共查获了540多只被猎杀的藏羚羊。

这些被残忍杀害的尸体大多都是母羊,周围还环绕着刚生下来的小羊羔。

有些盗猎分子为了剥皮甚至直接把母羊的肚子划开,小羊羔就直接从肚子里露出来了。

这样的场景让扎巴多杰十分愤怒,他当场掏出枪把一名盗猎分子的腿打断。

说起来,扎巴多杰也是一名十分有血性的藏族汉子。

在藏族以放牧、狩猎为生的传统之下,他从小就跟着长辈学习打猎。

在他还没有枪高的时候,就已经在拿着枪打猎了。

他曾经有一次在野外遇到危险,一次打死了四只狗熊,其战斗力可见一斑。

但是当他长大成人后,知道这是一种对生态的伤害,就立刻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和行为。

他坚定地成为了一名环保卫士,在可可西里这片土地上矢志不渝地奉献着自己。

在扎巴多杰的领导下,西部工委的工作做得越来越出色,盗猎现象也越来越少。

他还四处去发表演讲,宣扬环保意识,同时为西部工委争取更多的利益。

他憧憬着能够把环保事业做得越来越好,能够让更多人参与到保护生态环境的行动中来。

但现实却无比残酷——在扎巴多杰不计报酬地投身环保事业时,也为自己招来了一些灾祸。

1998年11月,在扎巴多杰去北京演讲回青海的第二天,他被枪击中头部身亡,死因成谜。

他和自己的姐夫索南达杰一样,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环保事业,奉献给了这片养育他的土地……

片名《平衡》,乍一看不明就里,其实有着很多层含义。

第一层含义,是对纪录片《失衡生活》的致敬。

《失衡生活》是导演高佛雷·雷吉奥的“生命三部曲”之一,全片没有一个主角,没有一句台词,也没有任何故事情节。

但它却十分赤裸地展示了在岁月长河里,人类在发展进程中对自然环境的不断破坏。

《平衡》中也出现了《失衡生活》中极具灵性的背景音乐,配以可可西里悠远辽阔的自然风光,让人对大自然充满敬畏。

《平衡》的第二层涵义,是扎巴多杰对环保事业的美好憧憬。

片中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和扎巴多杰一样,是有着崇高理想的环保卫士。

保护生态环境是他们的毕生追求,为此他们可以克服物质和生理上的一切困难,像一株坚韧的野草扎根于此,不断燃烧着自己的青春和热血。

但是,他们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对待,这让扎巴多杰十分愤懑。

他想要的“平衡”,在他倒下的那一刻依旧没有到来。

《平衡》的第三层涵义,是影片对每一个观众敲响的警钟。

日出日落,潮涨潮退,大自然有其运行的规律,有其保持平衡的运转方式。

但随着人类行为的不断深入和扩张,对自然的不断索取和掠夺,把这份平衡逐渐打破。

越来越多的生物灭绝,越来越多的极端天气出现,这些都是自然对人类的警告。

《平衡》这部影片的出现,既是为了纪念逝去的索南达杰和扎巴多杰,也是为了提醒每一个观众保护自然环境。

在《失衡生活》的片尾,有一支来自古老种族霍皮人的歌谣:

“如果我们从土地中挖出珍宝,我们迎来的将是灾难。”

“净化日临近时,蛛网将在天空中来回飘荡。”

“一个盛着灰烬的容器可能会在某日从天而降,它能烧尽土地,蒸干海洋。”

以今天的眼光来看,它是没有科学依据的预言。

但如果我们不保护赖以生存的环境,它也可能成为人类毁灭的悼词。

 5 ) 追寻平衡

题记:由于自己也是一个环保组织的一员,从刚进校的那会便听说了索南达杰保护站,听说了杨欣,听说曾经的协会会长也曾作为一名志愿者前往可可西里从事志愿者工作。对于可可西里和藏羚羊感触自然要深一些。06年10月我第一次观看《平衡》,168分钟,在漆黑的学校小影院包的场,三张刻制的光盘,将近三小时的震撼久久不能平静。
     再一次观看《平衡》已经是过了将近一年的时间,这一次是浓缩了的70分钟版本。结局早已了然,但是片子所给予的震撼与思考却仍在继续。

   《平衡》是川台导演彭辉用了三年的时间进行拍摄制作多次冒着生命危险在"生命禁区"艰苦创作而成。用一些官方的评价来说就是该片运用了"真实电影"的创作手法,全片没有一句解说词,利用真实、朴素的镜头语言,记录下巡逻队可歌可泣的人物命运,试图从中寻找到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的"平衡"。
“真实电影”是1950年代末开始的,一种以直接记录手法为特征的电影创作潮流。自从格里尔逊开创了画面加解说的拍摄模式后,很长一段时间制作者们都秉承着这一风格,使得纪录片变得呆板说教意味浓重。真实电影一反格里尔逊模式,不仅通片不加一句解说,连记者对被访人的谈话实况都尽可能避免,以免除编导主观倾向直接或间接的流露。真实电影,以捕捉人们日常生活中未经修饰的事件、场面为手段,来保证所谓“现场效果”的增强,它对现实的再现确有一种直接、坦率的风格。《平衡》便是这样一部影片。一方面,当地的客观条件无法让更多的创作者进行拍摄,另一方面,编导彭辉本身就一直信奉着:"我试图想把纪录片的创作看成是对生活的复制"。纪录片工作者就是有责任把你看到的最原生态的东西展示给观众,否则就不叫纪录片。这种"原生态"是最能体现纪录片的真实性的。” 整个拍摄组也就一架摄影机,一个脚架,连野外最起码的防风防雨的设备都没用,而这样一个“精装”队伍还恰恰是在可可西里无人区的腹地进行拍摄。
纵观整部影片,确实如真实电影所标榜的一样:
1.直接拍摄真实生活,排斥虚构——真实地讲述了一支活跃在中国著名的"生命禁区"——青藏高原可可西里的武装反盗猎队伍的命运。
2.不要事先编写剧本,不用职业演员——片中所有人物都是真实的,摄像机记录下的也就是他们平常的生活。
 3.影片的摄制组只由三人组成,即导演、摄影师和录音师,由导演亲自剪辑底片。
但《平衡》决不简单的是一部60年代概念下的“真实电影”。这位曾经是拍专题片出身的导演充分运用刻访问谈话式的手法讲片中的的主人公:扎巴多杰安排在一个自述者的位置,让其自由充分的发表自己的观点,直面镜头,由亲历者来述说更具备感染力,再加之片中没有一句解说词,观众对可可西里,对藏羚羊,对西部野牦牛队的感受完全来自于干净朴质的画面,以及扎巴多杰的叙述。一方面,观众不仅可以通过长达70分钟的画面叙事来了解中国危险的无人区的环保问题,另一方面,观众还可以通过扎巴多杰慷慨激昂或是痛彻心扉的讲述,从一个局内人的视角来审视这里的问题和故事。这种主客观的交替结合,让整个影片的真实性和客观性得到了更加多角度的保障,使观众的自我理解游刃有余。同时,也避免了整部影片大篇幅的原生态记录让观众感到乏味和沉闷,适当的加入富有感情的叙述能够更好的激发观众内心的冲动,促进影片的发展。
直面镜头的讲述
我们可以看到,在镜头面前,扎巴多杰那张红扑扑粗犷剽悍的脸,康巴汉子那种勇敢无畏的性格在数分钟的长镜头里淋漓尽致的表现着。按现在拍摄纪录片的方式来说,一般都会避免长时间的将镜头固定的给予某个讲话的人,这样是避免观众由视觉疲劳感,一个人噼里啪啦的说一大通很容易就让人感到厌倦。可是,扎巴多杰不同,他是那种自我表述能力很强的人,也是内心澎湃的人。他的那张脸似乎看不厌,越看越有沧桑感,可以说,他的所发所感具有的吸引力除了他个人的人格魅力外,还有更为直接的一点就是真实。真实,我们亲眼目睹一个藏族汉子在镜头面前苦诉“巧妇难做无米之炊”,野牦牛队的困难是一个贫困县的困难,县里面人都吃不饱饭,更拿不出钱来供给这些野牦牛队队员。似乎就印证了那句,中国没有环保的话。他们在冰天雪地里巡逻,为的就是不让盗猎分子捕杀藏羚羊,生命只在一线之间,冻死、饿死随时可能发生。巡逻是为了驱逐盗猎分子,但是全部驱逐,收缴不到藏羚羊皮,他们也无法生存。保护生命和摧残生命之间竟然是如此矛盾但又如此相互依存。平衡,如何寻求?
扎巴多杰不失为一条真正的汉子。他敢于责骂那些政府官员,盗猎分子。也敢于将有损于自己正面形象的一面展现出来。当他哽咽的告诉观众,在看到队友们因为几天没有吃上一口粮,生命垂危的时候,他毅然痛心的做出一个决定——他亲自打一头藏羚羊给大家吃!打一种他们为之辛苦多年的藏羚羊!当他做出这个艰难的抉择后,唤来的是淳朴的野牦牛队队员们一阵欢呼。扎巴多杰说,打,是我来打,自己枪法准,要打也是一头公羊,出事负责也是找他。我觉得《平衡》的感人之处就在于真实的再现了这么一个矛盾的人,矛盾的组织。人正是因为又他的复杂性才能打动他人。哈姆雷特的TO BE OR NOT TO BE的命题在任何时候都有其深刻的思考性。不忍痛杀死一头藏羚羊,每天艰苦奋战的队友们便会失去生命,是眼睁睁的看着队友一个个倒下,还是亲手杀死一只一直以来需要保护的藏羚羊?这是一个关于生命的问题,是你死还是我活?
如果这个问题落到双方都是人类的身上也许还不是那么难,条件相同,相互比斗,为了生存必须杀死对方。战争亦是如此。但是这一刻,对方是一群手无存铁的羊,不会说话表达自己的动物,一强一弱,两者对峙,从身体上来说死的肯定是弱者。但从精神上来说,人则更要痛苦的多。藏羚羊不会知道现在要杀它们的人曾经是一直以来保护他们的人,它们只是在自己的生活范围内——可可西里腹地无人区生活着,那是自然赐予的地方,不,应该说是受人类逼迫最后的退缩地。可是,仍然是有人仗着一支支枪杆前来掠夺本不属于自己的宝藏。本能上,羊是对人不会有所感激,人类是再一次侵入它地盘的强大敌人。可是,只要有着一个悲天悯人之心的人都不会容忍盗猎分子残忍的行径。生命是值得热爱的与尊重的,不仅是自己的,也是周围的。扎巴多杰站在这一个杀与不杀的支点上,内心的焦灼与斗争不是一只羊可以理解的,从这一点来说这只被“保护者”吃掉的羊似乎是为了拯救更多的同类牺牲的,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如果不是有那些盗猎者肆意残忍的杀戮,何来辛辛苦苦奋斗在无人区的野牦牛队?(无人区,本就不是人该来的地方)又何来几天吃不上粮需要一头藏羚羊来救济的人?恨只恨那些盗猎分子,怨却怨诺大中国竟没有一些经费可以支持反盗猎的人,让其经常站在这样的矛盾冲突点上。
跟踪拍摄的体验
由于创作人员一直以来都是跟踪拍摄,大量的镜头里不少是展现可可西里难耐的艰苦自然环境。贯穿在整个片中的风声,呼啸、狂躁,似乎一直在提醒人们,这里是禁区。大雪覆盖的草地,白茫茫不见人烟的高原。巡逻车时常陷在泥泞中,几天几夜没有食物没有水,风雪停后,扎巴多杰扑向泥泞里的水滩,去喝车辙里囤积的泥水。队员们也一一效仿。那些冻得发硬的火腿肠,逃匿时吃剩扔掉的糌粑和烟头就是维系队员们生命的粮食!导演也同样的经历了这些,镜头下的真实不仅在感动观众首先是感动了导演自身。也许这就是纪录片的魅力所在,未知的感动,但首要的是导演自己的折服,而非故事片那样,编剧要想方设法的去打动观众,去煽情,去制造。真实的往往更容易打动人心,因为人们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编造出来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真实的残酷着。
 夜晚的可可西里是一个凛然的死神,在影片之外我所知的是曾经有名志愿者因为夜里被困在车子里,最后冻死的事情。严峻的,残酷的。

追捕盗猎分子那一段,镜头随着摄像者不停的摇晃着,画面也是抖动的。导演在跑动,这是最为主观的一次镜头。我们看到的就是导演所见。镜头忽左是野牦牛队队员在用对讲机传话,忽右是远处没油歇气的盗猎分子的卡车。这一场虽算不上惊心动魄却也是紧张万分。平静的镜头在这里变得跳动起来,那种缉获盗猎分子的喜悦、紧张之情不经意的由镜头传达出来。在那时候导演恐怕是没什么时间来考虑镜头到底该怎么设置,但也恰好是这没时间仔细思考让我们更透彻的了解到了当事人们的心情。这一次的主观,给予了客观的纪录片加了一分。“真实电影”也流露出创作者的心情。
导演出镜
在彭辉的“真实电影”手法中,导演自己出镜了,介入了最具震撼力的事件——扎巴多杰葬礼。
扎巴多杰是同年的10月1日晚在北京的一家招待所里说出的"平衡"两个字。那一幕,这个铁打的汉子情绪特别的激动,红了双眼,用那只粗糙的手抹去眼中愤恨无奈的泪水。最后那个镜头,他情绪激愤,甚至说到了"连死都不怕",这样视死如归的豪情让我们觉得这申请资金,将可可西里现状公布于社会仿佛触动了什么,第一次在镜头面前,他有所隐瞒,不肯说。但是抑止不住脱口而出的脏话分明是在指示着什么。一个月后,他在家里死亡。一颗疑点甚重的子弹结束了第2代藏羚羊守护者扎巴多杰的生命。
命运仿佛是一个连环扣,姐夫索南达杰为了保护藏羚羊也死在了枪口下。那一次是可恶的盗猎分子。扎巴多杰也死在了枪口下,这一次是谁,导演说他不敢去猜想。很多事情大家心里都明白。新一任书记也是他们家的人——梁银权,为了这片圣地,他的归宿也不敢再去猜想。
 灵堂里,是苦诉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是沉重的气氛伴着挥不去的阴影。那个傻儿子呆呆的站在一旁,终于有了一些触动,爹走了,一个多面英雄倒下了。我们第一次在镜头面前看到了和野牦牛队打了3年交道的导演。泣不成声,所有的悲痛都写在了那张看似文弱书生的脸上。没有解说也不需要解说,漆黑的屏幕上打上一行字观众的心已经轰然下沉。在灵像前的拜祭,身后是泣不成声的亲友。大银幕前是泪流满面的观众。
这一次出镜是又一次真实的撞击。理论上说介入是一种干涉,但实际上这既是一种导演意图,增强这个银幕前有血有肉的汉子死的悲痛气氛,也是导演的情不自禁,熟识的朋友就这么突然离去……
导演说自己认为纪录片就是对生活的复制,那是对巴赞和克拉考尔的青睐。《平衡》之所以能打动人,就是因为这一切的真实。我们的确看不到什么故作的镜头,看不到因为导演介入而促发的事件(没有基斯耶洛夫斯基在拍摄《初恋》里时对年轻夫妇生活的介入)。平淡的画面手法带来的是最真切的纪录。
“也许,《平衡》记录的就是人们寻找生态平衡,寻找心态平衡,寻找人文平衡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触动了一些敏感的神经和经历正视现实的阵痛。但我相信,阵痛总会过去,现实必须正视,历史将证明一切。”——彭辉

后记:
第二次看完《平衡》,结局了然心中,但仍然泪流满面。《平衡》不止关于环保,它的寻求的平衡更是关于生命的思考,关于体制的平衡。同学说想不到扎巴多杰会死,这个震撼太大了。是啊,也许本来《平衡》给予我们的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的世界,矛盾但又充满激情,但是现实却都是残酷的,有一次扎巴多杰坐在雪地上,一支冲锋枪靠在他的肩膀上,对导演说:"我就不信中国没有环保,别人不做,我来做!" 。他做了但却死在了什么之下。但是天葬时飞来的众多雄鹰证明,他,是灵魂回归了苍天,肉体归属了大地,干干净净。中国的环保就是在理想主义者中渐渐燃起一点点星星之火,燎原之势总会到来!

 6 ) 168分钟的片长时间,始终是如哽在胸

   这是7年前所做的一个旧文。我不止一次再见到彭辉。不止一次再见到杨欣。不止一次再见到唱苍凉片尾曲的野牦牛队员谢周。也不止一次回到可可西里。
    那些灼伤人心的狂烈与忧伤。

   2001年10月10日,与成都电视台的彭辉联系时,意外获悉由他拍摄,也是我本次想采访的关于原西部野牦牛队、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及可可西里生态环境保护的纪录片《平衡》,在即将颁奖的第19届电视金鹰奖中,获得电视纪录片的最高奖项———最佳作品奖。

  此前,我作为志愿者,结束9月份的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工作以后,10月5日到成都,见到了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的“掌门人”杨欣,恰好在他那里刻了一套《平衡》的盘。

  在保护站曾听一个7月份的志愿者说到《平衡》,评价它是一部“关于痛苦和良心”的片子,一直想看。这次回来以后一放,168分钟的片长时间,我始终是如哽在胸,内心的震撼无以言述。

  10月11日,我用E -MAIL的方式向彭辉提问采访。当晚12时15分,彭传回了他的邮件,在看他那些关于扎巴多杰,关于拍摄《平衡》的回忆文字时,我再次被深深打动。

  接下来的几天,我陪不同的朋友在不同的场合又看过三四遍这部片子。每一次看完,大家都久久说不出话来。后来有朋友跟我说:“这些事(关于中国生态环境保护)我们知道得太少了,这是你们媒体的责任。你们炒作这个热点那个热点,这样令人震惊、感动的事,为什么不好好宣传?”

  国外有媒体曾断言“中国没有环保”。但至少,我在9月工作过的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现在是中国民间环保的一个最高标志,而索南达杰、扎巴多杰更是情愿为此一死!类似的组织和全身心投入环保事业的热血人士,也越来越多。虽然这一切还处于举步维艰的窘困境况,我却依然和拍《平衡》的彭辉一样,相信这个星球人与自然最终的平衡,这种平衡,在中国也绝不会例外。

平衡》:震撼心灵的历程
 
2001-10-25 11:01:18

   “许多人是含着热泪看完全片的”

  记者(以下简称记):不知道是因为一种怎样的契机,让你有拍《平衡》这部片子的想法?

  彭辉(以下简称彭):我曾经在1996年看到一篇西方报道,称“中国目前的首要任务是发展经济,政府不可能拿出人力、财力从事环境保护”,该撰稿人由此得出了“中国目前没有环保”的荒谬结论,对我触动很大。

  1998年2月,我无意中在由北京日报社出版的《宣传手册》(1998年第三期)上看到了题为《可可西里的保护神》的报道,写的就是盗猎分子的猖狂和“西部野牦牛队”的事迹。经报请台领导同意,半个月后,我开始了长达三年多的艰苦创作,经历了一次次生与死的考验,为西部工委窘迫的现状感到震惊,更经历了对盗猎者的愤怒和对两任工委书记先后去世的阵痛!

  记:为什么会取名《平衡》呢?我的一个朋友认为这个片子有一个高潮点,就是最后扎巴多杰发脾气那个镜头,除此都拍得很冷静,他认为那个镜头给他留下了很震撼的印象。《平衡》的名字是不是直接从那里而来?

  彭:这个问题应该把它放在整个创作背景中来回答。

  (1)我眼里的“西部野牦牛队”

  与国内外的一些媒体报道不一样,我在《平衡》里没有片面地把“西部野牦牛队”塑造成完美的英雄,毕竟我与他们相处了三年,毕竟我是一名记者,是一名以事实说话的纪录片工作者。许多人把“西部野牦牛队”神话化了,甚至成了“西部工作委员会”的代名词。事实上,“西部工作委员会”才是这个环保组织的正式名称,是经中共青海玉树州委批准成立的基层组织。“西部野牦牛队”只是该委员会的一个有民间特色的称号。

  由于当地经济发展水平落后,队员文化素质偏低,加上地域相对封闭等客观因素,使巡逻队在顽强、勇敢、敬业的同时,也缺乏一定的科学管理,让我感觉他们坚强刚毅、有激情,又不太规范。

  在《平衡》里,我采用了“真实电影”的创作手法,不用一句解说词,把我捕捉到的情节尽可能地保持原貌,客观地呈现给观众,让观众看到这支名扬国内外的武装巡逻队的真实。

  (2)我眼里的两任书记

  第一任书记索南达杰被称为“青藏高原的环保战士、可可西里野生动物的守护者”。第二任书记扎巴多杰是《平衡》的主要人物线索,也是我从事记者工作15年来最为敬佩的县级干部之一。

  在我看来,扎巴多杰的人格魅力在于他能与队员同甘共苦、不分彼此的同时,从不隐瞒自己的不足,乃至错误。更为可贵的是,他一直在自觉不自觉地纠正自己的一些不规范的行为,这一点在有些干部的身上是难以做到的。在《平衡》中,扎巴多杰面对观众说出了一些实际上很不利于他自己形象的大实话,这是他做人的坦荡之处,这也是我为了保持《平衡》的客观性所作出的一点努力。

  在1998年8月的一次巡逻中,我们的采访车和巡逻队的所有车辆全部深陷于可可西里著名的“鬼门关”。在那三天两夜里,我们和所有队员一样只吃了两根冰凉发硬的火腿肠;晚上和衣坐在车里,车外是零下5度的气温和肆虐的风雪!许多队员的耳朵冻得直流水。每天一早,渴了一夜的扎巴多杰一走出车门就趴在稀泥地上,埋头去喝车辙里积存的泥水,其他队员也纷纷效仿吸起泥水来……

  还有一次,在追捕盗猎分子十几天后,巡逻队已没有任何粮食,几名队员出现严重的不良反应,他们只好去捡盗猎分子逃匿时吃剩扔掉的糌粑和烟头!

  这就是可可西里的夏季!这就是扎巴多杰和他的“西部野牦牛队”。

  我始终不能忘记在一次巡逻过程中,扎巴多杰坐在雪地上,一支冲锋枪靠在他的肩膀上,对我说:“我就不信中国没有环保,别人不做,我来做!”

  1998年10月,也就是扎巴多杰在北京寻求活动经费期间,香港“地球之友”总干事吴方笑薇到“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时,几位坚守在那里的野牦牛队员说:“已经断粮好几天了,没有油,没有肉,每天只能吃糌粑度日。”环保志愿者杨欣把带去的罐头送给又黑又瘦的队员时,他也不知道,队员们已经整整10个月没有领到一分钱工资了。

  也就是在这10个月里,发生了个别队员私卖羚羊皮的事件。

  作为一部客观记录历史的作品,《平衡》没有使用一句有可能产生主观导向作用的解说词。让事实说话,让历史说话,是我创作《平衡》的基本原则。

  个别媒体在“撤消西部工委”(2000年12月底)问题上大做文章,把“撤消”当成了贬义词大肆渲染。“撤消”是机构调整工作中常用的中性术语,作为一名新闻工作者,他(她)应该懂得这个常识。西部工委是按照国家统一部署,为解决可可西里长期多头管理问题,经中共玉树州委批准撤消的。西部工委八年的功绩没有,也不可能因必要的机构调整而被忽略,甚至抹杀,它已成为一段可歌可泣的历史永远地停留在人们的记忆当中。

  2000年11月,《平衡》应邀参加上海国际电视节,分别在纪录片研讨会上和复旦大学放映了两场,现场观众在观看过程中数次报以热烈的掌声,许多人是含着热泪看完全片的。

  “平衡”的片名是我经过一段时间的采访创作之后的思考结果,是在1998年5月给台里做书面汇报时取的名字;扎巴多杰是同年的10月1日晚在北京的一家招待所里说出的“平衡”两个字。一个月后,他在家里死亡。这中间有什么联系,我不敢想。

  也许,《平衡》记录的就是人们寻找生态平衡,寻找心态平衡,寻找人文平衡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触动了一些敏感的神经和经历正视现实的阵痛。但我相信,阵痛总会过去,现实必须正视,历史将证明一切。

  “就让他的死成为永远的谜吧”

  记:片子拍了当时野牦牛队巡山的很多细节,你是一直在连续不断地跟拍,还是只有选择性地进去可可西里几次?

  彭:可可西里是中国著名的“生命禁区”。那里的自然条件决定了我们不可能长时间地呆在那儿采访。

  你去过保护站,知道那里的气候。但可可西里腹地的气候与保护站周围的气候完全是两回事,那里更加恶劣!

  我们的设备很简陋,就是一台摄像机、一个脚架,连野外拍摄最起码的防风防雨设备都没有,一遇到风雪,我们就靠自己的身子和几把雨伞来为器材遮挡。所以设备经常是不能正常工作。在去年的一次巡逻中,因为气温太低,还损坏了一台摄像机,只好中途返回成都。

  记:扎巴多杰是1998年11月8日离世的,你跟拍他一直到了10月,最后那个镜头,他的情绪很激愤,甚至说到了“连死都不怕”,这让我感觉他当时是不是有什么预感?

  彭: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谜。我想,现在再去寻找扎巴多杰的死因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扎巴多杰的死能让我们理解到什么?感悟到什么?如果他的死能够唤醒更多的人的环保意识,能够揭示出我们在体制上的一些弊端,不要再让它成为我们工作的绊脚石,甚至带来一些无谓的牺牲的话,那么,就让他的死成为永远的谜吧。

  记:你听到扎巴多杰死亡的消息,当时有什么感觉?你一直在拍他,关系应该很亲密,你肯定没有想到所拍的对象会以突然的、非正常死亡的方式为这部纪录片画上句号。这让人心里感到特别的震骇。

  彭:1998年9月,因严重缺乏经费,已无法维持正常巡逻工作的扎巴多杰来到北京寻求帮助。9月24日晚上,扎巴多杰结束了一天的演讲后,和我准备一起吃晚饭。我们听说当天中央电视台“电影频道”要播出故事片《杰桑·索南达杰》(珠影厂拍摄),由于我们下榻的招待所不能收看电影频道的节目,他决定找一家能看到电影频道的餐馆吃饭。

  在景山公园西门附近找到了一家能收到电影频道的小饭馆。当黑白屏幕上的《杰桑·索南达杰》播放到一半的时候,扎巴多杰已泪流满面,他哭着对我说:“只要有人理解,我就是死在可可西里也心甘情愿。”

  让我久久无法相信的是,扎巴多杰最终没能死在可可西里。

  11月8日晚,一颗充满疑点的子弹击穿了扎巴多杰46岁的生命!击碎了西部野牦牛队的希望!

  我是11月10日下午得到扎巴多杰去世的消息的。当时我在机房里做我的另一个纪录片《背篓电影院》。一位我和扎巴多杰都熟悉的朋友打来电话,说扎巴多杰“走了”,我还责怪地说:“怎么会呢?他不是跟我约好了11月20日才一起去北京的吗?怎么就先走了?”但仅仅一分钟,我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进一步追问之后,我呆了。我立即挂了电话,重新打到西部工委证实,工委的副书记梁银权哽咽地证实扎巴多杰已经死亡。在他还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时,我的眼泪已经默默地流到了嘴角……

  我几乎是失去理智地直接把电脑的电源开关关掉,跑回办公室,用E -MAIL与中央台的几个朋友联系,想从他们那里得到更多的消息。眼泪一直无声地流淌着,同事们不停地点燃香烟递给我,谁也没有说话。

  之后,我买了最早的航班赶到西宁,当我坐了几天的长途汽车赶到扎巴多杰家时,他刚刚天葬。那个和我在冰天雪地生死与共的康巴汉子永远地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消失得是那样的快,连让我最后看他一眼的机会也没给我!

  听扎巴多杰的家里人说,扎巴多杰天葬那天来了很多的老鹰。他们认为,老鹰来得越多,逝者就越早进入天堂,越早脱离尘世的痛苦。

  扎巴多杰终于带着他的梦随鹰背而去了。

  扎巴多杰是悲壮的,野牦牛队是悲壮的。
 
 “它(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更大的价值是表明了一种态度,一种中国人在环境保护上的最感性、最原始、也是最文明的态度。”

  记:我在片中看到了一些我认识的人,像谢周、扎多等,感到很亲切。在保护站的时候,我们偶尔也会提到野牦牛队的事,他们的神情都显出极大的落寞,比如谢周,我觉得他已经变得很忧郁。不知道你个人对野牦牛队总的感觉是怎样的?对它最终被解散的结局怎么看?对可可西里保护区的整个前景又怎么看?

  彭:关于对巡逻队的感觉,我想这个问题已经在前面作了部分回答。至于对可可西里的前景的看法,我会在今后的《平衡续集》中回答,我不会在这里做任何推断和猜测(无非就是说些“我相信、我希望”之类的大道理),纪录片是用事实说话的。

  记:索南达杰自然保护站在片子里也占了比较大的比例。对这个民间性质的保护站,你的评价如何?你和杨欣(索南达杰保护站的发起和组织者)都是成都人,可以谈谈你眼中的杨欣及他目前从事的事业吗?

  彭:中国有很多事情其实办起来并不复杂,关键是你愿不愿意去做。

  建立保护站的意义,我想还不在于仅仅是为某个巡逻队提供了活动基地。它更大的价值是表明了一种态度,一种中国人在环境保护上的最感性、最原始、也是最文明的态度。这种态度是需要勇气和能力才能表达出来的,而杨欣就具备了这两点。因此,他把这种态度树立在了可可西里。

  有人说杨欣在环保事业上存在功利心,我不做评价,因为我不了解他这一点。但是,我认为,我们更应该把视觉的注意力放在杨欣在中国的环保事业里所做努力的意义上。他做的事并不算惊天动地,有很多人也许可以做,甚至做得更好。但是,杨欣已经做了。

  记:你个人觉得环保在中国所受到的关注程度怎么样?从政府到社会、民间都可以谈。而且对这个问题的前景,你感到乐观吗?为什么?片子里扎巴多杰访谈部分,他眼里始终都是有眼泪的感觉,杨欣在海口演讲甚至哭了,他在一个律师事务所卖20本书的镜头,让人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彭:可以肯定地说,随着中国经济的不断发展,中国在世界的地位的进一步提高,中国政府对环境保护的重视程度也会随之提高。毕竟,环境保护的力度最终是要体现一个国家的经济水平和文明程度的。

  扎巴多杰,杨欣,西部工委,保护区管理局,还有许许多多致力于环保的人们,他们现在的一切努力正在使我们的国家一步一步走向文明,尽管这个过程有辛酸的泪水。

  记:这部片子从拍摄到后期制作总共用了多长时间?顺利吗?你所在的电视台是不是很支持?

  彭:《平衡》从前期策划、拍摄,到后期完成,用了三年多时间,而且现在我仍然在继续关注可可西里,继续关注《平衡》的人物命运。

  今年5月,我又去了格尔木,记录了几名涉案队员,以及可可西里环境保护的现状,特别采访了目前主要负责可可西里自然环境管理的“保护区管理局”。我准备在有条件的基础上,把《平衡》一直拍下去,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纪录片。

  我是从1994年开始创作纪录片的,以前一直在搞专题片。台里对我一直非常支持,我报的选题从来还没有被“枪毙”过,申请的经费也从来没有被“克扣”过。当然,我是用每一个片子的质量取得了台里的充分信任。总的来说,我的创作环境是相对宽松的,这也是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考虑“跳槽”的主要原因(曾经有几个大台找我接洽过,希望去他们那儿工作)。

  记:片子结束时,我终于看到了你们工作的一些镜头,像打着伞替摄像机挡风雪,像你在清水河(是那里吗?)洗脸时冷得跳起来,心里特别有感触。那一定是很艰辛的一段日子。谢周唱歌敬酒为你们送行,那也是很珍贵的一种感情。拍了这个片子以后,你自己的心情怎样?对你的生活有什么重要影响吗?会不会有些什么东西是与以前不同了呢?

  彭:实在有点累了,前几天得了急性肠炎,现在还有点发烧。我会给你寄些VCD,其中有张是《记录平衡》,你看看,也许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记:我不太了解你的工作背景,可以介绍一下吗?比如现在主要做什么,还有其他什么作品等等。

  彭:这个问题在“彭辉简历”中有。

   “巡逻队不容易,《平衡》不容易,得奖不容易,得金鹰奖就更不容易!”

  记:我跟一些朋友一起看《平衡》,我们都觉得这部片子拍摄的理念很独特。特别地内敛,不张扬,质朴。没有一点刻意煽情的东西,没有一句解说词,除了谢周唱的歌,也没有其他过杂的音乐背景,而且你是特意将自己隐在这个场景的背后。这都是我们很直接的感性认识。你自己可以谈谈你对这个问题的一些思考吗?有没有从金鹰奖那方面传递过来的评价信息?

  彭:我曾经说过一句话,也是我创作纪录片的一个始终坚持的基本观点:“我试图想把纪录片的创作看成是对生活的复制”。纪录片工作者就是有责任把你看到的最原生态的东西展示给观众,否则就不叫纪录片。这种“原生态”是最能体现纪录片的真实性的。

  那么,体现这种“原生态”的创作方式有很多种,但对《平衡》而言,我至今仍然认为只有一种,那就是我现在采取的”不要解说词,由主人公扎巴多杰主述”的形式。因为这个巡逻队自身的特殊性,以及它所赖以生存的社会环境,决定了任何一个声音来做解说都无法达到扎巴多杰自己讲述的震撼力。由于扎巴多杰的人格魅力,他在片中毫无掩饰地讲述了巡逻队的功绩和缺陷,赋予了《平衡》“真实”的生命。我很满意我坚持了这种创作形式。

  我没有从金鹰奖方面得到任何评价的信息,甚至到现在我也没有收到获奖的正式通知。

  记:《平衡》在国内播过吗?它是不是在匈牙利获过奖?这次获金鹰奖的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彭:《平衡》首先在成都电视台播过,是播的全篇,168分钟。四川台和中央台也应该播过,他们主动找到我要的带子。

  在今年4月举办的第十二届匈牙利国际艺术电影节上,《平衡》和我的另一部纪录片《空山》都获得最佳纪录片提名(当时有30多个国家的1400多部影片参赛,有15部作品获得提名),最终是《空山》赢得最高奖———评委会大奖。颁奖后,电影节主席告诉我:“《平衡》和《空山》都很好,《平衡》很震撼,但较之《空山》来说比较难理解,《空山》更容易看懂。”毕竟是外国人,他们对我们国家的一些机构不太理解,而这正是《平衡》所要表现的。

  金鹰奖是我国电视艺术的最高奖。我曾经三次获提名,但最终无缘“金鹰”。虽然这几年频频在国际上,以及在国内纪录片的专业评比上获奖,但金鹰奖一直是个空白。

  实话实说,本来今年我不想参加金鹰奖的评选,因为金鹰奖需要观众投票这个特殊性,使我早已失去了捧杯的信心。毕竟,关注纪录片的观众并不多,喜欢看的,又看上你的片子的,然后还要上街掏钱买选票,还要为你跑趟邮局的观众更是不会多。但我还是按要求,习惯性地报了名。

  获奖的消息还是成都一个不认识的文化记者打电话告诉我的,他说组委会在北京刚刚召开了发布会,公布了全部的获奖名单,《平衡》不仅获了奖,还是纪录片的第一名,最佳长篇纪录片。这消息很好,但也很突然。我问他:金鹰奖不是应该在颁奖晚会上公布获奖名单吗?怎么提前公布了?他说今年改了。我想应该证实一下,就按照那个记者提供的方式在网上查,结果我就乐了。不光是我得奖的问题,关键是《平衡》得了奖。从拍摄,到制作,再到舆论,到谣言,三年多时间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不容易啊!巡逻队不容易,《平衡》不容易,得奖不容易,得金鹰奖就更不容易!

  记:能不能介绍一下你个人的情况?比如年龄、家庭等,你的家人看你拍的片子,有什么评价?

  彭:我把台里给我写的简历复制给你(附后)。

  因为拍纪录片需要长期在野外工作,我没有时间,也没条件,没机遇找女朋友,所以至今单身,所以看我片子的家人只有我的父母,他们告诉我,看我的片子他们就想哭。老年人嘛,心疼儿子。

  记:你还有什么其他要说,要补充的吗?

  彭:你还有什么感兴趣的吗?我可以补充。

  好了,就到这里吧,我都要睡着了。

  
[可可西里会记住他们]

  宗巴·尕仁青:西部野牦牛队林业派出所代所长,正式警察。个性刚烈英勇,工作狂热;野牦牛队撤并一事使其内心深受伤害而赋闲在家长达四年。现任三江源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索加保护站站长。

  公保扎西:退役武警,为人温和、务实、细心、怀旧。被自然保护区管理局清退后,现重新筹建野牦牛队高原生态文化促进会,意在保留野牦牛队的光荣历史。

  谢周:退役武警,为人开朗大方,富有音乐天才。现协助公保扎西在格尔木重建野牦牛队NGO(非政府)组织。

  白辰:教师、县委翻译出身,正式警察;野牦牛队被遣散后,因消沉酗酒,胃部大出血而死。

  旦正扎西:目前工作于索南达杰保护站。

  吕长征(土族):原治多县委车队司机,后野牦牛队车队给养卡车司机,因高原病身体已经垮掉,几乎死在可可西里腹地,现已失去进山的能力。在保护区管理局工作。
 

  东周才仁:在格尔木被盗猎分子暗杀未遂,卡车从其身上碾过数遍,二十二根骨头断掉。现终身残疾,丧失劳动能力,靠亲朋救济维生。

  陈永寿(汉族):被感化的前盗猎分子,人称“沙狐王子”。现独自在格尔木打工,艰难度日。

  日秋:58岁,野牦牛队年龄最大的成员,索南达杰好友,把自己家所有牛羊赶了一千公里捐献给野牦牛队。因长期艰苦作战,已去世。

  江文扎西:藏医出身,人称野牦牛队最不要命的硬汉子,陷入绝境时与尕仁青争先自杀(未遂)好为战友提供食物。目前以开诊所为业。

                                            (月萦福雅 整理 )
 

 短评

可可西里神圣的人们,为了生态的平衡,他们的生活无法平衡,心理无法平衡

6分钟前
  • 心有猛虎
  • 推荐

治多县的付出和得益是整个中国的,不能因此却吧义务简单附加于他们。政府责无旁贷。

11分钟前
  • 合纥
  • 力荐

五星表示敬意。这部纪录片在豆瓣还能够存活只能说明问题还没严重到让它消失的程度。最早看关于反盗猎的相关作品是《可可西里》 而这部更具有现实意义—个人的努力 良心与无良心无下限的禽兽 中央官僚机构的无能 腐败足够反映出这个国家的地方与中央的不协调关系。从非洲的血钻到青海高原的藏羚羊毛皮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荒谬绝伦的混账在欲望的驱使下消费这个它们不用为之负责的世界 在流动着肮脏血液的资本主义市场下 又有多少无辜的人在凭着一腔热血与良知在守卫着我们生态环境的最后的底线而牺牲?

12分钟前
  • 東郷柏
  • 力荐

如果你之前没看过,第一次看完后你会震惊我的震惊,如果你看过却不忍心再看第二遍,你会愤怒我的愤怒,如果你反复看了三四遍,你只会心凉我的心凉/

13分钟前
  • GIVIND
  • 力荐

【70分钟版本】体制不完善,问题始终不能解决。是谁说的好人一生平安

17分钟前
  • 狷介有乌青
  • 力荐

是大学时候在宿舍坐床上拿本本看的。看到最后已经基本裹着被子全身颤抖了。怎么说。这是一部写实的片子,比可可西里更直接真是的反映了藏羚羊以及那些保护藏羚羊的人们的生活和处境。触及心灵,震颤灵魂。必须看!

20分钟前
  • 郭小懒
  • 力荐

“我亲手打断了盗猎分子的腿”,“我亲手打了一只藏羚羊吃”。真实到可贵的纪录片。

21分钟前
  • 小神客的九叔
  • 力荐

細節:1.索南達傑死時的姿勢是射擊狀;2.在被困可可西裏腹地,隊員瀕死下,扎巴多杰親自射殺了一隻藏羚羊;3.扎巴多杰在北京做報告時,在場的某個官員在打瞌睡;4.農大的講座中,梁從誡暗示西部野牦牛隊因為缺少經費來源,出賣繳獲的藏羚羊皮;5.在京城某旅館,扎巴多杰對於官場與利益分配的欲言又止。

25分钟前
  • 蘇小北
  • 力荐

很杯具的发现豆瓣这段所谓的“剧情介绍”出自我大学时候的一篇作业的节选。请问这个有版权么?

26分钟前
  • 白略
  • 力荐

北京座谈会上那个说“由于咱们这种体制的很多特点,大家不说都明白” 的环保学者是梁从诫,确实没给他们老梁家丢脸

29分钟前
  • The 星星
  • 力荐

你爱这个国家有多深,你就恨这个国家有多深,至于理由,有的是不方便说,不敢说,甚至不用说你也知道。这就是我们的国家,有的人在流油,有的人在流血,有的人在流泪。

33分钟前
  • 董咚咚咚
  • 力荐

群众一旦被发动起来 也許會有英雄 但更可能是暴民

38分钟前
  • 一個死槍槍
  • 推荐

影片的拍摄环境极度恶劣,能够呈现出来的也就非常有限,但已经足以让我感到震撼和愤怒。影片远不如《可可西里》那么好看,但真实的冲击力却远胜之。影片的后半段,杨欣、梁从诫先后介入,揭示了保护可可西里的许多体制问题,尤其是那个官员瞌睡的镜头,让人无语并出离愤怒。向索南达杰和扎巴多杰致敬!

40分钟前
  • Clyde
  • 推荐

“就个人和我的兄弟们来讲绝对是称职的!对得起后代子孙,对得起人类!保护野生动物,保护自然,保护生存环境,是每个人的责任和义务,没有国界之分、党派之分,地区之分,更没有你我之分!”

41分钟前
  • 花儿果果
  • 力荐

自私图乐的腐心鬼

46分钟前
  • bird
  • 力荐

由于咱们这种体制的很多特点,这个大家不说都明白!

49分钟前
  • youngman
  • 力荐

强烈推荐!看完对自己的生活开始了新的审视,不公和不平衡处处都有,我们的只是皮毛。http://tv.sohu.com/20101028/n276677376.shtml

52分钟前
  • 陈大五
  • 力荐

不管多艰难,从来没有丧失勇气、乐观和热爱,墙面涂成红色,绘上五角星,国家没有给一分钱,建好了保护站第一时间是升旗,车队陷在无人区三天两夜,队员渴到喝泥水,当汽车终于从泥淖里出来的时候,还是像小孩子一样欢呼雀跃,玩起了泥巴。为了追捕凶残的盗猎者,十几个人带着简陋的武器装备深入无人区几百公里。他们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却可以时刻面带微笑,高唱着熟悉的歌谣,他们在高原挨饿受冻,饱经风霜,却没有一句怨言,可可西里啊,你养育了忠诚勇敢的儿子,现在他们舍命来保护你。斑头雁在苍蓝的天空自由翱翔,万年积雪覆盖了千层峰峦,冷冽的寒风肆虐着高原,但是罪恶终有一天会得到惩戒,而你,奇卡·扎巴多杰,可可西里的英雄,回到母亲的怀抱,愿你的灵魂得到安息。

57分钟前
  • 大千世界
  • 力荐

一部极具品格和悲剧力量的纪录片,直接影响了陆川的《可可西里》。这独家的影像、独特的题材、独到的价值,触目惊心地呈现出来,而那些捍卫者的命运遭际,时时刻刻拷问着现实中的道德和法律。

1小时前
  • 喻鸣
  • 力荐

电影取名叫做平衡其实是反讽,在电影中随处充斥的都是不平衡,生态环境和社会环境的极度的失衡,所以,平衡也成为了导演的追求和向往

1小时前
  • 方枪枪
  • 力荐

返回首页返回顶部

Copyright © 2023 All Rights Reserved